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花好奇怪的材质,好精巧的做工,这果子好轻,若只是看,几可乱真,而这盛放物象瓷又不像,瓷盆是无法做到这么薄的,更无法烧制出这么艳丽并精致绝伦的图形···这好似两个。
拿不准所见到底是些什么材质,什么工艺,但以他个人的眼观,可以肯定这两盆实在稀奇后,他小心的收起包袱。
“姑娘这边请” 在店铺里几群宾客的好奇目光注视里,秦望舒抱着包袱走进了小二哥打开的柜台小门。
跟着小二哥来到店铺后狭小的空间里,就见一宽大的木桌背后一五十来岁的掌事噼里啪啦打着算盘。
“掌柜的”
小二哥轻唤,那人便缓慢下速度,在最终停止后执笔写了写,最后终于放下毛笔抬起头来。
“掌柜的,这位姑娘带了些东西来”示意秦望舒将东西拿过去,小二哥便退了出去。 打开包袱,秦望舒一样样将大红喜盆里的假牡丹,假桃,取出。
“这是~”眼睛盯着错开的两大红鸳鸯喜盆,掌柜的疑惑伸手:“瓷!?”
“是瓷”秦望舒轻敲:“也不止是瓷”
抬眼,掌柜的注视着秦望舒“?”
“这是东海海外之国,华,的密技,搪瓷,是将瓷覆盖于铁胎之上制成的”轻吐口气,她一脸怀念:“这搪瓷盆是多年前家父出海时为小女子重金定制的喜盆,而这牡丹,蜜桃皆来自海外,皆是家父亲自构想,制图,只因小女最爱牡丹,最喜蜜桃” 不说重金是多少,轻轻几句却道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最美期待。
说罢,秦望舒低垂着头,不再做声。
明夏有船队出海,海外之国的稀奇物品时常出现在明夏大地,至于有没有一个叫华的国家没人清楚,但每年都有那么一两只航船带回商品却是真,而不管那物什是精巧还是粗糙,它都会有一个贵的共同特性。
眼前的几样,不管是花束还是桃果,工艺都十分精湛,更不要说这美轮美奂的搪瓷。
珐琅之所以稀少是因为它的工艺,这搪瓷的技艺在他看来比珐琅不知要高超多少倍,不说专研出来,便是只有它们,主家或卖,或存,都是及适合的。 打开桌边的窗户,就着光亮又看了看,掌柜的问:“不知姑娘怎么打算?”
“我想卖了”娇娇怯怯的,秦望舒回到。
抬眼,掌柜的注视着桌前低垂着头的少女:“姑娘应该知道,它很稀缺”
“不是稀缺,而是稀有”抬眼,秦望舒镇定的对上掌柜的拭目以待:“为小女打造喜盆的老师傅,为小女制作花束以及蜡桃的老师傅都在家父回程前去世了,而他们,都没留下传人”
眉头挑了下,掌柜的沉默许久,之后,他问:“姑娘打算怎么卖?” “本不该拿出来的,可~~”幽幽一叹后,她说:“没卖过东西,还请掌柜的开价吧”
正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到过来,那就更夸张了,只见掌柜的轻抹搪瓷盆边缘,良久:“八十两”
“八十两金,连家父当时付出的一半都达不到”无法接受的,秦望舒咬着唇,状似不经意嘀咕出声。
心头,她已经将掌柜的无良骂了个遍。
都说来自海外了,你却只给八十两,你良心都不会痛的?!
掌柜:“·····”
八十两金,八百两银,却连半数都不到,那估计当时的价钱是两千两。
两千两买个绝无仅有倒是不贵,可这丫头貌似还不满足这个数。
正当掌柜的估摸秦望舒的底价时,秦望舒颤抖着将蜡桃收进搪瓷盆:“我不卖了”
“姑娘~”压着对方想要收起的动作,掌柜的脸色沉冷了下来:“以姑娘如今的境况来说,这些东西保留着不过累赘”
抬手捂着眼睛一会,噎声噎气的,秦望舒说:“我需要六千两,我需要六千两···它们,便是全卖了也不够”
“六千两~”那可不是个小数目,而以他看来,这六千两他是出不到的。
至于东西到手后能不能卖六千两,那又是回事了。
“我娘病得厉害,家里的银钱都花光了,城西那游医说,他有根千年人参,能调里家母病体····”
若眼前人没有这几样珍品,掌柜的也不想管这样的闲事,偏偏,这几样东西他都看进眼了“若姑娘信得过,不如带在下会一会那游医”
“不行的,他说不见陌生人,若是····”捂着嘴,秦望舒一脸的惊恐。
顿时,掌柜的明白了什么。
病急乱投医,这母女显然是被骗子洗脑了。
“全部东西,我只能给出一千五百两,你若觉得可行,这生意咱就做下,若不可行,东西你尽管拿走”嘴里这么说着,手却没有收回,更没去纠正自己先前说的是八十两银,而非八十两金。
“在下多嘴一句,千年人参便是皇城里也不一定有,更何况是一游医,而不敢见人的大夫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不是的,我见过的~”猛摇着头,秦望舒有些癫狂的想要抢夺:“我不卖你,我不卖你了”
“姑娘,忠言逆耳,你信与不信关乎着你母亲的身体”一句点到,见抓狂的人瞬间停手,掌柜又说:“我们主家也经营着药铺,这药材里的门道在下多少了解一些,而相比游医,开门挂牌的店铺里的大夫更值得信赖”
“我知道~”戚戚然的摇着头,秦望舒眼角泪花楚楚。
手臂都给掐青了吧!
内心吐槽着自己怎么下得了这么重的手,同时也佩服那些不用借助外力就能流泪的演员。
“都看过了,都看过了~”
都看过却没有治好,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无力回天。
“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一千五百两,你回去就说只有那些钱,若是那游医接受,咱这生意就以一千五百两作数,若是不接受,你直接来找在下,在下将剩余四千五百两给你”
眨巴着眼,秦望舒表示自己不懂。
“在下觉得这游医十分可疑,而你母亲····在下说得不好听些,怕是任何大夫都无能为力的,一个全城大夫都医治过的病人没道理一个游医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