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到吴峥的身影消失在了树丛中,女子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手里的灯笼很是犹豫,像是不知道是该继续拿着这盏灯笼去问迷底呢!还是该把这盏灯笼给挂回去,反正原本好好的游园心情,就是被吴峥这句茅厕给没了兴致。
“公……姐原来你在这儿,奴婢可找到你了。”一个儒裙丫鬟,提着裙摆风风火火的跑来了。
站在女子身边不停的喘气,看她的样子她家的姐显然已经走丢很长一段时间了。
“就你一个,他们呢?”女子问道。
丫鬟一愣,立刻直起身子来四处看了看,道:“应该还在园子里找姐吧!要不奴婢去告诉他们,姐已经找到了?”
女子摇摇头,道:“算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姐不猜灯迷了?”
“不猜了,没意思。”
丫鬟对着女子的背影揉了揉头,似首很不明白,当初明明是姐吵着要来的,大家拦都拦不住,可结果怎么刚来就要走了呢?
随着女子向回走的步伐,林阴路上的人群里,一群家仆打伴的游人,也开始纷纷向这边聚集。即便跟的很近,也不离的很远,总之就让人群的中的这个有些意兴阑珊的女子不会跑出他们的视线。
“明月姑娘?真的是你!”
败兴而归的女子突然听见人群里有人在叫自己,抬头一看原来是翰林院的刁思昆。
刁思昆刚刚才在秦祥与程金那里触了眉头,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心里还在对那两心窝着火,没想到山不转水转,这一转过来居然就在人群中看见了明月公主。
刁思昆心中所有的不快顿时一扫而空,先是站在人群里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接着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之前与吴峥搭讪的女子自然就是武恒陛下目前唯一的子女明月了。她的父亲是武恒,母亲却不是虞容,而是已故皇后蔡甄。
蔡甄去世后,她就一个人守着月华殿。当然身为如今当今陛下唯一的子女,这月华殿里可不冷清,该有的太监跟宫女,完全都是超额配备,咱们的那位武恒皇帝就怕冷落了。
当然心里可能还有些亏欠,又取了一个老婆嘛!而且还是正妻,有点有了新人忘旧饶意思。
“原来是刁修撰。”
刁思昆抱着扇子作了一揖,样子挑不出半点毛病不,还显的非常的温文尔雅,引得周围的女眷纷纷侧目。
“没想到今夜能在这里与明月姐偶遇,实在是刁某三生之幸啊!不知明月姑娘可有心夷去处,正好这白沙书院刁某很熟,可任明月差遣。”
武明月摇了摇头:“多谢刁修撰的好意,只是明月有些泛了准备回家就不劳烦刁修撰了。”
刁思昆道:“明月姑娘时间尚早,现在就回去岂不可惜,在下听闻江南府的曲青山与国子监的几位好友正在荷塘以诗会友,场面肯定热闹非常,明月姑娘就不想去看看?”
武明月微微一愣,问道:“你的那个曲青山,可是立誓要读万卷书,行万里的路曲海曲青山?”
刁思昆笑道:“除了他还能有谁有这么大的口气?听这次他游学到山东与史夫子一起来的神都,这次的以诗会友中除了曲海兄之外,还有史夫子的得意弟子庞宠。”
“这……”
见武明月还有些犹豫,刁思昆立刻道:“荷塘就在前面不远处,转过眼前的这道竹林就能看见。”
武明月身边的丫鬟,看着自家犹豫不决的主人,不由担起胆子心道:“姐,要不咱们去看看?”
武明月点点头:“那就去看看吧!”
刁思昆一听,顿时高心不得了,就跟中了彩票似的伸手请道:“明月姑娘请,生大头前带路。”
是来路,这刁思昆还没往前走上三步,就借以猜灯迷的借口,询问武明月没有没有喜欢的灯笼,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不管她看中了那一盏,他刁思昆都能将它摘下。
结果武明月就看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他之前刚刚挂回去的那盏明黄的荷花灯,此时路过便不知不觉又将它摘了下来。
“原来明月姑娘喜欢这盏,那它可有福了。”接着刁思昆拿起灯下的迷面道:“就让生看看被明月姑娘青睐的这盏荷花灯,的迷底为何物。”
武明月却将灯笼杆子轻轻一提,让灯笼下的迷面溜出馏思昆的手掌,道:“不用看了是灯笼。”
“灯笼?”
刁思昆还没反应过来,却见明月已经提着灯笼走远,只好屁颠屁颠的连忙跟上。
吴峥随着武明月手指的方向一直跑到了白沙书字的围墙也没看见他的茅厕,再看簇无人,索性就在一棵老槐树下就地解决了。
一身轻松的从树林里出来,就迎面撞见了程家的家丁,更一人背着醉的不醒人事的二货,往自己这边走。
吴峥知道这两个家伙是程家的家丁,因为这二人就是站在金桂楼门前迎宾的那两个门童。
吴峥不知道这二人叫什么,但这二人却知道他叫吴峥。只是二人碍于自己的身份低贱,也不好意思上前跟吴峥打呼,只是与吴峥错身而过时点头哈腰,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等等!”
吴峥叫住了二人,二人回头其中一人问道:“不知吴候有什么吩咐?”
吴峥指了指他们背上的那两个二货道:“你们这是送他们出去吗?”
那家丁点点头:“家里主人吃醉了酒,让吴候笑话了。”
吴峥摇摇头:“什么笑话不笑话的,跟我喝酒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不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走走,一起同去,我正好也找不到路。”
家丁将背上的程金往上掂拎,道:“吴候以前没来过这白沙书院?”
吴峥微微一笑:“我来神都才多少,哪能什么地方都转到。到是你们背上这两个二货,想灌我酒也就算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白沙书院实在是太不地道了。好在碰见了你们俩,不然我一个人还不知道要转到什么时候去。”
见吴峥不摆架子,家丁的话也活洛了起来,道:“家里的青梅酒,在冬日取洛水寒冰所酿,再辅以东山青梅窖藏一年,因为这青梅酒在冰窖中吸收了大量的寒气,所以越是陈年老酒越是让人尝不出酒味,但酒力却是越藏越浓。
这些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客人上过它的当,却不曾想公子喝这青梅酒,看起来像水,这喝起来居然也是水。我家主人没有醉倒吴候,到把自己醉了个不醒人事。吴候海量果然明不虚传。”
吴峥笑道:“酒量好是一方面,但也没你的这么轻松。”
吴峥指了指自己的头,笑道:“我现在也有些上头呢!只是还能抗得住罢了。”
完三人呵呵一笑,转眼便来到了书院门口,门前有马车在寻等候,家丁将自家公爷挪上了一辆马车,将另外一辆送给了吴峥。
此处距离自家的宅子还有些路程,吴峥也不就跟这两人客气了跳上马车,车轮一晃吴峥也就这么晃晃悠悠的睡着了,任由车夫拉着自己驶向承福坊的家。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