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寒的手段,她一开始就知道,且明白的彻底。
可是这番话却不知道怎的,就如此不经大脑的说了出来,既然说了,那就豁出去了吧。
“陆总……”
“顾姐,是在教我做事?”
空前的冷漠,“顾姐的胆子,一向如此?”
“没有。只是他们都打算离开了,她好不容易爱上别人,好不容易终于看见前方光明的生活在朝她招手,好不容易她才能有个盼头,陆总,您是不是非要一点希望都不留给她?”
“光明?盼头?”
所谓的光明和盼头,就是陆司璟吧。
呵,就是夏今惜心心念念的陆司璟!
“陆总,你不能否认,大少就是她的盼头,你现在这样对她……您忘记上一次她自杀的原因了么?”
陆靳寒身子明显一僵。
“你不说,我还差点就忘了。”陆靳寒越是怒意翻滚,便越是平静,他倒是不急,只是怀里的女人越发的急躁不安,抓住陆靳寒的衣服的手,也越来越用劲。
顾梅花只是不明白,夏今惜这又是着了谁的道了?上天对他们可真是不公平。
所有的坏事似乎都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个遍了。
难不成,是陆靳寒给她下了什么药?
“'别这么看着我,不是我。但如果今天不是我,也会是别的男人。”
一想到是别的男人……陆靳寒便满心的戾气,即便是陆司璟也不行。
陆靳寒抱着女人,没有理会顾梅花,直接将女人抱上了楼,进了包间。
顾梅花面色一变,这样说来,陆司璟怎么了?他不是一直都在夏今惜身边的么?
夏今惜醒过来,可怎么接受得了!
房间里。
陆靳寒本想放下女人就离开的,但是夏今惜死死的抱住他。好不容易松开了手,却极快了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陆靳寒也迷离了,女人的脸渐渐变得模糊,那道疤却越来越清晰。
“夏今惜,夏今惜,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样呢?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爱了我十年……”
“呵!”
他呢喃着,突然讽刺了一声,却觉得被下了药的不是夏今惜,而是他自己了。
夏今惜啊……
两唇相碰,却只有一个人的激情。
夏今惜迷迷糊糊间,只觉得有一个温暖的热源,靠近他会很舒服。
她不停的靠近,不停的往那个能让她舒服的地方挪动。
“夏今惜,你别后悔。是你来招惹我的,从始至终都是。”
就一次!
就这一次!
他就放肆的放纵今天这一次,然后,陆靳寒还是陆靳寒,夏今惜还是那个欠了他要赎罪的夏今惜!
他一遍又一遍的在提醒自己,却越来越沉沦,越来越不愿意清醒。
“嗯……”
终于,似乎是天堂,又似乎到了地狱。
世事不都是如此么?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没有后悔的机会,更没有后悔的余地。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这是难得的一次,陆靳寒没有想着惩罚,他只是想着快乐,不再折磨她,也放过了自己。
夏今惜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骨架都要断了。
她仔细的回想……对了,罗琳琳绑架了她,然后给她吃了一种药,然后发生了什么呢?
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似乎是什么话,是陆司璟对陆靳寒说的什么话……可是,是什么话来着?
夏今惜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未着一缕,穿好衣服,正好碰见来人顾梅花。
“顾姐,怎么了?”
“你醒了?”顾梅花甚是激动,看着醒过来的人差点没冒出眼泪花花,只想抱着这有些可怜的女人,“没事了,没事了。”
“我知道没事了,阿璟呢?”
夏今惜有些平静,却难得的平静里带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嗯?”顾梅花也察觉到一些不对了。
“嗯什么?不是阿璟送我回来的么?他怎么不在?”
他们……是不一样了,不同寻常了。
所以以后,不能单纯的把他当做陆司璟,陌生而从来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的陆司璟了。
顾梅花张着嘴巴,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难怪,难怪她这么平静。原来她是把那人当做陆司璟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夏今惜已经打从心底里接受了陆司璟了?可是……怎么会这样呢!陆靳寒怎么能这样!
大抵没让夏今惜清醒过来面对他,就是他最大的仁慈了吧。
“顾姐,怎么了?是不是……”
“他在呢。”顾梅花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是时候的回答了。
“你先歇会儿,他,他刚才说,你太累了,需要,需要好好休息,他还有些事儿需要……”
顾梅花磕磕巴巴,这是她有生以来说的最为闹心的一个谎言。
“你先好好休息。”说完也不等夏今惜反应,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夏今惜有些懵。
医院。
陆司璟将手包扎好,就急急忙忙的往外面走
“大少。”
女人清冷的声音,陆司璟不得不回头,“怎么了?”
何琳达有些犹疑,还是问了出来,“大少最近,好事将近了?”
陆司璟想到这个就露出了笑脸,
“我活着,她也活着,这是老天给我们最大的机会。”
“可是,大少……”
“嗯?”
“恭喜。”何琳达露出了笑,“陆司璟,恭喜你啊。”
“这一次就不叫你大少了,全名才有诚意,陆司璟,恭喜,替我给夏今惜也说一句恭喜。”
何琳达眉色淡淡,反倒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陆司璟难得的眉眼都带了些欢喜,“好的,何琳达的祝贺我跟她都收到了。对了,你结婚的时候我都不在,没来得及送你一句祝福,不过也好,五年里你和你老公幸福美满,我这祝福顶多锦上添花了。”
何琳达笑意浅浅,却带着些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忧愁,“谢了。”
“客气。得走了,我怕她等的着急。”
陆司璟举着一只受伤被白布包扎的手挥了挥,继而越来越远。
何琳达望着那个背影许久许久,也终于释怀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