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修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茶壶,挑了挑眉看着温初,“他们已经发现了辰希的真实身份,接下来是不是要跟你抢夺辰希了?”
温初咬牙,把大致的情况都告诉了温南修。
“他们倒是想走法律程序跟我抢夺辰希,可我表面上服软,答应跟他们共同抚养。我怎么会愚蠢到把亲手养大的棋子贡献给他们?”温初眼底的恨意根本藏不住:说话更是咬牙切齿的。
温南修朝茶壶里丢了一点茶叶,沉思了片刻没有说话。
“爸在想什么?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吗?”温初显然没什么耐心。
她察觉到她说的问题,温南修并不重视。
温南修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温初,“你说苏浅要聘请语言老师过来教辰希说话?很担心辰希会揭发你?”
温初的头皮有些发麻,点了点头,“我就是担心这个。辰希已经开始失控了,要不然不会咬伤我。到底是那个贱人生的,跟贱人一条心。如果她们教会辰希说话,我这五年的心血就白瞎了。”
温南修的眼角透着一丝冷光,“现在你要控制辰希,难度的确加大了。”
“我也曾暗地里威胁辰希,可孩子是最不容易控制的。之前辰希的身份曝光,也都是因为我误惹了苏浅的儿子苏子轩。”
“这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你真不想辰希说出真相,干脆直接把他毒哑了。”温南修眼底闪着一丝阴冷的色泽,面无表情的看着温初。
温初一脸惶恐地瞪大眼睛,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哆嗦,“爸,你这是让我对辰希下药?”
即便她再怎么折磨温辰希,也从来没想过要毒害温辰希。
她不能接受温南修的安排。
温南修干脆从椅子上站起身,一脸淡漠的背对着温初,“你来问我,又不肯下决心彻底的铲除后患。到时候可不要后悔。”
温初陷入了矛盾当中,她的双腿一软,还要追上去。
温南修却非常严厉的抬起一只手,“不要再跟过来。我的事情多如牛毛,这种小事以后都不要来烦我。”
温初从温南修这并没有得到任何安慰,反而陷入了更深层次的痛苦当中。
回去的路上。
她的脑子有些混乱,难道为了害怕那温辰希说出秘密,她真要亲手对温辰希下手吗?
回想温辰希那一双澄澈,又显得无助的眼睛盯着她的模样,她的嘴唇正在瑟瑟发抖。
……
苏浅到医院去探望慕攸瑗。
两名保镖看到苏浅,都恭敬的跟她打了招呼。
苏浅走进了病房内,主治医师很快来到了苏浅身边。
“慕攸瑗病情到底怎么样了?她昏迷了那么久,难道一丝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主治医师皱着眉头,显然是有些忐忑,“苏浅小姐……”
苏浅转头看了主治医师一眼,“到底什么情况,请你直接说吧?”
“慕攸瑗女士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可她的脑部神经依旧不活跃,陷入了昏迷当中,很可能变成一个植物人。”
苏浅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可她的伤只是在肩胛骨,完全没有触及到脑部,怎么突然间会变成植物人?”
楚晟死得太过突然了,慕攸瑗又是跟楚晟联系最紧密的人,指不定慕攸瑗身上还握着楚晟终极的秘密。
她一定要想办法把慕攸瑗救活。
主治医师为难的摇了摇头,“这情况我们也觉得奇怪,每天都有定时定量为她打针,可就是不见好转。”
苏浅的眉头皱的更紧,“你们有给她做过详细的身体检查吗?”
主治医生点了点头,“这是我们必然会做的工作体,检报告没有任何异常。”
苏浅转头看了沉睡的女人一眼,“那麻烦你们继续照顾好她,我相信她迟早会醒过来的。”
“一定的。”
在主治医师带着两名助理离开后,苏浅又守在慕攸瑗的房间里面待了一段时间。
她仔细回想楚晟在监狱里跟她说的话,楚晟手上还握着温南修做的那些坏事的证据。
楚晟一死,唯一的线索也只能靠慕攸瑗这边提供。
就在苏浅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三个身穿白色大褂,戴着口罩的陌生人。
保镖跟他们简单交谈了几句,就把他们放到门内来了。
苏浅有些慌张的,趁着她们进来之前躲在了病房的角落。
那几个人才刚进门,身后的两名护士就露出了一丝奸笑。
“这么久时间过去,想不到这个活死人还没死。我看我们也不用演多久的戏了。”
“干脆就直接给她加大药剂的用量,直接送她归西?”
在两名伪装的护士露出凶狠笑人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男人却转过身冷冷的瞪了她们一眼。
“没有接到命令,谁都不许擅自行动。慕攸瑗出了问题,你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女人受到了惊吓,谁都不敢再说话了。
男人站在慕攸瑗的床前,等待身后的女人给她递过针剂。
没多久,那个男人就对着慕攸瑗的胳膊打了一针。
他的视线又犀利的扫视了病房内一圈,确定没什么异样,这才带着那两个女人离开。
苏浅躲在暗地里,眼睛睁得老大,身体在微微颤抖,如果不是她亲眼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她实在不愿意相信慕攸瑗居然被人为的控制了。
主治医师有没有对她撒谎?
可能连主治医师都不知道,慕攸瑗被人暗地里注射了一种药物。
那几个人又是怎么混进病房的?
为什么门口的守卫对他们一点防备心理都没有。
想到很多问题,苏浅急匆匆地来到病床前,很快发现在附近的地上掉落了一只透明的药剂。
于是她悄悄捡起药剂放进口袋,发现门口没什么异样,这才假装平静的走了出去。
门口的两名保镖见到苏浅没走,一时间都有些诧异。
“苏浅小姐,刚才医生进去给慕攸瑗女士打针,你也在里面?”
苏浅表情淡漠的看着他们,“他们是哪来的医生?你们问清楚了吗?”
两名保镖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其中一个人小心的回答:“说是主治医师派过来的,我们也就没有多加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