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江小姐选美决赛现场说了一大堆和选美毫不相关的话题后,高弦终于等到了佳丽们登台亮相。三寸人间
这个时代的舞台效果相对匮乏,也是干冰制造烟雾、灯光简单变换之类,好在观众见识有限,倒也能把气氛烘托得颇为热烈。
何洪绅谈兴不减道:“今年还真热闹,选美活动搞了两次,三月下旬在希尔顿酒店大礼堂举行了一次,可惜那时候你不在香江,错过了欣赏的机会。” 选美活动不是想搞能搞,这里面离不开一个“正统”,即冠军是否有资格代表香江地区,去参加诸如环球小姐、世界小姐、国际小姐等等的国际级别选美赛。
高弦相信,今年出现的两次选美现象,只是过渡时期的特殊情况,最多两年,btv承办的香江小姐选美,便会在香江成为唯一被认可的活动。
当然了,心里仍惦记着忽悠何洪绅购买更多自家基金的高弦,还得附和着问道:“何老板如此津津乐道,想必那位选美冠军一定美艳得令人印象深刻了。”
何洪绅一边注视着舞台,一边评头论足道:“照我看,那个叫狄博拉的冠军,台这些女人都美。”
高弦微微一愣后,不由得玩味地笑了起来。 何洪绅不觉有异地探讨道:“高先生觉得,今天谁会成为最终的冠军?”
高弦沉吟道:“btv承办香江小姐选美,担负着打造香江城市名片的使命,进而把‘美貌与智慧并重’作为竞选口号,所以,不能单单以‘美’做为唯一的评判标准。”
“打个方,冠军如同‘选老婆’,不必太漂亮,贤淑大方才最重要;亚军是‘选女朋友’了,尽管风情万种好了;季军则属于‘选小妹妹’,天真单纯即可。”
一听这话,何洪绅顿时端不住“阅女无数”的专家做派了,心悦诚服地感叹道:“高先生果然见识非凡,我甘拜下风。”
说到这里,何洪绅那种轻易不服人的劲头终究还是没忍住,试图挽回颜面地加码道:“冲着高先生的这番高论,我愿意再购买五百万港元的红石基金;如果高先生能预测出冠军归属,我还额外追加五百万港元。” 看着台五号佳丽可能因为紧张而走丢了鞋子,高弦微微一笑,“从刚才结束的那一轮走秀来看,评委们已经基本被二号佳丽征服了,冠军应该是她了。”
何洪绅收起“有色眼光”,仔细观察了片刻,若有所悟道:“高先生的意思是,此女在台的气场冠绝群芳。”
“何老板慧眼如炬。”心情不错的高弦,随口恭维了一句,“做为香江的一张城市名片,香江小姐要担任为期一年的公益服务形象大使,直到下一届香江小姐诞生,在这种情况下,没有hold住场面的心理素质,怎么行?”
“拿五号佳丽来讲,以其姿色,完全可以进入前三,但刚才她走丢了鞋子,明显在综合素质丢了分。”
何洪绅一边验证高弦的判断,一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说白了,能进入决赛阶段的这些佳丽,美丽分数肯定都过关,最起码非常符合这个时代的香江审美观,如此一来,胜出的因素体现在容貌之外的素质了。
更进一步来讲,是取决于哪个女孩子最自信了。
高弦估计,几十年后互联时代的红女主播所具备的那份自信,应该够用,即面对无数目光,能脸皮够厚地自夸颜值无双。
香江小姐决赛现场的形势发展,果然如高弦所料,二号佳丽孙永恩的气场,完全压制住了另外那些佳丽,进而让她们黯然失色,评委们被折服得连连给出明确无误的肯定。
到了最后,孙永恩众望所归地被戴了冠军的花冠、披冠军的披风,拿冠军的权杖,而btv成功举办的香江小姐选美,也掀开了香江此类活动发展历史的新篇章。 高弦对香江小姐做为香江城市名片的重要意义非常肯定,但他同时也觉得,香江小姐举办过程所体现出来的时尚水准,距离世界水准,还是差了那么一截。
当然了,这不是说香江不够时髦,而是里面少了一种原创的灵动之气。
因此,高弦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香江的服装行业。
说起来,高弦和香江纺织业的渊源实在太深了,甚至现在还挂着香江棉纺业同业公会理事的头衔,即使高弦目前已经很少过问香江纺织业的事务了,但他的身份地位也今非昔了,香江棉纺业同业公会反过来巴不得继续拥有这张光鲜的名片。
因为在高弦的协助下,香江纺织业在米国纺织品进口配额争夺,战胜南韩同行,拿下了亚洲的最大配额,进而整体发展形势一片大好。
再加,发达经济体正在把纺织业这样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往次一级发达的经济体方向转移,香江纺织业从而借了东风。
具体拿制衣业来讲,以丽新、鳄鱼恤为代表的香江制衣公司们,出口量惊人,总体份额能挤进全球前三名。
但这里面的问题也非常明显,实质香江是在卖廉价劳动力,世界有米兰时装周、巴黎时装周、伦敦时装周、纽约时装周,而香江这边,鳄鱼恤还和法国的鳄鱼恤存在着商标的纠纷呢。
本来,高弦不想把手伸到香江纺织业里,一则,和老朋友们竞争,面子不好看;再则,并非没有利润更高的领域可供选择。
不过,现在嘛,受到香江小姐决赛现场时尚水准启发的高弦,觉得自己掺和一下高端时装领域,还是可以展开布局的,毕竟,这几乎是一片空白。
直到第二天,高弦还在琢磨这件事。
何洪绅非常在意面子,所以转过天来便亲自送来了再次购买红石基金的那一千万港元,估计去安南西贡开赌场的对外扩张心思,暂时是放下了。
高弦对此不得不服气,****业是真来钱啊,一口气能拿出来近两百万美元的现金。
其实,何洪绅也精明着呢。经营濠江****业的那个公司,现在还不是他的一言堂,赌王叶汉时不时地争执一下。
这笔一千万港元既然走出来了,那自然不能回去了,而投在高弦的红石基金,是一个相当好的说辞,反正高弦都竞拍到了米国的一个大油田,绝对亏不了。
聪明人之间无需过多没营养的废话,高弦给予何洪绅这位vip客户春天一般的温暖,夏天一般的热情,然后客客气气地把人恭送出高益财务的大门,可谓给足了面子。
望着何洪绅的豪车缓缓驶离,叶黎成感慨道:“这位赌王是手里现金多得投不出去,而我们是从来没感觉到手里的本金多得随便投。”
高弦被这个对逗乐了,他刚要转身,正好看到金利来的老板曾贤智从一辆车下来,快步走了过来。
高弦心里一动后,站在原地,等着对方,“曾老板,多日未见,生意兴隆啊。”
“托高先生的照顾,托高先生的福,我还过得去。”曾贤智笑哈哈地回答道:“高先生这次出去公干,时间可不短哇。”
“像我这种搞投资的人,是劳苦奔波的命,要四处找优质的投资项目,如果都像曾老板这么有投资价值,我安逸了。”高弦笑着点了点头,“曾老板这次登门是为了……”
曾贤智连忙解释道:“我是来还高益财务的一笔短期贷款,另外想看看能否再借一笔期贷款。”
“以曾老板的能干,不成问题。”高弦亲热地拉着曾贤智的胳膊,“这件事不着急,曾老哥,来我的办公室,咱们好好谈谈。”
曾贤智当即心领神会,高弦这是有私事跟自己商量啊。
两人进了办公室,秘书茶过后,高弦随口问道:“金利来的经营情况还好吧?”
曾贤智真诚地再次感谢道:“承蒙高先生的照顾,凭借着摆金东超市、惠康的货架的资本,金利来领带已经能够进入香江所有华资的零售店面,并且销量还挺不错。”
高弦微微颔首,“那么,曾老板没打算乘势扩大生意么?”
曾贤智很实在地回答道:“不瞒高先生,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准备在领带之外,增加钱包、腰带之类的新产品。”
“而我这次来高益财务,寻求期贷款,是为了解决工厂建设的资金缺口。”
高弦恍然地哦了一声,然后沉吟着说道:“曾老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提供更多的资源,你干脆直接进军高档时装业算了。”
一听这话,曾贤智当即愣住了,因为他万万没想到,高弦如此客气地找自己私聊,居然会是谈这样的大好事。
毫无疑问,高弦的提议,无异于从天下掉下来了美味的馅饼,曾贤智求之不得。
可曾贤智也暗自狐疑,高弦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好,以至于超出了两人之间现有的交情,莫非高弦另有所图?
可曾贤智转念一想,马又否定了,自己那点身家,说高弦能看,简直是滑天下大稽!
高弦肯定知道,自己的好心,非常突兀,尤其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更容易让人心生疑窦。
因此,高弦亲自给曾贤智续了一杯茶后,推心置腹地继续说道:“曾老哥,实不相瞒,我想求你帮个忙。”
曾贤智赶紧欠了一下身,“高先生客气了,有事尽管吩咐!”
高弦问道:“曾老板知道梁馨么?”
曾贤智小心翼翼地反问道:“是那位退出影坛,改变信仰,去内地学习马列的大明星么?”
“对,是她。”高弦又摆出惭愧的做派,“曾老哥,我的个人情况,想必你也清楚,去年和易家大小姐订了婚,但在此之前,我已经和梁馨,关系……那个较特殊……”
看着高弦欲言又止的样子,曾贤智连忙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话里的潜台词。
高弦叹了一口气,“梁馨这个女人太好强了,对于我的帮助,有点抗拒……”
此时疑虑尽消的曾贤智,主动问道:“高先生的意思是,希望我出面,邀请梁馨一起做这个高档时装的生意?”
“曾老哥真是我的知己!”高弦抚掌笑道:“当然了,曾老哥如果为难的话,也没关系,当我没说过。”
“承蒙高先生信任,委托了如此重要的事情,我当然责无旁贷地愿意效劳。”曾贤智慌不迭地表明自己愿意接受这个提议的态度。
开玩笑,高弦把自己的秘密都说出来了,曾贤智敢当成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么?如果他真的那么幼稚,早淹死在商海的波涛里了。
更何况,换一个角度来考虑,高弦托付如此私隐的一件事,肯定是因为相信曾贤智的人品,以及两人之间的交情。
曾贤智只要答应了,不但巩固了这份友情,还能让自己的生意得到高氏集团的保驾护航。
见曾贤智满口答应,高弦欣然端起杯子道:“曾老哥,我以茶代酒致谢了!”
心暗喜的曾贤智,连忙端起了杯子。
等放下杯子后,高弦又苦口婆心地叮嘱道:“曾老哥在和梁馨接触的过程,尽量不要让她知道,这是我的授意,免得又起了抵触情绪。”
曾贤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高先生还请包涵,有个情况,我没有说清楚,其实我在一次参加华新社香江分社所组织的活动,认识了梁小姐,所以接触起来,并不突兀。”
“理解,理解,在香江做进步人士,确实需要小心。”高弦毫无芥蒂地笑道:“既然曾老哥和梁馨早相识,那我更放心了。”
……
深感被高弦信任的曾贤智,行动非常迅速,第二天便偕同夫人,和梁馨见了一面,并且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这件事确定并明朗起来后,高弦的心病,算是得到了初步的解决,甚至对于未来而言,可能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