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苏可这才发觉自己也早已身心疲倦了。然而,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只能够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这一夜,她们两个走的筋疲力尽,直到发现眼前出现的一个小渔村,她眼前不由一亮,这里地处偏僻,或许唐乐根本找不到她们,她可以暂时将这里当做一个避难所。
于是,她走进渔村,此时渔村里的村民都早已睡下,苏可看到了岸边停放的一艘破船,她想这里应该是没有人住的吧,她已经很累了,于是便上了破船。
“今晚就睡在这里了。”她冷冷地宣布。
陈然叹了口气,有地方睡也总比露宿街头强得多。于是,也不多说,躺在里面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很快便睡着了。
而另一方面,唐乐早已等的心急如焚。
“你说什么?还没有消息,出动这么多的人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你们简直就是废物。”
当施若晴得到消息,连忙赶到唐乐家的时候,才走到门口,便听到了里面传来咆哮的怒吼,让她不由自主站在外面,一直想着现在是不是进去的最佳时机。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肩膀被人揽过,抬起头,她看到了陈树熟悉的面孔。
“知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陈然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失踪了呢?”施若晴心虚有些激动,不由地拽住了陈树胸前的衣襟。
“我们先进去吧。”
陈树将事情的大概告诉了施若晴,她心中早已冷汗涔涔。
“唐乐,你别着急,陈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会平安无事地回到你身边的。”施若晴看着客厅里几乎失去理智的唐乐,以及他眼中的猩红,实在不忍心。
“远洋,你放心,我会帮你将陈然找到的。”
看到唐乐点头后,陈树带着施若晴回到了他们的住处。车子里,施若晴有些紧张的拽着他的手。
“知行,你说陈然一个人能够跑到哪里去呢?又是谁将她带走了。”
施若晴越想越不明白,一想到陈然将有可能遇到的危险,心中便是一阵担忧。
这个丫头,平时看着文文静静的又容易轻信于人,一旦危险迫近她自己可能都不知情。
“我想,最有可能陷害陈然的人只有一个。”
施若晴很快便读到了陈树话中不寻常的信号,一双美丽的杏眸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几近沉默的俊雅男子:“你的意思是,是苏可将陈然带走了?”
“除了她,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会对陈然怀恨在心,她一直都喜欢唐乐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情,而且前些日子刘氏集团的事情很有可能让她将这一切都推到了陈然的身上。你不要忘了,她之前已经三番五次地想要害陈然了。”
“唐乐知道这件事吗?”听到陈树一点点地分析,施若晴感到呼吸顿时窒息,一颗心也不由自主的提悬了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苏可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
陈树轻轻地摇摇头:“他现在已经急的焦头烂额了,如果再将这件事情告诉他,我恐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总之,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先找到陈然,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施若晴思绪翻涌:“可是知行,我还是担心陈然。”
陈树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伸手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我知道,相信我,我们会找到她的。”
施若晴重重的叹息一声,眼中装载着满满的担忧。
“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和远洋。她不仅是你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陈树伸出手温柔的揉了揉施若晴乌软的发丝。
他看到施若晴满面忧心的样子,也是一阵心疼。想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大概今天晚上又会因为担心陈然而无法安眠了。
而这一夜,又岂止是施若晴一个人无法安睡,唐乐更是彻底无眠。他的手机就没有停过。
烟也抽了一盒又一盒,让一旁的管家刘宏业看了担心不已。
想到晚上他刚刚回来的时候,那可怕的样子,简直就是让人记忆犹新,难以忘怀。
那是携着怎样的一股愤怒,仿佛夹带着暴风雨而来,让人只远远看到,便已经被冻伤的无法动弹。
看着原本两个别扭的人逐渐打开心扉,最终走到一起,他看在眼里也是替他们本人高兴的,谁曾想到好景不长,会发展成了今天这般田地呢。
一想到这里,刘宏业就感到一阵头疼:“先生,已经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
刘宏业看着拿着车钥匙就要离开的那抹修长身影,连忙出声制止他。天色已经很晚了,就算担心,人也还是要休息的。
“我还要出去找找,不过几个小时而已,我就不信人真的能在我眼皮底下消失了。”
唐乐的声音因为一个晚上的震怒咆哮而变得有些沙哑,让刘宏业听了担忧不已。
“可是已经很晚了,何况您不是已经发动所有的手下,甚至巡捕局的人手都在寻找着唐小姐了吗?现在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只有这样才能够有更多的精力寻找到唐小姐。”
刘宏业苦口婆心的劝说,可是他又怎么能够劝得动唐乐呢。
唐乐根本就没有将他的话听到心里去,很快便离开了别墅,外面传来车子开走的声音。
只剩下刘宏业一人担忧的留在了别墅里。
后半夜的城市已经不再那样热闹,反而多了一丝凄冷孤寂的滋味。
唐乐一边开着车子,一边将视线移向两边,他尽量将车子开的很慢,虽然以他现在的愤怒状态,恨不得将车子开到极速。
陈然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她不停的反复做着一个梦。
这个梦换了许多的场景,却无一例外都是一个结局。那就是她被苏可带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从此与唐乐天涯之隔。
陈然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最最在乎的好姐妹,外表美丽,内心却邪恶如魔鬼一般的苏可,只绝望的摇头,却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她对自己的禁锢。
“不要!”
干哑的嗓子终于喊出声音来,陈然感到喉咙好像火一般的燃烧。她睁开双眼,发现金色的阳光正温暖的照在自己的身上,而她的身体却僵硬如冷冰,甚至每动一下都很酸疼。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却发现一个可怕的现实,那就是,苏可不见了。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们渔村里?”
一个困惑的声音在不远处的耳边响起,陈然定睛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正在补织着一张渔网,似乎才刚刚发现了躺在破船里面的陈然,眼里满是疑惑。
陈然定了定心神,舔舔干涩的双唇:“你好,我、我昨天晚上刚巧路过这里,因为走了太远的路,有些累了,所、所以就暂时在这里休息了一下,我没有恶意的。”
陈然其实肚子很饿,但是她现在最想喝的就是一杯水。她的嗓子已经很难受了”“请问你能给我一点水喝吗?”
妇女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她穿着一身短衣短裤,虽然有些湿,但更加遮不住她的美好身材。加上她一张年轻的容颜,很容易让她想到这可能是一个出来卖的小姐。
也许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逃到这里来的吧。
渔村从来都是只图平安安宁,在妇女的意识里,这样的女孩自然是留不得的。
她只是瞪了一眼陈然,便很快转过身,去找自己的男人说这件事情去了。
陈然被妇女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心想她难道刚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是自己的什么动作让她看不惯。
可是她思来想去,也不觉得自己到底是错在了哪里。只想着或许这个女人是挺讨厌自己的吧。
趁着她离开的空闲,陈然的心思再次移到了突然消失的苏可的身上,她是暂时有事离开一下,还是早有预谋,打算将她一个人扔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让她自生自灭?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女孩?”
一个男声在她身后响起,陈然转过身去,发现有几个赤着上半身,皮肤黝黑的男村民正打量着自己,让她心中徒然有些不安起来。
她知道,这几个男人应该是那个妇女叫过来的吧。
可是她不过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女孩,为什么这些人要用如此戒备的眼神,好像看着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己呢。
“你好,我就是。”陈然心中虽然有些不安,但她还是维持着礼貌微笑回应道。
她长的本来就很美丽,虽然经过昨夜的折腾,脸色也苍白了,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脏,脚踝的血渍变的暗黑,有些狰狞的凝固在上面,一头乌顺的长发也有些凌乱,但这也丝毫难以影响到她清纯的美丽。
尤其是那一双盈盈秋水般的剪水双瞳,任哪一个男人见了都会不免心动一下。
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常年不会有陌生人来住的村子里的男人了。
村子里的男人有很多都是过了三十都还没有娶妻成家的光棍,此时看着这样一个仿佛天上来的尤物,自然是两眼放着狼光,直勾勾的且毫不避讳的看着陈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