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这伞你就当作看不到,其他事情让我来处理。”
我马上镇定地拍着她的肩膀,将黑色雨伞从刘小彤手上抢回来。
“知道了……”
刘小彤看我直接拿走了黑色雨伞,样子才算是松了口气一样。
还好经过昨天的作法之后,她对我的信任程度提升了不少,估计真的把我当作玄学大师了吧。
我将这把黑伞很快从ICU带了出去,这地方全都是随时都会生命垂危的病人,不能容忍有这种脏东西在里面作怪。
我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心里其实是害怕的,虽然伞是被我拿走了,但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之间那个撑着黑伞的东西会出现。
我把伞直接从ICU拿到了太平间,并且直接放到了太平间最阴森、我觉得阴气最重的那个地方。
这种方法也是从古籍破书里面学习回来了,我发现古籍上很多技巧都是和一般人的直觉相悖的,比如阴气和阳气并不是两种彻底两两对立东西,阴气到了尽头也会转变为阳气,反而依然。
所以在炼尸篇里面,一般如果刻意要炼化一条僵尸,喂尸体和的是一定是雄鸡血或者狗狗血这种阳气非常升的血而非阴血,和这个的道理是一样的。
这把伞放在这种以毒攻毒的地方,我希望至少可以让它一时三刻不要再跑出来了,等放好了之后,我没有马上回去ICU,而是偷空跑了出去,在街边找杂货铺。
我在这附近上班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还真没有留意到这附近有没有杂货铺,走过了一个街道之后才找到,进去之后直接问老板买了一小包糯米,还要了一块布。
我将生糯米包在布里,去值班诊室里找了个办法用医用胶带将这块布头尾粘起来,做成了一个非常简易的糯米包,然后才回去ICU。
这一连串应变措施已经是我刚刚学回来、还非常贫瘠的全部玄学知识了,不过起码现在我自己有了基本的应变能力,不至于总是问陈树。
再说了,这孙子有时候根本就不回我。
“你把这个戴在身上,最好近身一点,没什么事就不要拿下来就好了。”
我的样子刻意假装到好像不是什么大事一样,将我手上的糯米包随手递过去给刘小彤说道。
我不想她觉得事情好像突然恶化了,所以我要煞有介事地去应对那样。
“这是什么呀?”她虽然口上问,但还是很听话的,直接接过糯米包放到了自己衣服里面的口袋里。
“这是保你平安的,准备多了一个就让你带着呗。”我随便找了个听起来像是这么回事的话解释了一下。
万幸的时候,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发现任何异常,除了这把黑伞之后。
但是那个小男孩的情况,还真是让人很操心,至少必须要密切关注着才行。
我翻开桌面上的病例,多看了这个小男孩的病历一眼。
郑浩,这名字倒是够土的。
根据医疗记录,这孩子是在家突然晕倒的,送院之后一开始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现在确诊是心脑血管原发性高压,但是这种情况发生在一个孩子身上实在是很少见。
而且原发性高压心脑血管病本身是遗传的,但是这里的记录也没显示他的父母有。
当然了,遗传的意思并不是百分之一百会出现在后代,有时候也会出现所谓的隔代遗传,陈树据说就是隔代遗传,所以虽然爷爷根本没教过他,但还是自学成才了。
不过我信他个鬼,这家伙一定有其他途径至少学习过基础。
“这个郑浩的家属探访情况怎么样?”我稍微翻了翻郑浩的医疗记录,寥寥无几,因为根这里的记录显示,他刚刚送进来的时候没查出来是什么问题,所以根本无从下手。
基本上表现出来的情况就是脑电波维持平和,在长时间里身体的血压和心跳都维持在正常而且几乎不波动的水平,证明至少身体是活着的。
但是脑电波并没有什么起伏,医院方面认为他自发性进入了深度昏迷的状态。
深度昏迷个屁,这孩子根本就是魂魄出窍了,身体自然就晕了,还好医院从他身上千搜万搜总算是搜出来点和昏迷扯上关系的病,不然他们还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孩子的昏迷。
这人好好的突然魂魄出窍也并不是没有过这种记载,但是我看古籍上通常都是说,小孩子年纪小特别通灵,加上如果有一定天赋的话,是可以在梦里自发将魂魄离开躯体。
但问题是,这种离开会伴随着梦醒而马上拉回去身体,因为魂魄本就是一体的,他又没死,身体里的魄自然对魂具有强大的牵引作用。
但这孩子的魂都离开身体十四天了,敢情这是去旅游出远门了?
按理来说这应该要走到招魂这一步了,但问题还是一样的,小破书只是第二册,招魂篇不在我这里,况且很明显就算在,也需要法器配合,我也不止一次看到陈树拿出招魂幡这种东西了。
“刘楠,二号病房的6号床病人昨天和前天的糖尿指数你看看有没有问题,今天他要进行清洗了。”
此时一名医生走了进来,拿着普通病房的医疗记录给我看。
我回过神来,拿着记录看了两眼,这确实是我前几天写的,于是点点头签了名。
下午之后,ICU里面一切正常,除了我不再让刘小彤落单了,基本上每次到了要基础监护的时候我就跟着她一起过来。
因为说实话,我有点担心她突然之间又出了神搞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出来,所以一直不敢让她一个人单独待着。
这样的情形一直维持到晚上,这一天在急诊科倒是没有再发生其他诡异的事情了。
我心想,难道黑伞放到太平间之后的效果这么显著?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又熬过一天了。
我今天比刘小彤早下班,她是九点的班,而我是七点下的,我原本是想要和她继续巡逻下来的,但是陈树又来短信说老地方见。
我寻思着见了陈树,我很多事情才能搞得明白,而且这几天的事情还真是有点多,得慢慢让他了解清楚了才好判断。
况且刘小彤只是实习生,没有我带着也不能自由进入ICU了,我这才放心了一点,我下班之后,刘小彤就按照实习生的规矩回去跟赵医师打点上下,帮忙做一点最简单最累的活。
实习生很少有单独呆着的机会,因为地位在急诊科太低,基本上谁要干活你就要干活,所以反而身边到处都会是人,虽然是累了点,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是好事。
我离开了医院之后,很快就跑过对面马路坐下来等陈树。
此时已经过了七点了,天色其实已经开始暗下来,陈树很快就来了,这次倒是没有什么豪车接送,而是揣着个挎包直接从巷子里钻出来,一边走过来一边对老板喊了一嗓子吃的和啤酒。
“刘楠,听说你昨天的事情很有效果啊,我就说你小子天生就是干我们这行的。”
这家伙好像满脸喜悦一样,情绪特别好,我猜他肯定是碰着什么好事了,最起码也是龙家的事情开始进入直路了。
“你最近瞎忙活什么啊,现在刘小彤身上算是清空了,就只剩下那个祸种缠着不走,这可怎么搞,你快点出第二个教程让我根治这玩意啊。”
我马上不满地说道。
“不急,你先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陈树却摇摇头对我说道。
于是我就将昨天晚上布阵的整个过程给陈树说了一次,其中还包括了之后我回家、那个脏东西还跟着我的事情。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这种祸种的样子通常都是撑着雨伞、但是身高非常矮,躲在宿主身后偷偷摸摸吸人阳气的样子,阳气吸过头了,那个人就出事了,所以一般人看上去宿主周围就总是遍布死亡。”
陈树听完之后也没有太过惊讶,点点头说到。
“不是吧,你说的和慢性死亡一样,可是刘小彤身上的那可是急性传染病啊,死的人又多又快,你看就一个晚上,刘护士就搞出那事情了。”
我马上将陈树的描述套进去医院治疗上面去理解了。
“所以她身上这个祸种特别不一样,尤其是现在它这些年已经习惯了明目张胆夺人阳寿和阳气,你说的那个吊着一口气不断的老人是天人五衰找上门了,算是小鬼缠身,但是这祸种霸道至极,直接断了那个老人那口气,那五只东西无处可去才上了刘小彤身。”
陈树点头说道,其实最大都不同还是那东西的外形。
根据陈树所言,这个祸种的身高根据不同记载有所不同,但是最高也没超过人身高的一半。
然而我看到的那个,应该是反过来我才刚到它一半,而且它的身高和体型完全不成匹配,异常的瘦弱,简直看起来就好像它被强行拉长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