季研带着依兰和福宝在宫里随意走着。
九月的晚上已经有了些微凉意,几人走到了月明湖。
皎洁的月华流泻而下,湖周围还挂着一圈红灯笼,湖中的景色朦朦胧胧的,也很美。 向亭中走去,季研坐下轻呼了口气。
依兰说道:“奴婢瞧着主子这两日心情也不好,小主子都好了,您也放松放松。”
季研轻笑道:“我要如何放松,平日里已经看的很紧,还能出这种事,再来一次,可就要要我的命了。”
依兰噘嘴,“主子说的也忒不吉利了,皇上看重主子母子三人,以后定不会再出事。”
季研讽笑,宫里头的孩子这么多,她的孩子只是其中之二,萧珝就算再看重,那种防不胜防的又如何避免。 她用手托着下巴,看着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荷花。
听到声响,抬眼看去,就看到萧珝带着李德向这边走来。
这都能碰到他,什么运气。
萧珝看着在亭中坐着的那人,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难不成是他思绪繁杂的产生了幻觉? 直到季研起身行礼,他才知道这不是幻觉。
萧珝拉着她的手坐下,“爱妃怎得出来了?”
“白日里睡多了,这会精神的很,皇上呢?”
萧珝自是不可能说实话,“这些日子忙着,今日也是心血来潮。”
两人无话,一起坐那出神。 李德看两人,还真是神同步。
片刻后,萧珝拉起她,“夜里凉,回吧。”
两人回了重华宫,上了塌后,季研本以为她会睡不着,谁知道她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萧珝睁开眼,看着这张纯净的脸,心里想了不少事。
第二日上完朝回到御乾宫,他还专门问了李德,重华宫可有事? 李德说道:“明贵妃娘娘带着两位殿下去了太后娘娘那。”
萧珝心里松口气,他还真有点怕今日这人再一睡不起。
季研带着两个孩子从太后那出来就碰上了宁婕妤。
“给贵妃娘娘请安,十几日不见,娘娘瘦了不少。”宁婕妤笑着说道。
季研看了看她,小腹还不太显。
听说太后很是看重她这胎,想必这胎会安安稳稳的出生。
“看你的脸色,想必是没少吐,到时生下来肯定是个活泼的。”季研也不吝啬说些好听话。
宁婕妤笑的更好看了。
季研说道:“本宫还有事,就先回了。”
宁婕妤看着一行人的背影,心里想着她也会爬上去的。
等这次生下孩子,她至少也是从二品了,若是皇上一高兴,正二品妃位也是有可能的。
季研带着孩子回去后,冯嫔就带着六公主来了。
“你可真是瘦了不少。”冯嫔说道。
季研笑了笑道:“过几日就补回来了。”
“索性五皇子七皇子都无事。可惜了三皇子,不过五岁,就这么没了。”冯嫔叹道。
季研默了默,她的瑾儿也差点就没了。
“听说何淑容日日躺在榻上,连三公主都不顾了。”冯嫔摇头道。
季研叹口气。
谢氏递了牌子进宫,季研见到谢氏,是忍不住落了泪。
谢氏本来担心,但好歹都没出事,是好生安抚了一番。
九月十月一晃而过,到了十一月底,宫里头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宁婕妤这次怀的安稳,什么事都没出。
裴嫔早将八皇子送回了福文宫,但现在也是日日都去看。
十二月里,萧珝特许她将孩子抱回自己那养着,至于养多久,得看裴嫔的表现了。
裴嫔欣喜如狂,每日也不无事就去御花园炫耀了,天天是围着孩子转。
萧珝来重华宫越来越勤。
两个孩子身子也养回来了,七皇子也恢复了往日能闹腾的劲,加上如今能走路了,是更不消停。
重华宫里每日都是热闹的很,季研看他们这样,也不嫌他们吵。
她很珍惜这样的日子。
腊月二十六,萧珝就停了上朝。
二十七那日,萧珝带着季研出了宫。
至于两个孩子,萧珝直接送到太后宫里了。
季研觉得,太后娘娘今日有罪受了,怕是这次过后,都不太想看见七皇子了。
萧珝将她带到了京郊的皇庄上,里头有一个大温泉。
萧珝是特意带她出来泡温泉的。
进了温热的水里,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季研也觉得浑身舒坦。
等浑身都暖和了,萧珝也是心猿意马了起来,两人自是少不了一番纠缠。
皇帝出行,皇庄上自是少不了厨子,午膳是她还吃到了烤鹿肉。
虽然今日很舒坦,但她的两个孩子她始终都不放心。
萧珝倒是还想带着她在京中街上逛一逛,或者回一趟侯府让她见见娘家人,奈何她没那心情,也就做罢了。
等回了宫中,也不过是半下午。
萧珝也跟着去了寿康宫。
寿康宫里,七皇子正哭着。
五皇子正在一边哄着,“弟弟不哭。”
太后也正柔声安慰着七皇子。
坐在一旁的宁婕妤显然是已经被太后教训过了,低着头红着眼眶。
季研进去就见这情景,看到瑾儿头上的一个鼓包,都发青了。
她不动声色的给太后行礼后,问道:“这是怎么了。”
七皇子见着她,嚎的更大声了,直接扑过来抱着她的腿。
季研抽了抽嘴。
她看向太后,笑着说道:“太后娘娘今日可是被这皮猴子给闹到了?他每日在臣妾那成天闹腾,臣妾都快受不住了。今日也是苦了您了。”
太后见她没有摆脸子,心里点头,还算知好歹。
“闹是闹了点,不过哀家看着也高兴。”
太后又道:“宁婕妤不知轻重推了瑾儿一下,不过太医看了,不碍事,几日就消下去了。”
季研笑道:“小孩子磕磕碰碰都是难免的,怕是他先冲撞了宁婕妤。”
说着她对依夏道:“一会给宁婕妤送去一套头面,就当是本宫的赔罪了。”
赔罪,陪屁,推了她孩子,她可不是这么大度的人。
太后很满意季研的识趣,笑道:“如今你比刚入宫时可懂事了不是一点半点,哀家瞧着你是越来越稳重了。”
宁婕妤看着太后和季研有说有笑,心里不是滋味。
又看她一副被滋润过的白里透红如娇花一般的容色,心里更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