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谙跟他们挥挥手,美滋滋地被拖着:“小凝儿,他们好喜欢我,我有好多朋友了耶!”
“开心吧!”凝晓勾勾陌谙的鼻子,宠溺极了,“下一个教室,说不定还有很多朋友呢。”
“那咱们就走快些,我要等不及了!” 快乐到蹦蹦跳跳着,陌谙健步如飞,口里还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
到了总感觉新教室门口有个人很眼熟,仔细一看,就笑嘻嘻去打招呼:“你叫鸿朦吧,我是陌谙,好巧好巧,你这堂课也在这里啊?”
那人很不高兴见到陌谙,白了她一眼,直接冷脸相对,连课都不上了,直接去往另一边。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陌谙追了几步,嚷嚷着。
“走开!不要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围着你转。” 鸿朦甩一句就跑了起来,他很烦躁,笑够了就行了,干嘛凑过来恶心人,倒霉。
“进去吧。”凝晓拉住陌谙,生怕人再跟上去。
“小凝儿,这个弟弟这怎么显老?看起来还很凶……”
凝晓嘘了声,示意陌谙别乱说:“他只是有矮人族的基因罢了,实际大我们很多呢。”
“矮人族?”陌谙糊涂了,“人还分品种啊?” “对啊,不同种族不同特点嘛。”凝晓带着陌谙入了座,她拿起桌子上的书解释,“这节课的课本就是关于种族的,你看看,挺有趣的。”
“真有趣,这下我就不会瞌睡了,嘻嘻!”认真翻了翻目录,陌谙感慨连连,“可惜鸿朦居然跑了。”
神族上古之神创世后便泯灭于世间,而后由居于宙点的大神掌管大道,并造万物。
混沌化开,诞出神魔,然而双方争斗不休,最终导致魔族灭绝。而幸存的神为了弥补过错,留下半神血脉,然后集体以身修复了这残破的世界。
很久很久后,宇球灵气恢复,半神、仙、人、妖、玄魔、乃至其他族群才慢慢发展起来。 繁多目录索引铺陈开来,点击所查,它便会以各种图文影像呈现,陌谙被书中荡气回肠的各种史诗震撼到了。
几多欣荣几多难,十方世界一路走来,靠的是互相牺牲与成全,共生共存。
“小凝儿,我们是什么族的啊?”陌谙看书看得虽入迷,却也不忘问上一句。
凝晓托腮,该怎么算呢……
果子精吗?或者半神?还是妖? “姐姐希望我们是什么族的呀?”
“当然是最最厉害的神啊!”又打哑迷,陌谙只想说,希望只是希望,又不是真的。
“那我们就是神好了?”
“这么随便啊喂?”
啥也不会的都是神了还得了,要是换作那个人还可信些。陌谙不由得想起楚聆安,心里一阵悸动。
凝晓也翻起书了,淡淡一句:“才不随便呢。”
“好吧好吧,你是神族,我是凡人。”陌谙叽叽歪歪,瘪瘪嘴,愁的啊,“我们是亲姐妹嘛?怎么差距这么大,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姐姐别瞎想。”
若她还是零离,肯定就没这种烦恼了。只不过,黑暗的地方应该给不了她快乐吧,可可……凝晓心里极其复杂。
这么久了,陌谙也接受了自己的情况,如今神经大条的她大概是没心没肺了,倒是不会想太多。
“话说,小凝儿真的不认识那个人么?”蹭着跟凝晓挨着,让人觉得她笑得有点……猥琐,“嘿嘿嘿,他住的地方离浅灵宫挺近哦!”
“咳……你干嘛?”凝晓一个寒颤,咋……咋啦?
“小凝儿就带我去嘛!”
早想好了自己去的,但陌谙如意算盘打得可精明了,擅闯别人家总是她的不对,再跑去难免尴尬死,要是有人跟着,还能壮壮胆。
“……”
谙心不足蛇吞象!唉,毛病,惯的!一个死活不见不见,一个死缠烂打,凝晓好难。
她揉揉额头,超级无奈:“最近课超级多的,没空啊!”
“那我自己去!”王八吃秤砣,陌谙铁了心了,满眼星星。
“不行,不行不行!”赶忙摆手,父君说过不能叫陌谙出现在他眼前的。
“那你告诉我他的名字就好了!”
“他是楚聆安,是……”凝晓扇扇嘴唇,心里排演着,尽量不告诉姐姐自己和那人的关系,“咱们的幻帝陛下。”
这元启星世的帝王么?难怪难怪!
陌谙早就猜到人不一般,听凝晓一说,少女心爆炸,更加崇拜了。
“楚聆安,聆安聆安,嘿嘿嘿……陌谙陌谙,谙和安,真有缘!”陌谙捧住脸兴奋到跺脚,心里把这个名字唤了千遍。
“不是,这……”凝晓怔了会儿,猛地惊起,这这这……难怪父君问起,感情是自己傻了。
“那位同学请坐下,要上课了。”不知何时进来的红衣女老师拍拍书,指了指凝晓。
闹着这一出,陌谙脑袋里全是楚聆安了,于是这又成了她思想的抛锚一节课。
那是个乌云密布的日子,天空阴沉沉的,周围静得有些可怕。踏着急促的步子不断逃亡,背上是小小的依旧高烧不退的娘亲。
望着前方未知的迷途,忽然察觉到空气中闪现出浓重的血腥味儿。
他们还是追来了……
本想停住与之厮杀,以解心头的怨恨,但因怕误了妹妹的病情,始终不敢有一刻停留。
“朦……朦儿,阿娘好冷,别白费力气,我就要死了……”
“阿娘,不会,不会的,你要长命千岁万岁的。”
见人心灰意冷地自暴自弃,不由得自责起来,满是心疼。似是在安慰她,但其实是在安慰自己。
一路奔波,早已疲惫不堪,可又怎能任人摆布,去选择亡途?
“阿娘先睡一会儿,先睡一会儿,我不会让你有事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阿娘相信朦儿,朦儿……”
可终究……
“嘶……嗯呃……”完全来不及思考,他左小腿便被飞刃砍了一刀,皮肉绽裂,伤可见骨,连着的筋脉亦断,几乎跪下。
顾不得痛意,强撑着到路边的树下把人放下,伤口也硌进了许多细石类的杂物,拖出一条血路,触目惊心。
再次刀剑叠加,血染陌上尽翻飞,鸿朦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楚,只是满心怒气无以发泄,捏红了拳头,奋力起身,暴怒低沉道。
“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们要杀,何不来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