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酒楼的生意越发的好,只洛城一家已经满足不了需求,按照余念晚的吩咐,金十三在洛州多城都开下了分店。
接着她开始慢慢涉及绸铺和茶楼的生意,酒楼的送餐上门服务也慢慢展开。
因为锦月阁的招牌,掌柜金十三一时之间也成了边城的风云人物。
午后,余念晚带着秋月出门散心,才过柳林巷就见到几个肥头大脸的油腻男人围着一位小姑娘动手动脚。
她也不晓得这么多不平之事为何偏偏被她撞见,但是既然天意如此,她自然不会看着不管。
“小美人儿,跟爷回去吧,爷一定好好怜惜你!”男人说话间大手就要摸上女子的肩头。
女子瑟瑟发抖,眼神中带着恐惧,面上却紧咬着唇,不肯有一句求饶。
“美人儿!”
“住手!”余念晚鄙夷的睨了他们一眼,“人渣!”
他们一见到这等娇滴滴的美人儿居然出来打抱不平,顿时心都酥了,便是那句辱骂都能听出来娇嗔的意味。
只是他们轻薄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身后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一个面色黝黑的男人就飞身一脚,把他踢得跪在了地上。
那几个人自是不服,正要反抗,凭空又出现一个男人,手持长剑,浑身散发着凌冽的寒意。
嗜血的目光加上冰山一般的神情,他们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女侠饶命,是小人们有眼无珠,冒犯了您!”
“日后再敢调戏民女,我就砍了你的手!”她阴恻恻的威胁,同时嫌恶的后退了几步。
秋月看着两个影卫的身手,整个人直愣愣的呆在原地。
“两位大哥,你们的身手太好了!”她崇拜的夸赞。
余念晚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她以为周轻言挑选的人手自然了得,今日一见竟是出神入化。
石傲和石凌粗矿的面容上出现难为情的红晕。
受到惊吓的女子跌坐在地上,强忍着眼泪冲着余念晚道谢。
“多谢姑娘相救,多谢……”她爬着跪倒在余念晚面前,哭的伤心。
“起来吧,没事了。”
余念晚扶她站了起来,“听你的口音不是洛城人,你是来此寻亲吗?”
她点了点头,“奴家是秦州乡下来的,因为……因为家里遭遇歹人,奴家一家五口都惨死在大火之中,只留下奴一人。”
“奴家去府衙报官,可是官府查不到凶手,他们就不肯再管了!”
她泣不成声,杏眼红肿。
“那你来洛城是?”余念晚听着她诉说就觉得心中一阵酸涩,晴天朗日之下,竟有人如此胆大妄为!
“奴家自幼定下亲事,所以是来投靠未婚夫君的。”她的小脸微红,毕竟尚未成亲,走到这一步,实属逼不得已。
“你的未婚夫君是哪位?”
“周久,他在周家军里当差,奴家听说他家在西城,所以想去碰碰运气。”她毫不防备的拿出随身的香囊信物,“这香囊是两件,各自绣了一只鸳鸯。”
香囊表面有些陈旧,一看就是老物件,上面绣的鸳鸯针脚细腻,栩栩如生。
她心中有些不安,当初他们刘家也是名门之后,只是后来祖父辞世,爹娘重病,从此便没落了。
本来他们也不敢再妄想这桩亲事,可事到如今她一个柔弱女子,只能依靠素未谋面的夫君了。
“你不要难过,你那未婚夫君我们认得,你先跟着我回府歇息一日。”余念晚握着她的手,心疼的看着她,“我会派人请周久过来见你。”
她眸中闪过难得的喜色,“多谢姑娘。”
余念晚将人带回了余府,又派人把香囊并着一封书信送去了城外的军营之中。
她们满心思都在刘小姐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暗处的有人一直盯着她们。
营地。
守卫将信件送到大营时,周轻言正在和诸位将领商议西南河岸溃堤之事。
“将军,余府送来的书信。”
“嗯。”他面上虽然冷淡,但及其顺手的把信件收下,放进了袖中。
接着旁若无事的继续说起河堤之事,众人虽然没有过多地关注这个插曲,但是周久却明显察觉到自从将军收下信件,明显心情好了许多。
周轻言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让部将们自己回去商讨,便散了议事。
回到房中,他打开信件,封面上娟秀的字体写着:周将军亲启。
片刻之后,周轻言阴沉着脸色让人叫来了周久。
“你自小便定了娃娃亲?”
周久愣了一刻,才不好意思的点头,“是多年之前,爹娘定下的,只是两家十几年不曾来往了。”
他爹告诉他,刘翁是个有傲骨的人,后来家道中落,想必也不愿高攀了他们。
是以他们也试图联系过刘家,可是并无回应,一来二去他们也不再提起这桩亲事。
算算年纪,那位刘家小姐也应该成家了。他是因为常年在营中,极少能见到女子不说,这些年边城动荡,他也无以成亲,这才耽搁了。
“听你这口气,倒是有些失落?”
周久叹息,“将军说的哪里的话,我都未曾见过刘小姐,又何谈……”
他拿着香囊扔到周久的怀中,“你不必失落了,刘小姐人已经到了洛城。”
“此刻正在余府中。”
“她?”周久摸不着头脑,便是刘家要来寻亲,也该去他家才是啊。
周轻言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把信件递给他,他信还未看完,脸色已经染上了一层寒霜。
“岂有此理!”
秦州虽然也是边城,比不上洛州繁华,但是王化之下,居然有人白日行凶!
“将军,属下要立刻回城。”
“嗯。”他应下。
当日,周久马不停蹄的赶回洛城。
余府。
他在门前等候的时候,心情无比忐忑。
刘妍梳洗更衣之后,才随着余念晚一同出了府门。
余念晚领着她,温声给她介绍,“这就是周久。”
刘妍上前恭敬施礼,才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的掉下来。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从今以后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只是她不知道她能不能高攀的起……
“刘小姐不必多礼。”他忙抱拳回礼,看到她的眼泪,心更慌乱了,“放心,以后凡事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