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笙斜卧软榻,勾一缕发丝把玩,面前歌舞不绝,却没什么兴致。
“魔主,易宿公会会长求见。”
底下通报,他也不想回应,依旧面色颓靡,杯酒微漾,扬首便是一个猛灌。 重柯等了许久都不见回应,便直接忽视魔族警告闯了进去。
“看来一界之主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
“是会长呵!”耳笙抬眸侧视,叫来了方才禀报之人,然后一只杯子砸了过去。
那人不敢躲,脑袋都开花了,头骨许是已碎,血直冒着。
耳笙看到这一幕,饶有意味的笑了,开口便是:“会长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什么?满意魔主的残忍么?”重柯的表态,如他的黑袍一样沉寂。
“残忍?只是惩戒,怪他自己修行不够,没抗住罢了。”耳笙揽过一个绝色美人抱在怀里,指间玩弄着美人的脸。
“这实属无心之举。美人儿,你说,对不对。”
“魔主所言极是,他们该死。”美人皮囊蛇蝎心,艳丽的面容中是嗜血的狠戾。
重柯径自坐下问着:“那你们去祸害人界的梵康帝都,也是无心之举?” 拂袖间,美人闷哼咳血,被耳笙摔了出去。
接着,屋里一众人都很默契的行礼逃走了,只剩下了不敢动探的那个美人儿。
“美人儿,你这么说,显得本座很残忍。”
话罢,又对重柯嘲讽道:“你曾经的所做所为,与我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哦!”
“那又如何?”重柯总是这般镇定自若。 耳笙单手支着下巴趴着勾唇:“他们仙界都不在乎,你区区易宿公会多管什么闲事?”
重柯不再言语,他能说什么,现实摆在眼前。仙界司命家的女儿霜九就在梵康帝都当公主,他们能不知道那件事?
“百姓是无辜的。”终于,重柯在一番斟酌后吐出这么一句。
肆意的笑声充斥着魔殿:“哈哈哈,与你我何干系?”
“看在梓樱上仙的份上呢?” “梓樱?”耳笙冷哼一声,“提这个俘虏做什么?”
“她一向最珍视生命。”在重柯的印象里,梓樱上仙是天界为数不多的真正配称为仙的仙之一。
耳笙冷冷道:“你可以选择不来。”
然后弹指一下,后面的任意石门应声而启,重柯也一道走了进去。
耳笙不回头,直到他走到最里面后,怔怔望着被绑在柱子上的人,仙袍沁血未干,肤似纸般惨白,她被鞭子抽过的道道红印子深得触目惊心。
“梓樱小姐,有人来看你了。”
勾了勾唇角,耳笙暗道,真是把他们胆儿养肥了,竟敢滥用私刑。
但这时他才不会解释,只是随意伸手,指尖顺着梓樱被吊的手腕一路向下,终于碰到了娇滴滴的容颜。
重柯这才发现刚才一屋子的美人,都有一丝丝像梓樱的点。
“…水…水……”
听到梓樱虚弱呢喃,耳笙心头蓦地软几分,但眼底却愈发黯然。懒得开口,凭空点出一盏水来小心翼翼的喂着。
蓦地怔然,早恩断义绝,自己如此又算得了什么?指间一颤,杯亦摔了下去,许是惊醒了她,只听含糊言语道。
“不…不要,快救……”
果真是心怀天下的上仙,自身都难保还想着别人。
“会长也想跟她一样?”耳笙邪笑着挑下巴梓樱的下巴对重柯道。
“放了她,也放了那些无辜的人。”
“真是的,求人也用这命令的口吻,可笑至极!”
耳笙倒想要看看,如今从惩恶变成伪善的易宿公会,他们传说中的会长是个什么角色。
他趁其不备,企图抓下重柯的面具,但人家一个旋身便转身背对,用内力震慑并定住了他,还故作嫌弃地拍拍衣袖道。
“太慢。”
重柯打了个响指,梓樱没了链条的束缚,便摊坐在地上。
一张卡片划过,梓樱便被重柯收进了卡片里,操作尽在耳笙眼里。
“想要她,就尽快解除梵康之乱。否则,她在我这里,你就永远别想再见到了。”
重柯带着皮手套的手拿着卡片在耳笙面前晃了晃,“或者,我也不介意,杀了你心爱的女人。”
“可恶!”
耳笙恢复了自由,咒骂完,第一时间就下令召集兵马。
他原本以为易宿公会会是个好的合作伙伴,没想到啊没想到。
那家伙真以为区区一个女人就能威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