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一个正在打电话的人,不管你给他什么他都会接,这个到底对不对吴峥不知道。
但对于一个非常自负的人来说,在他出神的时候,你不管问他什么他都会点头,这一点吴峥刚刚到是验证了一下,结果那叶东城还真向自己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这是个别现象还是普遍现象。
但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自己可以趁他错愕之时开溜。 大雪纷飞好似帘幕,吴峥的身影转眼就是消失在这帘幕之中,李四看的是一脸错愕,以他的脑子实在很难想明白,昨天还把官府说的一无是处的南佛子怎么今天就成了官府里的人了,而且还是专门来赈灾的。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佛子在李四的心里已经不再是一个仙官的官号,而是一个名字,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姓南名佛子真是好奇怪的名字啊!
看着李四不停打量自己的样子,叶东城就不禁对吴峥恨的咬牙切齿,向来以智慧与机敏自傲的自己怎么就没被那家伙三言两语给带进沟去了,看着眼前这李四的傻相这家伙八成已经是信了那家伙的鬼话了吧!
叶东城现在脑袋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人灭,趁这李四还没有将刚刚的谈话说给第二个人听时,让他把嘴巴闭上,这样后面的麻烦也就不存在了。
于是叶东城伸手轻轻的在李四的背上拍了一下,李四茫然的看他一眼疑惑的道:“南公子你这是……” 南公子?堂堂的佛子大人如今就成了这憨货口中的南公子,这一瞬间让叶东城觉得眼前这憨货简直就是死有余辜。
李四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倒下了,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很困难,就像是有一口浓痰卡住了自己的喉咙,任凭自己怎么用力的呼吸,可是就是没有半点空气被吸进肺里。
“不是说好了不杀人的吗?怎么被那个人把你给气糊涂了?”一个身着白色大麾的女子出现在了叶东城的身后。
她的整张脸都藏在了兜帽里,只有说话时从嘴中飞出来的雾气翻过兜帽的约束与白雪一起翻飞。
“你怎么来了?”叶东城淡淡的问道。 白衣女子道:“牢里的犯人还有放风的时候呢!你就不能让我也出来透透气?”
“透气也不能来这里让人看见,快去回去吧!”
“可是你刚刚杀了人。”白衣女子指着地上的李四道。
她的手指很干净很纤细也很湿润,仿佛这干燥的冬季对她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
叶东城看了李四一眼,没好气的道:“他是因肺疾而死干我何事?” 白衣女子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想到咱们向来以智慧与机敏著称的南佛子今天居然会叫一个小郎中给乱了心智,你说我要是说给别人听,别人会信吗?”
“什么被人乱了心智,难道你不觉得只要这李四一死咱们就会少很多的麻烦吗?”
女子笑道:“其实这些人都很蠢的,你只要再给他编个理由让他相信那个小郎中是在胡说八道不就可以了吗?说不定等那小郎中下次再来的时候,你还可以让这李四替你杀了他给自己出气,而这种借刀杀人的事不是你最擅长的吗?今天怎么把这些全忘了?”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还有你该回去了!”
“真是个无趣的家伙。” 说完白衣女子挥了挥身上的白麾,人影便消失在了风雪中。
进了城门后的吴峥是一路跑回家的,城外那么多灾民官府居然不打开常平仓赈灾非要看他们活活饿死,这正常吗?
不正常,至少在今天中午以前吴峥都觉得这件事非常的不正常,但是现在当他得知道红莲教的事情之后,他突然觉得这一切好像都说得通了。
不过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自己还得去找人求证一下,毕竟以前的那个傻书呆留给自己的记忆实在是太少了。
刚回到家吴峥便将宋飞儿从前面的铺店里拉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宋飞儿看见吴峥猴急的样子还匆匆关上了房门,于是害羞的道:“相公,这大白天的就做那事有些不好吧!”
“啥?”吴峥关上门那是不想现在就让奶奶她们知道红莲教的事,以免她们害怕,可是看宋飞儿的样子她明显是会错意了。
“相公其实你要是想做的话得快一点,万一让奶奶她们发现了,那飞儿可就没法活了。”
看着小脸红扑扑的宋飞儿,怎么看怎么诱人,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拉把椅子在宋飞儿的身前坐下,吴峥说道:“飞儿老婆你想太多了,其实相公是想问问你红莲教的事。”
“红莲教!”宋飞儿一愣,旋即问道:“相你问这个干什么?他们可是一群反贼。”
吴峥道:“我知道他们是反贼,可是我不知道的是他们到底反到什么程度,是已经天怒人怨的那种吗?”
宋飞儿叹了口气道:“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他们被剿灭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你我都还未出生哪里知道这些,不过飞儿到是曾听人说他们当年好像吃人。”
“吃人?”
宋飞儿点点头道:“我也是听人说的,当年他们打到江宁府时,江宁知府拒不投降,结果破城之后红莲教的人就把江知府的一家老小全都当馒头蒸了,连襁褓里的婴孩都没放过。”
吴峥惊道:“江宁府?都打到江宁府了那当年他们占的地盘岂不是很大?差一点就坐了天下?”
“那到不是,毕竟红莲教的做乱朝廷只用了两年就将他们剿灭了,到是我听人说红莲教里有东南西北四个佛子,他们当年造反时是以这个佛子兵分四路,所以我觉得打到江宁府的应该是他们的东佛子。”
“东南西北四个佛子,原来如此。飞儿如果我说我今天见到南佛子了你信吗?”
“相公你说什么?”
“我说我今天见到红莲教的南佛子你信吗?”
“红莲教的南佛子?”宋飞儿一下便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着吴峥道:“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吴峥叹道:“我也希望自己是在跟你开玩笑啊!可是如今那群狗日的就在城外,今天我去给李四施针的时候就碰见了。”
“他们在城外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蛊惑灾民造反呗!”
“那我们得赶紧去通知官府。”
“通知个屁,人家早就知道了。你还记得当初秦祥那家伙走的时候跟咱们怎么说的吗?他说最近山里不太平,要我们多注意安全。”
宋飞儿突然抓住吴峥的手道:“那这么说来那我们的神木寨现在岂不是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