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到她这张脸,这份沧桑,死气,又带着不甘心,然即便带疤,也美得不可方物。
简直就像,从他书里走出来的角色一样。
况且了,还有另一层原因……想到此处,男人的眸色又深了一层,他还能替他那个所谓的“故人”照顾一下夏今惜,一举三得。
韩毓景很乐意干这样的事。
“韩先生?”夏今惜眉眼里的疑惑毫不掩饰,“我很怀疑您,是不是骗子。”夏今惜眼神澄澈,倒是赤诚坦荡。
毕竟虽然她身上的罪名已经洗清,但就凭借她现在的自身条件……就她这张残损的丑脸,以及残破不堪的身躯,UK娱乐的人居然回来找上她?
如果不是有别的目的,想必这所谓的总监,需要去看看眼科了。
韩毓景眉头微皱,手指微弯曲着,不多时已经站了起来,“我是不是骗子,日后自见分晓,夏小姐也不必用这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的确对夏小姐这张脸……很有执念。”
依旧正经,依旧严肃,可是这字里行间但凡换个调调,或者那人脸上不那么肃穆,那么夏今惜一定会以为面前这人是桀骜不驯的登徒子。
可男人脸上淡漠肃穆如斯,夏今惜甚至不由得怀疑刚才是不是她听错了。可韩毓景接下来的动作直接表明,他不是在开玩笑。
“夏小姐放心,我虽然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对你,我还犯不着起什么陷害或者……嫉妒的心思。如果夏小姐有兴趣,可以在三个月内联系我。”
韩毓景从西装服里拿出一张名片,直接放在了桌子上,也不再看夏今惜是什么表情,径直越过她而去。
“韩先生,”夏今惜蓦的出声,“你说,你对我这张脸感兴趣,如果我真来找你,你会让我做什么?”
她目光灼灼,看着男人的背影。这个人刚才看似什么都说了,又似乎什么都没透露,话说的不明不白,随时都能让人掉坑里的,夏今惜如今谨慎的可怕。
“夏小姐会来?”韩毓景也不回头,声音冷淡凉薄,“到时候再说吧。”
只是一走出去,男人便掏出电话,编辑了一条短信出去,不多时,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
韩毓景接起,电话那头满满的抱怨男音,“我说老韩,不就是一个角色,你干嘛这么较真啊?还要等三个月,这可是你亲自操刀的作品,你已经等了五年了,你,你你你,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五年都等过来了,我不在乎这三个月,我相信我的眼光,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而且,是最好的人选。
韩毓景眸子里透出一抹势在必得,可到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了。
……
鬼使神差的,夏今惜将桌子上的名片拿着,也走了出去。
门外,那个男人已经走了,夏今惜皱了皱眉,手上的名片似乎有些烫手,但是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居然将这个麻烦给拿到了手里。
她自身的事儿已经忙不过来了,哪里还有时间去UK找他?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夏今惜手指夹着名片,莫名其妙的,还是将手里名片上的数字记了下来,而后手一松,那张名片便落在了地上。
没有人再去管它。
夏今惜脸色淡淡的,径直往前走,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但她不想那么早的回到陆靳寒的地方,甚至于对瓷梦园很是排斥。
没多想,夏今惜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天下之大,她竟然别无去处,其实也并不是无去处,天下之大,哪里她不能去,但只要陆靳寒还活着一天,她似乎就没有真正的自由。
“陆靳寒啊,你是真的……该死。”
“嗡——嗡——”
耳边一阵鸣笛声,实在聒噪,也打断了夏今惜的神思,她加快了脚步,那一声声的“嗡”却更频繁了些,且那车一直跟着她,夏今惜不得已才停下脚步,赫然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
呵,这一天倒还真是够巧的。
可是夏今惜不想搭理这个人,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和陆靳寒往来的人,又是什么好东西?
是的,来人正是贺临洲。
夏今惜想走已经来不及了,贺临洲打开了车窗,“上车吧,夏今……不对,应该喊嫂子,”贺临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嫂子,咱们聊聊吧。”
“我不是你嫂子,跟你也没有什么好聊的。”夏今惜言语淡淡,她没想出自己跟这个人有什么交集。
“嗡!”
夏今惜刚一抬脚,耳边又传来贺临洲车子的鸣笛声,她皱眉,实在烦躁。对陆靳寒身边的人,她实在给不了什么好脸色。
“先上车。我知道你恨陆靳寒,恨不得他死,但是,你至少给我这个做兄弟的一次辩白的机会,你听完我说的话,再去做任何决定都不迟。”
夏今惜回头,看向贺临洲,径直的往他车前走。
“我就在这,就这么说吧。”
感情她今天要是不听他说的话,怕是走不了吧?呵,看吧,能混在一起的人,果然都是一样的专制。
贺临洲没法子,只好从车上走了下来,以一种极为松散闲适的姿态对着夏今惜。
仿佛他本身如此,然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刻意,缓缓的,他开了口,“听说,你爱了老陆十年……”
夏今惜猛地转头,一脸戾气打断他,“你如果是来提醒我过去有多愚蠢,那你可以走了。”
“不是,”贺临洲手指微蜷缩,微微呼吸了一口气,从兜里拿出一根烟来,自顾自了抽上了,言语继而又接着说,“你先不要想别的,只听我说,今惜嫂子,你听我说完,行么?”
“你承认也好,否定也罢,这时间要算下来,你曾经,的的确确爱了陆靳寒十年,整整十年。对吗?可你知不知道,他以前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
夏今惜满心的排斥,眼里冒着寒气,本想一走了之,却又听到贺临洲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