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们两个在这边互相蒙对方的身份,搞得一时之间我有点尴尬。
周晓梅倒是一直在数张弛的好处,关键是她不数我的啊!
瞬间就觉得我好像一个电灯泡一样。
如果不是刚刚在周晓梅身边观察到这么强烈的警告,我现在早就回去急诊科了,只不过一方面周晓梅的伤口还需要观察,主任也交代了我反正也是一个学校的,就交给我看一看了。
当然了,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刚刚在从餐厅看到周晓梅身边,仿佛真的有一个什么诡异的影子存在,这玩意可不是开玩笑的。
张弛摆摆手让周晓梅别说下去了,周晓梅低头数着指头,终于说不下去了。
张弛眨巴着眼,心情大好听着周晓梅说自己的好,在她停下来的时候,看笑话般盯着周晓梅,眼睛里却闪烁着期盼的光芒。
看张弛期待着,周晓梅想了想,急迫补了句:“学长会钻洞,我很喜欢。”
“啊?哈哈哈——”张弛没想到周晓梅会好笑地说这个,忍不住大笑起来。
周晓梅心知说错了话,脸红到了脖子。
“好啦,谢谢你喜欢我。快去上课吧。”张弛正经道。
张弛这才走过来问我怎么会和周晓梅出现在这里,我和他说了周晓梅刚好是在我工作的医院里就医,而且她现在的情况最好还是有人能帮忙看一看,反正同校,我就帮着看一看了。
张弛好像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好像这才是第一从我这里听到了周晓梅的情况,表情还有有些惊讶。
跟着张弛走向教室,一路上还没搞清楚究竟是现实还是虚幻的周晓梅,用力掐自己的婴儿肥脸,发现确实是疼的,皱眉呼气。
张弛转身刚好看到那一幕,好笑地看着周晓梅,说:“周同学,你到底是有多可爱啊,哈哈——去吧,你们教学楼到了。”一边爽朗笑着,一边用白皙修长的大手随意拍了拍周晓梅的头。
周晓梅乖巧地像只听话的小猫,使劲点了点头,满足地转身,兴奋的脚步像是腾着云驾着雾。
走了几步,周晓梅忍不住回头看,张弛还微笑着站在原地,见她回头,挥挥手,唇语道:“去吧。”
“张弛,我们该走咯。”远处传来温柔的嗓音,一抹娇美身影在太阳下纤细修长。这人正是文艺部部长郑枝节,张弛之外,大二三班的另一个传奇人物,她的名字周晓梅如雷贯耳,全校都知道这两个传奇人物是一对密友。
我读书那会,他们两个基本上算是将一对马上即将就是情侣的情侣,但可惜最终没有成功,这事情说起来就是遗憾,不容细想。
张弛爽朗应声道:“来啦。”然后转身和我道别离开。
张弛的肩膀很厚实,走路端正大气,简单的白色校服硬是被他穿出一种贵公子的味道。
“学长再见!”周晓梅看着美好的背影,笑得像朵花一样,用力挥舞着小短胳膊。突然,一阵凉风阴森森从头顶吹来。抬头,周晓梅隐约间看到三楼,转身冷冷离去,挺拔的背影。
那里正是大一十一班,罗天佑所在班级的位置。
我笑话周晓梅,说这么激动还不是被人吊走了,还不如脚踏实地找一个普普通通的男朋友,然而这妹子根本就不听我的。
偷着乐的周晓梅,晃晃悠悠就踱到了三楼,听到班上同学的早读声,敛起怪笑,探头确定老师不在,便昂首挺胸进入教室。
在议论纷纷的环境下,微笑着和抬头的同学招手示意,假装淡定在自己的座位泰然坐下。同学们一边惊讶,一边偷笑。
我觉得他有些尴尬,因为周围的气氛无疑都是指向周晓梅的。
周晓梅心里明白,自己的花痴事件估计早已传遍学校各个角落,不坦然还能怎样?
早在看到周晓梅出现在门口,鬼鬼祟祟,就注意到她的,同桌蒋欣,迫不及待透过课本,偷偷问:“小窗,你手还好么?”
“昨天刘楠陪我去校医院,我看过之后,好多了,回去也没什么不好的反应,除了我爸妈和爷爷那一惊一乍的模样有些吓人。”周晓梅在蒋欣耳边轻声说。御书屋
昨天下午,周晓梅躺了几分钟,在蒋欣的帮助下,慢慢地从地面翻身起来,左臂疼痛不堪,无力下垂。
“我手好像断了。”周晓梅看着蒋欣,满不在意道。
“什么?断了?”蒋欣捂住嘴惊呼。周围慢慢散去的人群又重新引起兴致,掉头而来。
“额,也还好啦,我只是猜的。”周晓梅冷汗无奈地潸潸而下。
“快,我们去找我。你这丫头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心疼自己的身体。”埋怨地骂着好友,蒋欣心疼地牵着周晓梅往校医院走去。犟不过好友,周晓梅只能低头默默跟着。
“呀,要死啊,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摔的,竟然活生生把骨头给弄断了?”我给周晓梅照完片之后,咋咋呼呼喊道,既是关心,也有嫌弃。
不过还好,我是医科大学也算是出名的医生了,从医学院一毕业就来到了三甲医院,要知道我们学校到现在毕业能够直接进入三甲医院的人可不多,历届算上我也就不到一百个。
“就是去看张弛学长球赛,太激动摔下看台了呗。”蒋欣用嫌恶的口吻,幽幽地说。
“哦,我就说嘛,好端端怎么会受伤,你这假小子,再这么花痴,迟早把自己小命搭上。”听了蒋欣的话,我白眼翻得汹涌,嫌恶地拍了拍周晓梅的头教训道。
“这哪是花痴啊,我只是崇拜张弛学长好么?那样完美的人,不值得我学习么?别说得好像是我早熟一样好吗?又不是那种喜欢!”周晓梅哼了一声,为自己辩护道。
“得了吧,早熟,你简直就是早熟透了,再说,就算是那种喜欢,张弛那小子也不是你高攀得起的!”又是啪的一掌下来,我泼凉水道。
“你们就是喜欢大惊小怪,我不是说了吗?我才没有那种喜欢张弛学长,你们再说,我不高兴了啊!”周晓梅特意在说“那种”的时候加重了语气,嘴翘得老高。
“还不高兴,看着你这种女生,我才不高兴呢。”我始终在翻白眼。
“工作吧,毕业医生!”周晓梅不以为然,报复般提醒我的职责。
我好气地瞪了周晓梅一眼,开始熟练地为她打上石膏,系上绷带。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就好好消停几个月吧,走走走,我要下班了。”工作完毕,我开始撵人,周晓梅用仅存的灵活右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看你人长得不咋样,心肠不咋样,嘴巴歹毒,医术倒还不错嘛,我这会挺舒服的了。”
下午的时候,我抓着周晓梅很快回去了医院复诊,王主任期间还不忘非常热心地走过来问候周晓梅,估计是因为她和蒋欣是好朋友吧。
蒋欣是我们学校比较出名的一个二代,这年头在医院这种地方,二代比富二代要有用多了,权比钱有用是通利。
我叮嘱周晓梅,无论如何都要在医院里面好好修养,不能这么经常性往外面跑,她也很快答应了我,继续待在急诊科休息。
我趁着周晓梅不再乱跑,我也顺便留在这里将那半天的班次上了,还顺道和龙正明一起处理了一个重伤的病患。
这重伤的病患倒是不要紧,虽然伤口确实好像很重,但是情况非常直白,就是快要死了,我和龙正明花了很大的力气抢救了一番,但是并没有什么紧迫感。
对急诊科的医生来说,并不是情况的好坏决定紧张与否,决定紧张的反而是那些模模糊糊、看起来好像有可能、但是又好像马上要挂掉的那种病症,所以这种一上来很直白就是要快死了的病患,我们通常都是采取尽力补救,尽量做到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
途中我还和陈树打了一下信息,说我这边不知道是不是碰到情况了,因为我自己本身不太清楚,让陈树将剩余的那些古树全都发过来。
然而我还没有和陈树商量几句,很快我就发现了一直缠着周晓梅的那个所谓的父亲。
最初我还以为那是一个普通的黑影,然而认真看下来之后我发现,那并不是黑影这么简单,而是一团缠绕在周晓梅附近的一团黑气。
而且这团黑气,围绕着周晓梅的时候,仿佛就非常强烈,反而被我发现、开始远离的时候,就变得黯淡不轻。
我暗自在自己所知道的脏东西里搜索了一番,并没有找到与之匹配的脏东西,另一方面,这东西似乎和一般的脏东西运作规律有所不同。
对于一般的脏东西来说,过阴人是无法自拔的吸引,然而它却好像很怕我一样,我过去,它马上就消失了。
周晓梅自己似乎对这个情况浑然不觉,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和他说,暂时还是决定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