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将她揽入怀中,附在她耳边柔声道:“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
车子终于在别墅前停下,陈然看着眼前的别墅,心也跟着踏实了。
“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刘宏业看着唐乐怀中的陈然,却来不及得到陈然的回应,便看到少爷抱着陈然上了楼。
陈然有些不满地瞪他一眼:“他在跟我说话呢,你懂不懂礼貌啊?”
“管家,今晚准备的饭?”佣人有些犹豫的看着刘宏业。
刘宏业叹了一口气,面上却是带着笑意的:“都撤了吧,还有今晚不管听到什么声音,谁都不许上楼,明白了吗?”
佣人们心中自然也是有数,便连忙点头答应。
而陈然被唐乐抱到楼上卧室后,便被他扔到了床上。不待陈然起身,唐乐整个人便压了下来。
当将最后一份欲望释放在陈然的体内时,唐乐久久都没有从陈然的身体之中出来,而是在她的背后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心中失落的感觉终于被填满。
这才终于沉沉睡去,他终于可以睡的安宁。
当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陈然昏昏沉沉的从床上爬起,身体却是软软的没有力气。
当看清眼前的奢华房间,她才终于确定这一切都不是梦,她确实被唐乐带回来了。满足一笑,陈然将被子掀开,目光轻轻落在自己的脚踝处。
“在看什么?也不怕冷。”唐乐从浴室走出,上床将陈然温柔的揽入怀中。
陈然静静靠在他的怀里,只轻轻摇了摇头,不作回答。
在亲眼看着陈然吃完饭后,唐乐才终于去了公司,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往常的日子。
可是谁也不知道,这平静的日子下,永远都是波涛暗涌。
彼时,距离陈然从渔村回来已经有段时间了。唐乐才终于同意让施若晴去看陈然。
当施若晴来到别墅里,看到坐在园子里的陈然时,只觉得她整个人似乎憔悴了一些,虽然唐乐一直都让人用上等的补品做汤给陈然喝,可是好像都无用,那一段日子一定吃了很多苦。
看着这样的陈然,施若晴感到一阵心疼。
“若晴,你来了。”陈然看到了施若晴,一张白净的笑脸立刻露出了明亮的笑容。
施若晴来到陈然的身边坐下:“你这个死丫头,总算你平安无事地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们大家有多担心你,好在唐乐还是顺利地将你找回来了。这段时间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有没有受伤?”
施若晴鼻尖一阵酸楚,说着说着就要掉下泪来。
陈然充满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每次都害你们为我担心一场。我没有吃什么苦,也没有身上,你放心吧。”
那段在渔村的日子,虽然很拮据但是与此同时也很简单和快乐。
施若晴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看着陈然削尖的下巴,心中不由得有些难过,又有些感慨:“陈然,你都不知道,在你失踪的这几天几夜里,唐乐急的都快疯掉了。他也瘦了很多,我甚至怀疑如果你真的有事,他都要一同和你去了,他远比你知道的更加在乎你爱你。”
初春的季节里,金色的阳光带着一丝凛然的寒意。
陈然的眼前再次浮现出之前在渔村他突然出现的模样,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她从来没有见过他那般憔悴。
中午的时候施若晴留在这里陪着陈然一起吃饭,陈然有些冷,便上楼去取一件外衣套上。
等到她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客厅里施若晴同刘宏业的对话。
“刘管家,我想唐乐已经跟你说了吧,苏可自杀的事情。为今之计,只能暂时瞒着陈然了,不然我担心她可能会承受不了。”
一声叹息在客厅响起,刘宏业的脸上也是有些忧心。
“不过,施小姐我想你心里也是明白的,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的,现在不告诉唐小姐,我恐怕到时候她知道我们有意瞒着她她会更加接受不了。”楚怀山略有忧心的提醒道,施若晴也跟着沉默了起来。
但是,他们的谈话还是一字不漏的落尽了陈然的耳中。她没有下楼,而是一步一步艰难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一只手难以控制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就这样悄然无息的掉落下来。
苏可自杀了?她死了?一想到这里,陈然便觉得胸口一阵一阵的难受。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然,你换好衣服了吗?”
施若晴的声音在门外传来,陈然回过神来,抬起手连忙胡乱将脸上的泪水擦了擦,直到看不出痕迹,才又重新将门打开。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表现出来半点的异样。可是这根刺已经种在了她的心里,随着时间变的越来越深,也越来越疼。
晚上唐乐回来的时候,陈然称作不舒服,只在房间里面躺着,她甚至不愿陪着他吃顿饭。
而唐乐却误以为陈然的身体是真的不舒服,便要给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看看陈然的身体如何。
陈然制止了他。
“反正我也死不了,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陈然的声音颇不以为意,似乎早已将生死看的一点都不重要。可是这样的话听在唐乐的心里,却是自然变了另外一种味道。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怎么了?一整个晚上都阴阳怪气的。”唐乐冷酷的一张脸此时更变得犹如冰川一般,四周散发的寒气让人实在难以靠近。
而躺在床上的陈然此时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张柔美的面容挂着冷嘲的意味,淡淡的看向唐乐。
唐乐心中一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滋生而出。
“你为什么便告诉我可然的事情?她是我的朋友,我不管她对我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都是我的朋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太过分了!”这还是唐乐自认识陈然以来第一次见她发如此大的脾气,唐乐都难免愣了一愣。
他虽然不知道是谁让陈然最终知道了这件事情,可陈然此刻的态度才是真正激怒了他。
为什么她会这样激动,难道在苏可做了哪些伤害她的事情之后,她还能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吗?
一想到自己那几天以来的心惊肉怕,唐乐便怒火中天。她能够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他不能。
“什么叫做我过分?陈然,说白了,你还是在意苏可是不是?你又再次回到了之前的思想旋涡里,把她看得比我重要了是不是?”唐乐快步上前,修长的手指捏起陈然的下巴,让她被迫仰视着自己,那一双清澈的眸子里瞬时便染满了泪水。
有那么一瞬间,唐乐的心便软了下来。
他懊恼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明明已经好不容易让陈然平安无事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不是告诉自己以后绝对不会让她难过伤心,要好好的呵护着她,疼爱着她的吗?
只要她想,便将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的,不是吗?
可是下一刻,陈然说出的话便让唐乐的心瞬间跌入了谷底,那蚀骨的痛苦瞬时变成了滔天的怒意,再也压制不住:“不要你管。”
唐乐本来松懈的手又紧了紧,陈然一阵吃疼,险些以为自己的下颚骨要被唐乐彻底捏断了掉。
“你放开我,好疼啊。”陈然终于无法忍受,她开始挣扎起来。
“疼?这又怎么算是疼。”唐乐眼神阴鸷,将眼底那一抹沉痛掩盖下去。是啊,这又怎么算是疼呢。比起他此刻心里的疼,又算作什么。
陈然默默忍受着,不说话。
唐乐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来,松开了她,转过头去看了看没有拉起帘子的窗外。此刻半轮残月正挂在夜空之中,四周只有零星的寂寥星光,透着一丝苍白的月光好不凄凉。
“我们不要再说这件事了。”他轻轻地开口。
陈然眼眶一热,闭着嘴巴当做默许了。
次日醒过来的时候,陈然只觉得头昏脑胀的,昨晚直到后半夜才浅浅地睡着。
她想要从床上坐起身来,却发现一条胳膊正搭在她的腰间,沉沉的压着,让她连动弹半分也无。
窗外此时早已艳阳高照,她不可思议的转过身去,发现唐乐此时正抱着自己睡的很香。
她强迫着自己转过脸,不去看唐乐清晨里那一张容易令人迷惑的无辜的睡颜。虽然昨晚的争执暂时停止了,可这并不代表她已经不生他的气了。
她很想起来,但奈何身上的胳膊实在太重,如果她动一下,唐乐会不会醒过来,她无法得知。
于是只好闭上双眼,假装睡着。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身后的人动了动,知道唐乐已经醒来。心中想着时间已经这样晚了,唐乐醒来后肯定会马上起身去公司的。
可是却没有,只觉得唐乐将自己圈在怀中更紧了,四周都是属于他的气息。
陈然想要逃,却无处可逃。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陈然感到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