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神算手江朋,年方二八,小小年纪即准确预测多方名门大派的覆灭,一时间名动武林,故引发多方门派屡花重金聘请风水神算手莅临以辨识风水。
江朋所到之处,无不侧目,众人对待这小小后生皆如看到文王吕祖转世般尊敬。
三年前江朋应邀到九天蓬莱岛,观此帮派竟有有龙虎之气,江朋言此派将有指点江山的大人物出世。但九天蓬莱岛素来行事低调,既不关心朝纲变动,又无意染指江湖纷争。 此时蓬莱岛岛主南宫翊正值不惑之年,刚刚接手蓬莱岛诸多大小事务,自然不敢让蓬莱岛在自己任期内卷入天下纷争,于是私下恳请江朋再指点一二。
少年江朋天生有一副深邃而迷离的眼神。此时他与岛主一起在梅花树下斟满好茶,江朋远望蓬莱岛边际的碧空苍云,薄唇微动:“敢问贵派可有云游在外之人?”
此话一出,南宫翊按捺不住地慌张,虽蓬莱岛的传统是与世隔绝、不食人间烟火,但为确保自身的发展不落后于外界,岛上还是会派身份各异的门人分布于武林与朝廷各处,这些出门在外的弟子岛内多有详细记录。但最近几年他最信任的小师妹苏双儿却断了联系,不明原因。莫非……
江朋预测天下将变,于是在江湖销声匿迹,大隐隐于市,他在京畿地区找个小官坐衙。后来,江湖各大门派屡次于名山大川寻访风水神算手的踪迹,无果。
而今,南宫佩岚与劳纷雁也深知此人在江湖的分量,不管在他身上是否有所图谋,先追上去搭个话交个朋友呗! 江朋回顾,见有一男一女无来由地就追自己,女子手中还握一把大砍刀,男子也握把开刃宝剑,江朋自然以为是谋财害命之人,他玩命儿跑在前面,一路上抖掉身上的枯枝败叶乱藤蔓。南宫佩岚与劳纷雁在后一左一右紧追不舍,步步紧逼。
追逐半晌,南宫佩岚听到后面似有杂乱的脚步声,依声音辨约有二十几人,似马蹄哒哒乱踏愈发逼近。
南宫佩岚细听,后面二十多人的队长喊到:“首领说了,把人带回去悬赏大大的有!”
听到“悬赏”二字,南宫佩岚难免想到了朝廷颁发的捉拿自己与劳纷雁的海捕公文,那悬赏银两当真的高!朝廷给她二人定罪为“欺上,弑君”,十恶不赦。
劳纷雁也察觉到追兵又追来了,但也实在不愿放弃这个抱江湖大佬大腿的机会。 好在江朋使出了轻功纵身飞跃,速度瞬间快了一大截,劳纷雁、南宫佩岚也赶紧用轻功追上,这样一来,追兵也就奈何不了他们了。有时候,劳纷雁就觉得朝廷的爪牙都是草包,他们对从小勤学苦练本领的江湖人士皆束手无策,就拿轻功来说吧,任何一个稍有造诣的江湖人就能轻而易举使出来,那朝廷追兵就只能贴在地上或爬或跳。
他还想:“只有没本事的人才去投奔朝廷,因为他们什么都不会,而怀才不遇的千里马们都来了江湖,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吃饭!”想到这里,他愈发有一种高人一等、超凡脱俗的小小虚荣感。
但事实并非如此,那二十多位追兵,纵身一跃,也一个个起飞,好像地球的重力加速度减小到月球加速度那般,一时间,二十多人前前后后高高低低上下跳动,你追我赶。似雨滴反弹,又如波涛起伏,煞是一番壮观景象!
南宫佩岚见这波追兵不简单,看来要逃走还得拿出看家本领,她对劳纷雁告知:“要不我使出那招‘掠水无波’?”
听到这里,劳纷雁大喊:“不行!” “为什么啊?”
“你那招我追不上,你可不能丢下我!”
南宫佩岚无语,不过她真的想丢下这个拖油瓶,奈何自己也不能做那种抛弃朋友、自私自利的小人。就这样,三队人马依旧这样前前后后你追我赶。
劳纷雁想着这样耗下去最后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也不是办法。此时他心生一妙计:让南宫佩岚先停住拖一拖这些追兵,由自己前去追江大佬。
想着,劳纷雁就拉住南宫佩岚右手随之把她扔向后方,喊:“岚儿你神功盖世,快把这几个人解决,我去追人!”说罢头也不顾急忙溜走。 南宫佩岚突然感觉自己被小人卖了,心中很是不快:劳纷雁你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说好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呢,说好的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呢,说好的同舟共济肝胆相照呢,都是扯淡!
但南宫佩岚见追兵将至,只得迎击,毕竟自己放手一搏还是有一线生机,等再遇到劳纷雁定教训得他满地爪牙!
南宫佩岚拔出背后的“惊雨蛰谷”祖传苏家宝刀于身前一横,警告:“我知道你们也是为上面人办事,但太子殿下并不是我杀的。”
谁料,二十几位追兵纷纷无视她,直接绕道过去,一刻不敢停接着追人。南宫佩岚十分惊诧,莫非朝廷的海捕公文把她画的不像?
她又转念一想,恍然大悟,莫不是这些人追的也是江朋!她和劳纷雁都要死命追江大佬,其他门派追江大佬再正常不过了。想到这里,南宫佩岚的心情也明朗起来,她随之又心生一妙计“好你个劳纷雁,把我丢下自己跑掉,看今天本女侠怎么整你!”
南宫佩岚挑另一条僻静小路使出苏氏绝学“掠水无波”,心思放空,汇集周身力气于脚尖,只轻轻一踮,就如轻浮在空中的晨雾一般飞出数里,渐渐就越到了江朋前方一株古槐的树冠之中隐蔽起来。
她环顾四周,发现江朋正正奔向不远处的风雪小镇,随后是劳纷雁紧锁眉头拼命追赶,而后是二十多位身着秋叶黄衣的追兵。
南宫佩岚在风雪小镇集市大街上隐秘逛两逛,就不知从何处顺了两遮阳草帽迅疾跑开,将一帽戴在自己头上,而后有意无意移至正慌不择路的江朋身旁,趁所有人不注意把第二顶草帽朝江朋头上一戴,随之拉着江朋躲进路边赌场,二人猫在赌场窗户缝后查看外面的情况。
劳纷雁本来死死盯紧了江朋那缕银色的背影,不知何时的一个眨眼竟再也寻不到那抹白影,江朋就仿若人间蒸发一般消失或者说是像他自己做个美梦刚醒来一般,不见了!
而且劳纷雁又想到南宫佩岚迟迟没有追上来,心中不由得又涌起各种担忧:莫非岚儿的神功是有时效的,在刚迎敌的时候失灵了?莫非敌人太阴险,设陷阱用毒药擒住了岚儿?他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后怕,不行,实在不敢再想下去了!
劳纷雁回头时,脸上是如豺狼猛兽的凶狠眼神,背后墨剑自然出鞘,方圆十几米立刻激起一阵凌厉的剑气,普通老百姓见这架势就知道肯定是哪位江湖大侠要复仇了,大家该收摊的收摊,该关铺的关铺,若是在刀光剑影中丢了性命可就划不来了。
劳纷雁截住二十多位追兵的去路,大喝一声,追兵们立刻被这小子的气势与眼神吓退一大截。
劳纷雁的声音如滚滚闷雷一般,警告:“我不为难你们,但李存惠不是我们杀的,你们咄咄逼人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天蝎门的人哪受过这种挑衅啊,这分明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在他们二十多位门中精英面前夸下海口,是可忍,孰不可忍!众人皆拔剑加入缠斗。
劳纷雁的剑术最大的特点就是快,他的敏捷灵活度天下无双,众人根本看不清墨剑的具体方位,只看到浮世若梦的剑光四闪。几个回合下去,众人身上皆挂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劳纷雁毕竟只有一个人,身上也添了几道新伤。
此刻,劳纷雁不顾正在滴血的伤口,冲进天蝎门人的包围圈继续酣战,这次,他拿出了刚与南宫佩岚一样的“蝶雨千叶”,招招瞅准敌人弱点,再加上自己天下无双的速度,恍惚间就把二十多个天蝎门人打倒在地。
正在赌场窗户缝偷看的江朋与南宫佩岚见到这番绝技,甚是惊讶。尤其是江朋,嘘出一口大大的赞叹声,差点没把自己的魂吐出来。南宫佩岚也着实佩服,想当年自己这招“蝶雨千叶”可是苦练三年才练出些水平,而今劳纷雁仅看了一次就能如此炉火纯青,当真可贵!
只见,劳纷雁将墨剑泛着寒光的剑刃抵至天蝎门的领头人喉结处,天蝎门人好歹也算江湖中人,面对这种威胁眼都不眨一下,人在江湖飘,谁不是把命摆到阎王爷跟前了呢?
劳纷雁的眼神冷若冰霜,透露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他将剑尖再逼近一寸,厉声问道:“岚儿呢?”
“什么岚儿?”
“南宫佩岚!”少年坚定认真的呼唤似春雷阵阵敲击着窗户后偷看的少女的心扉,南宫佩岚觉得春风十里、江山万里都不及眼前少年温柔而无畏的记挂。
这时,赌上窗户缝旁的二人气氛也莫名尴尬起来,还是江朋先打破了这尴尬,直截了当地发表自己的看法:“我看他还挺在意你的啊”
南宫佩岚此时心中比较混乱,显然她已经忘了之前劳纷雁扔下她垫背的事了。她瞥江朋一眼,道:“闭嘴!”
劳纷雁这边也总算弄清楚了事情真相,原来天蝎门大当家是想请江朋大神的,双方恰巧同道就这么一前一后赶了十几里地。竟然都是一个误会!劳纷雁把冷峻的表情收回去,再给自己贴上一张堆笑的小人面孔,挨个儿对着每位天蝎门大哥赔礼道歉,最后还要殷勤地帮着人家拍拍身上的尘土。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小队长也不再追究,叫上弟兄们接着寻人去了。
劳纷雁调整好表情,折根柳条叼在嘴里哼着小曲走向远方,行至一僻静冷清的胡同里,终于冷冷道出一句:“你还不出来啊!”南宫佩岚见劳纷雁苦头也吃过了,自己的行迹也被劳纷雁发现,只好悻悻现身。
“你行啊你,就这样作壁上观,简直没心没肺!说好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呢,说好的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呢,说好的同舟共济肝胆相照呢,都是扯淡!”劳纷雁责怨到。
南宫佩岚也不和此人再掰扯到底谁伤害谁更多一点,直接把江朋推出去。劳纷雁见到江大佬,脸色也瞬间平展了许多。
“走,喝酒去!”
就这样,三人找上一处简单的小客栈,要上一坛“女儿红”,几碟小菜,这一顿饭也花光了劳纷雁身上最后的银两。劳纷雁心里算计得很透彻: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把资本都砸在江朋身上,交到这个朋友,以后三人算卦为生,江朋主管算命,岚儿能打就负责处理砸场子的和赖账的,自己就做销售和招徕顾客,简直完美极了!
可能是劳纷雁献殷勤献的太明显了,江朋内心一阵警觉,确定此人心怀鬼胎。闷声提醒到:“我没传说中的那么神,根本算不得风水神算手。”
“哪里的话,朋哥你太谦虚了,江湖皆言‘得江朋者得天下’呢”
“都是谣传,鄙人真的连算卦都不会,星宿名我都认不全。”
南宫佩岚不屑于看两个大男人在这里拐弯抹角的说话,于是侧身看客栈外蔚蓝而又添了些淡青色的天空,云是丝丝缕缕的雾状,几个纸鸢在高空若隐若现的摇摆,偶尔飞过几只鸦青色羽毛的燕子,她忽然想起一个词“劳燕分飞”,意识到自己神思游离,又赶紧调整状态回到三人谈话当中来。
“江公子,那讲讲你这风水神算手的称号是怎么来的吧!”
“叫我江朋就好了,我比你们也大不了两岁。这事情还得从我八岁那年说起。那年一天我跟随家父去参加天策阁的庆功宴,天策阁常年以贷人钱财谋利息为生,前门主十分憨厚,于是多年间积累了不少人气,故而天策门也就一时间财源滚滚。新门主刚主事,就弄了这个庆功宴来庆祝一番钱庄的成就。当时我不知为何感觉气氛比较违和,我感受到的不是喜庆的气氛,而是一种充满凉意与悲恸的氛围。但全场的美酒、镶着金边的‘天策’大字,还有满堂的称兄道弟、欢声笑语,不该有什么违和啊,为什么我感受到的气氛就是不一样呢?我不解。最后,在新门主致辞停顿安静的片刻,我终于禁不住大喊‘天策即将败落了’,事后,家父只好给人家赔礼道歉,还因为我不合时宜的讲话打了我一顿。”
“那后来呢?”
“后来的事江湖上也有传闻了,就是无人再贷天策的银两,后天策门又被告贪污官银,被陶文罡带人查封了,一日之间天策全帮上下皆身无分文。不日后,天策就消失在江湖当中了。”江朋看向南宫佩岚。
南宫佩岚听到养父陶文罡的名字也面不改色,仿佛陶文罡这人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但劳纷雁看得出来,南宫佩岚眼神中有不安定的闪烁。
江朋继续讲自己的第二个故事:“你们知道武林盟有一本名册,上面记载着江湖上各位身怀绝技的侠士、得道高僧等等,因为各高人的姓名众人早就如雷贯耳,所以这名册也不是什么秘密,在五年前的武林大会,我在百无聊赖的时候翻开名册一览,一个个名字看下去。当我手指移到‘窟槐大师’处,就没来由得就怔了一下,当时这名册上洒满暖阳,书页上弥漫着阳光与墨水的味道,我有些恍惚,似乎这‘窟槐大师’的姓名被阳光照得异常明亮。”
“然后呢?”少年少女速来喜听这些光怪陆离的故事,一齐问到。
“你们知道,窟槐大师是云隐寺最得道的高僧,身怀多种少林绝世武学,造诣颇深,窟槐大师当时坐我旁边,慈祥地问我为何看得这般投入啊,我莫名其妙就道出一句‘大师您最近小心些,您似乎就要死了’”
劳纷雁接下江朋的话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窟槐大师是在五年前的秋分那天圆寂的。”
江朋接着讲述;“没错,死因不明,自此后我的名声就传开了。后来,我又多次参加几大门派各种各样的活动,偶尔就发现违和之处,我总是口无遮拦地指出,最后我所说的话都被一一应验。久而久之,我就赢得了这个‘风水神算手’的名号。到现在你们应该也发现了,我只会算出各种坏事,算不出好事。”
说到这里,三位少年都陷入了沉思,仿佛想要突破天机并寻得命运轨迹的规律。
这时,劳纷雁豪饮一口“女儿红”,接着又给三人的碗里都满上,说:“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咱们不提了。江朋,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不想落到哪个门派手上,省得他们去拿我的身份做文章。”
听到这话,南宫佩岚和劳纷雁都略感心虚,他们两个不就是打算让江朋落在自己手里,从此拿这“风水神算手”的称号做文章吗?于是二人交换一个眼神,打算给江朋来波洗脑,让他心甘情愿加入他们的二人小队,从此他们就再不用省吃俭用忍饥挨饿了。
劳纷雁再次给自己贴上殷勤的笑脸,开始请江朋入队:“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三个人行走江湖总比一个人容易吧,而且三日擂台战你也看了吧,岚儿可是很厉害的哦!还有我,也是很有潜力的。而且我们都是不到二十的小孩子,心地纯洁又善良,肯定不会骗你的,怎么样?”
江朋又不傻,这不就是大家常说的 “小狗勾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等你完全信任他后,他就露出本来面目来耍你,再说句“小狗勾坏心思可多啦”。
江朋放下筷子,道:“你们是被朝廷通缉的吧,莫不是想把我拉进去陪葬?”
二人又是一个尴尬的对视,劳纷雁再次贴上一层堆笑的殷勤嘴脸:“我们是被冤枉的,我们是清白的!”
江朋在心里衡量一番,下定决心,筷子一甩,拂袖离去。
刚走至客栈门口,沉默的南宫佩岚终于说话了:“江朋哥,你是要行走江湖吧?”
“是啊”
“那你知道物以稀为贵吗?”
“自然。”
“江湖上女人可不多。”南宫佩岚喝口酒点明。
“你什么意思?”听到这话,江朋摸不着头脑,江湖上是女人不多,女孩子家一般都喜欢安稳的生活嘛,早早找个好夫君嫁了,谁会想过风餐露宿居无定所的流浪日子呢?莫非……莫非这位南宫姑娘对自己有意思,想到这里,江朋竟然缓缓退了回来,坐在座位上等下一句话。
只见南宫佩岚再把酒满上,一饮而尽,骤然起身,狂傲地单腿蹬在杯盘狼藉的桌子上,身体前倾,瞬间带给江朋一缕莫名的威压,少女明眸似圆月般清澈透亮,她清醒而坚定抽出“惊雨蛰谷”给江朋看,道:“江湖上用刀的女人更少!”
“所以呢?”
“跟着我,有饭吃!”
“什么逻辑?”
“物以稀为贵。”
“所以,你是东西?”
……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江朋也淡然一笑,那就这样说好了。此时,江朋怀疑南宫佩岚的生母就是九天蓬莱岛的苏双儿,毕竟这女孩儿身上的不确定性太多,所以未来的可能也很多,他很感兴趣。
劳纷雁心中暗暗叫好,岚儿出马还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呢?
“那江朋你就先帮我们算一件事吧!”
后来,劳纷雁和南宫佩岚就把江朋带至李存惠去世之地。此时的垂柳处依旧草长莺飞,一派欣欣向荣之态,甚至凶杀时留下的血迹也已浅淡了不少,几乎看不出来这里几天前刚刚见证了一位尊贵的太子殿下的死亡。
江朋在柳树旁四处走走,再蹲下捻一捻尘土,轻嗅着周围所有的的自然与不自然的气息,闭目思索。少顷,他告知二人:“发海捕公文的人就是杀害太子的凶手。”
“为何?可有证据吗?”
江朋抖掉身上的灰尘,言:“没有,但是只有这样一切才理所应当说得通。”
话音刚落,三人周围忽然响起一阵铁蹄踏地之声,随之一众持甲士兵从隐蔽处窜出将三人包围。这次真的是皇家的追兵,而且还是某王府的看家士兵。
此时,又是一阵马蹄声,不过这次的马蹄声更孤冷,只是一马一人的声音,如今正从容缓慢走来。
“罪臣之女陶佩岚,无名鼠辈劳纷雁,大逆不道,意图谋反,其罪当斩,如今狼狈为奸者、欺上瞒下者,皆由本宫带回问话。”一马背上的玄衣少年字句铿锵有力,暗蓄风雷。
此人为三皇子李存昭,正高坐马背之上,面容冷峻阴狠,被甲执兵,乌发如漆,周身找不出一点明媚有神的痕迹,三皇子的目光森冷,透露出一股残忍的戾气。让人一看就知道此人有着不属于它这个年纪的城府心机,想必是饱经沧桑、心怀大恨之人。
三人欲决一死战,但这一环节直接被省去了,李存昭仅掷过来的一小小弹丸,药丸随之碎地冒出一缕紫烟,后来三人的身体就都瘫了下去,不能再使出一丝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束手就擒。
江朋不安,轻言:“是蛮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