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芝也点头附和,“是的,二叔。建造作坊的事情,交给你。建筑材料,现在窑厂那边应该已经开始生产了。年前咱们已经定好,他们会在规定的时间送过来。目前需要打地基,就从咱们村里面挑选人。一天三十文,包中午一顿午饭,管饱有肉。”
赵志勇点头,“这事情对我来说小菜一碟,现在田里面还没有春耕,多的是劳动力。让他们过来能赚钱,还能吃好的,大家当然乐意。”
“那行,我就交给二叔,稍后我要去找石匠打造几样东西,可以提高造纸的效率。”赵灵芝有更加惊喜的事情,能自己做,交给别人他不放心。
傅景瑞过来,直接把自己积攒的一万五两银票递给赵灵芝,“作坊的事情,我不能陪你一起,过两天我要去京城,打探消息。”
赵灵芝微微一愣,面露疑惑地看向傅景瑞,“不是说好了,咱们一起去吗?”
如果没有桃花谷的那些人找过来,傅景瑞真的非常乐意赵灵芝跟他一起去。不仅可以朝夕相处,还能一路看景,多好的事情啊!
可现在他有其他的事情,不能带着赵灵芝过去,一方面不想让赵灵芝现在就知道他的身世,另一方面,是因为不希望牵连赵灵芝,想要保护她。
毕竟他要对抗的是皇权,要为母亲报仇,危险性很大,在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之前,他的一些判断都是基于周长老,故而傅景瑞不得不另外打算。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不想带赵灵芝出去。
傅景瑞已经想好了答案,然后说:“家里的作坊,离不开你,而且我此番去京城,会易容,我会保存自己的身份,不会轻易露面,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另外,我在京城如果查不到,我可能会根据一些线索去其他地方。这一去,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家里不仅有作坊,马上你弟弟下场考试,要考秀才,你三叔,要去桂安府秋闱。你不跟过去,你不放心,而且也可能出意外。如果你跟我去,可能赶不过来。”
赵灵芝抬头,看向傅景瑞,这个人说了这么多理由,就是不想让她去。到底是不是刚才的那些原因,赵灵芝也不确定,但傅景瑞说得很对。
家里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如果不能即使赶回来,她的确不能跟着过去。
赵灵芝的眼眸水润,明眸皓齿,让人沉醉,“这些理由,都是次要的,真正的理由你可能没跟我说,不过我可以理解你。去吧,作坊的事情,交给我,你安心在外寻找。如果你没有找到,那么记得回来。这里有你的家,也有你在意的人。”
傅景瑞笑了,微微欠身,“为了你,我也会回来。”
赵灵芝嫣然一笑,“好,你要记住失去了前面十几年的记忆,的确很遗憾,但如果不好好珍惜后面的几十年,那就是傻子。”
“好,我不做傻子。”傅景瑞回答,嘴角含笑。
“你什么时候启程?”赵灵芝问,她想给傅景瑞准备一些东西。
“明天!”傅景瑞回答,“你有安排吗?”
赵灵芝想了想,“后天吧,我要给你多准备一些药物,带在身上,说不定在关键的时候,能够用上。”
“好!”傅景瑞回答,笑容温润,“多谢你。”
赵灵芝摇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先不说两个人之间有些爱慕之情,在之前,傅景瑞曾经无私帮助他们很多次,现在赵灵芝当然也要帮助傅景瑞。
接下来的两天,赵灵芝并没有忙着作坊的工具制作,而且去了医馆买了很多药材,回家制作各种各样的药物,并且在外面贴上标签。
有治病救人的药,同时也有毒死人的药。
不管哪样,在关键的时刻,都能够保命。
傅景瑞看着赵灵芝给他带的这么多东西之后,非常高兴。这是赵灵芝关心他,并且愿意帮助他的表现。
傅景瑞轻装上阵,并且易容,踏上去京城的路。
赵灵芝凝望着傅景瑞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语。
赵老太散步,来到村口,站在赵灵芝的身边,看着傅景瑞的背影此时已经化成一个黑点。
“灵芝,外面冷,咱们回家。”赵老太轻笑,拉着孙女的手。
赵灵芝点头,感受奶奶的手很温暖,“嗯,回家吃好吃的。”
“舍不得了?”赵老太没来由问了一句,眼神慈祥地看向赵灵芝。
赵灵芝面上略带尴尬,讪讪笑笑,但并没有说话,“有点!担心他有危险,担心他一去不回。”
赵老太轻笑,安慰赵灵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傅景瑞身上必然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如果你在意,现在还可以收心,不能等到越陷越深的时候,再回头就晚了。”
赵灵芝能够感受到祖母的担心,轻笑, “奶奶,你放心,事情并没有您想象中那么坏。其实我明白我现在的境遇很尴尬,虽然我不觉得尴尬,但是我也要为赵家考虑。
看到姑姑有自己的孩子,每天在家人的帮助之下,开开心心养孩子,也挺好。我能够赚钱,将来注定要立女户。与其到时候过继别人的孩子,不如生下属于我自己的孩子。
傅景瑞留下,自然很好,一家团圆;傅景瑞不愿意留下,也无所谓,只要我还有孩子。这样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前世她并没有自己的孩子,现在终于有机会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赵灵芝很期待。
至于养孩子,她能赚钱,她有事业,还怕养不活孩子吗?
赵老太和云氏私下里也讨论过这个问题,听到孙女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跟她们的观点不谋而合,着实令她感到意外。
赵老太点头,“好,不管我孙女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支持。”
赵灵芝意外,看向祖母,“即使我这样,你也愿意我跟傅景瑞在一起?您不反对吗?当初姑姑嫁给郑思成,也不靠谱,您一直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