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的一声,石盖弹了开来,一股黑气冒了出来,只见黑气之中,隐隐现出一个高大的人形。却没有头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他一身凶戾之气,嘴角挂着阴森的笑容,说不出的阴沉恐怖。只听那人狂怒道:“也罢,且不管你们到底是何居心,但凡擅闯轩辕古墓者,必死无疑!”
听着方才那些着实令人不敢相信的话,茯苓惊道:“你、你是战神刑天?”
那人冷然道:“不错,我正是上古时期的战神刑天,尔等又是何人?” 茯苓大为震惊,急道:“可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刑天狂怒道:“死?本座乃是不死不灭之身,放眼三界,无可匹敌,尔等凡夫俗子,又是到底何人?来此又有何企图?”
我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只是将阿爹阿娘曾经说过的关于刑天的故事想了一遍,对他嘲笑问道:“你是厉害到无可匹敌的地步,你是战神,可我怎么记得你后来竟是被那天帝给斩断了头颅呢?想来你也不过如此嘛。”
但见那人声色俱厉道:“若非当年那天帝竟然以卑鄙下流之手段,利用了我对他的一片赤诚,他又如何会有机可乘?”
满脸愤怒的他似乎并不愿提及当年的旧事,但见他忽然不说了,只是更加怒吼道:“算了,我也不想与尔等该死之人多言,既然来到了此处便别想再出去!” “怎么来了就不能出去,就算你是战神,那你也得讲讲理,行不行!别动不动的就吓人!”我愣是对他的愤怒不得理解,而且亦是不害怕他。
只见刑天胸膛下的那双鬼目忽然变得诡谲起来,但见他肚脐那张口忽然断喝道:“笑话,本战神岂能容你们在此误闯?为防止有人将那蚩尤魂放了出去,这一千年来,你可曾见过有谁来了此处之后竟然还能活着离开?!”
这战神说的话不完全,让人好生费解,我还不知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时候,却见他手中的巨斧此时已经斩向我们五人,我们当即向后分散避开。我紧抱伏羲琴瞬而拨出六道灵光斩向他,奈何他轻轻一撇巨斧,一道黑色的气流怒不可遏将我的红色气流消灭殆尽更是猛然向我袭来,我当即瞪大了双眼,紧张的扯着琴弦,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不由得向左侧跳开。
可那股气流擦肩而过的时候将我的头发吹得似乎连头皮都要被扯开。茯苓姐六支紫色箭羽(由灵力汇聚而成)梭箭射向刑天的身体,却见其刀枪不入,水火不容,怒口狂喝,手中巨斧呈雷霆万钧之势向我们斩落。茯苓姐当即给他的气势震的向后退了十几步,险些退出了古墓中心。
曲流风的白玉龙银针刺向刑天的双目,奈何刑天怒视一眼,两眼发出惊人的绿光便将白玉龙银针挡回,曲流风身手敏捷跳身而起,侧脸与白玉龙银针贴近而过。紫荆衣的忘心剑直斩在刑天身后,刑天的身体坚硬无比,震的她虎口发麻。 刑天转头横斧劈向紫荆衣,上仙跳向刑天上方飞扇向下猛的落下,凝聚了一片蓝光,上仙双手施法,扇子渐渐地变得大了十几倍,与那刑天的干戈一般大小,竟然不依不偏的挡住了斧头的锋利之处。只是这扇子被刑天压得向下几乎贴近地面。
我很是紧张,想到要是扇子给毁了,上仙也会跟着毁了,于是我便将伏羲琴狠狠的砸向刑天,我飞了过去双脚站在地面上,双手紧紧的合掌夹着锋利的巨斧,斧头比我还要高,锋利之处就在我的额头上方,我感到很是吃力,甚至觉得自己随时有可能会被劈成两半。
可我顾不得,因为我好像没有任何条件和理由的关心这扇子,换句话说就是上仙,因为我好像舍不得他受伤。茯苓姐也在喊我放手,还有紫荆衣和曲流风,可是我就是不放,上仙在上方也更加施展了法术。最后茯苓姐又动用了伏羲玉的灵力八支飞箭射向巨斧,还有曲流风与紫荆衣也往不同的方向刺去。但好像并起不了多大作用,只是让刑天轻轻的将巨斧抬起一点点。
于这时候,我看见羽族人拍翅而来,双腕挥舞成两道巨龙缠向刑天握着巨斧的手臂。刑天终于又抬了几分,同时羽族人飞向我将我救了出来,上仙也灵活的借着这时候从斧头下方脱身,扇子回到手中后迅速向我飞来。我自然也伸出双手迎合着他飞来将我抱住,我这是第一次那么希望他抱着我。
羽族人因为翅膀还受伤,于是到了半空时候忽然就展不了翅,他有些虚弱,没能把我抓稳,我从半空掉了下来。但是上仙及时的将我搂入怀中。轻举扇子,缓缓下落,他的面容好俊逸,双眸很温和。 这一刻我的身体与他贴的很近,脸也几乎贴到了一起,尤其是他紧紧搂着我的腰间,让我全身忽然莫名其妙的暖了起来心也是几乎要跳出来,一阵热流从心头涌上我的脸,我羞涩得涨红了几分,他的怀中很是温暖,让我留恋,我好像从这时候看到了我对他他真的是很熟悉,似曾相识。可这时候刑天的巨斧又砍来了,上仙将我扔向紫荆衣之后,自己又去战斗了。
羽族人在海底城的时候确实修为使用过度,此时单漆跪地,抚摸着伤痛处,望着刑天,望着与刑天打斗的陌茯苓。离心人的仙器-龙魂腕,那本是上古度厄真人所持法器,本因故坠入凡间而不知所踪。
奈何竟然有一日,在离心人十七岁的那一年,东灵仙岛忽然出现一黑一白两条蛟龙在腾空作乱,祸害东灵羽族人,离心人后来凭着自己过人的智慧和修为终于历经一天一夜将它们彻底降服,降服了之后才得知它们原来竟然是上古神器所化,离心人便也从此使用它们作为仙器,使得自己增加了不少的修为和攻击力。
陌茯苓和曲流风从不同方向席卷向刑天,紫荆衣的长剑随手腕一抖,斩向刑天的脖颈,却发现,那一剑不过是多余。
再激战片刻,刑天好似发现了什么,但怒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各个几乎都是持着上古神器?” 上仙不慌不乱道:“不瞒战神,方才画中仙还未来得及向您解释我们此行的目的,让战神给误会了,这才免不了方才的这场战斗。”
“你是仙人?既然是仙人又为何来此轩辕古墓?”刑天放下了手中的巨斧,直盾地面,好似山崩地裂,震耳欲聋。接着面向茯苓,质问道:“你手中可是当年与我一同并称战神的后裔所持上古神器?”
刑天并非魔物,所以茯苓姐好似没有那么愤怒与冷漠,只是答道:“我乃后羿神弓第十四代主人,这神弓确实为后羿神弓,乃是我师尊紫云仙人于我十七岁那一年所赠,如今却用它尚且不足六个月。”
这刑天还真的是啰嗦,听了陌茯苓说的,又问我手中伏羲琴的事,我只是随口敷衍了几句,不作多余的解说,因为我也知道的不多。且我最恨被别人给这样怒视了,又怎么可能想理会他。
上仙这时候忽然对刑天的问题却做了回答道:“可能战神有所不知,混沌初开,宇宙始由混沌划分天地。不知过了几载春秋,无数次风雨洗礼,天地灵气日月精华造化出灵力强大的天神和魔族。尔后,神族女娲又在人间造出了凡人,春秋更替,转瞬千年万年,凡人也渐渐地自成一族。从此洪荒宇宙,之间便以三族划分。然神人魔三界互通,且魔族在私心利欲的熏陶下,残忍的魔族野心日滋月长,魔族企图霸占人间,侵略神族,一统三界,于是后来便再次发生了许多人神魔三界的战乱和冲突,最惨烈的一次当属三千年前......”
上仙也不见累,继续道:“三千年前一战,我们没有办法彻底消除魔界大军,便只好与各位上古仙人一起修建了封魔台,将魔物全部驱赶至此,将其封印,以不再残害人间,这三千年来也还算太平,可是不久前的一个多月,封魔台封印忽然减弱,神柱倒塌,妖魔得以充破封魔台出来祸害三界,师尊东华帝君虽然勉强将神柱恢复,但终将难以恢复原样,只是暂时能够抑制魔物出逃罢了,所以我们便来此打算寻找上古玉流笛与唤心咒,修复封魔台,还天下苍生一片太平。”
上仙说明白了其中缘由之后,战神倒也不为难我们了,只是深感自责自己在此地困了近四千年,不谙世事和方才仓促间的打斗。我们也很是能理解,只是依旧不明白他为何会在此处。
“可不知为何战神会在此处现身?还有您之前说的蚩尤魂又是何物?”我带着疑问。
战神声音浑厚道:“你们一定不会知道,其实侵略和肆虐九黎族,并非是那蚩尤的本意。他只不过是被洪荒之中的罪魁之首-混沌魔所控制。说起这混沌魔,它不过是游离于三界之中的一叶魂魄,可却拥有至高无上的魔法。它引魔族与神族大战,神人两族合力破魔,然那魔物毕竟太强,来势汹汹,且善于分身,神族虽然侥幸将其所败,却终究只是将其击败罢了,并未能诛杀,从此我也不再敢称战神,便隐遁了起来。”
“八千年前,混沌魔受败,尔后并不甘心,它来到了人间,将自己一分为二,一部分化为了无离魔尊,一部分仍以混沌魔存,二者继续肆虐横行了。一千年前,混沌魔的这部分找到了最为合适作为它宿体的蚩尤,它竟然控制和占据了人族蚩尤的身体,试图以蚩尤统领魔族战胜九黎族,将人族俯首称臣,再引人魔二族合力攻破神界,奈何千年前蚩尤与轩辕一战之中,竟以失败告终。
千年前,蚩尤虽死,可是其不甘心失败,其更是充满了戾气,很是暴怒,甚至还每每作乱,竟将那设立才不久的阻绝魔族连通人神两族的大门给冲破,三界再次互通。”
刑天忽然叹息道:“由于它曾附体于蚩尤身体,是故他的这个分身又被唤作是蚩尤魂。出于我的本职,我便追击蚩尤魂到此本欲与其同归于尽,奈何这厮狡诈阴险,吾不得将其彻底消灭,与其大战三天三夜之后最终尚且只能以金盾和吾万年修为将其封印在此。”
说起蚩尤魂和无离魔尊,上仙好似明白些什么,看他的表情就不太正常,也许他是知道这魔头的,只是他却终究是只字未提。也毕竟这事情生出之后还不过千年。他连三千年前的事情都知道,这蚩尤魂他如何不知。他似乎是刻意将什么事情瞒着不说。
我对刑天很是不得理解,他连三千年前封魔台的事情都不知道吗?为何它不提及?他若是提及的话,那我或许就可以问问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而且我明明记得,无离魔尊不就是被我从封魔台里放出来的那个魔头吗?想不到这魔头竟然有如此大的来头,好在上仙倒也不枉是天界的新战神,竟能侥幸击败那日元气还未恢复的无离魔尊,将我所救。
刑天长篇大论,滔滔不绝,又道:“我方才之所以阻止你们也是因为担心你们会无意或者有意将其放出,一旦其被放出,三界将永无宁日。你们既然是为了苍生而来,那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可以在此寻找你们所言的神器,但绝不允许将魔物放出!找到之后便即刻离开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