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
“臣拜见陛下。”程知节恭敬地行礼。
李渊抬了抬手:“免礼。” 程知节起身以后,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李渊身旁的李世民,又再次行礼:“见过秦王。”
看见程知节回京,李世民很高兴:“程总管不必多礼。”
李渊问了几句康州的情况,然后对程知节说:“你在康州做得不错,先暂且回秦王府任职,待过段时间,孤再给你升官。”
“谢陛下。”
程知节心里很清楚,陛下给他升官是为了安抚他,也还是为了安抚秦王。 但不管怎么样,如今太子被关押在东宫,已是不可能再翻身。
“陛下,臣有一事禀报。”
“说。”
程知节遂将恒山王差点被绑架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后,李渊和李世民大惊,不约而同地问道:“恒山王可有受伤?” “幸好林大郎机智,及时救下了恒山王,恒山王并没有受伤。”程知节替林郅悟邀功。
李渊父子顿时放下心来,但下一刻,李渊又问:“柴大郎可有受伤?”
“并未受伤。”
听到这话,李渊禁不住松了口气,没有受伤就好。
“岂有此理,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敢动孤的皇孙和外孙。”李渊震怒,立刻让人叫来钱九陇,命他调查此案。 之后,李渊命人给林郅悟送去了赏赐,又嘉奖了一番程知节和段志玄等人。
李世民在知道儿子没有受伤后就一直没有说话,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做这件事的人到底是谁。
回到养伤的偏殿之后,李世民吩咐程知节:“传我命令,恒山王擅自出府,连累柴大郎,禁足一个月。
“禁足期间,必须背书二十本,抄写《孝经》五十遍。”
程知节忍不住为李承乾说话:“大王,恒山王才八岁,且他刚才也受惊不小? 这个惩罚是不是太重了?” 李世民面容冷峻:“不必为他求情? 他有胆子违背命令,就应该想到了这一天。”
闻言? 程知节不敢再为李承乾求情。
这时? 秦叔宝说道:“大王,今日之事必定是太子派人干的? 看来他是等不及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还不到时候? 再等等。”李世民再次跟他们强调了静观其变? 然后对程知节说:“你出宫之后,和段志玄等人好好护卫秦王府,我不希望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程知节神色一凛:“是,末将定会保护好秦王府的人。”
......
没过多久? 恒山王被人绑架又平安无事的消息就传到了李元吉的耳中。
“什么?这么多人居然连个小孩子都抓不住?还全都死了?”
李元吉火冒三丈? 拿起手边的东西就往地上砸:“一群废物。”
众人大气不敢出。
骂够了之后,李元吉又感到很庆幸,幸亏那些人都死了,否则父亲定会把他也关起来。
“主子。”
张胤小心翼翼地说:“经过今日这一遭,秦王绝对不会再让恒山王出府? 我们想抓他们威胁秦王,已是不可能。
“所幸今日派去的人都死了? 没有留下证据,秦王就是怀疑您? 也奈何不了您。
“主子,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李元吉没有说话。
这时? 谢叔方开口说道:“主子? 与其大费周折地去抓恒山王? 不如直接对秦王动手。
“反正秦王的伤还没好,何况他在宫中的人不多,现在对付他比在宫外容易多了。”
闻言,李元吉打消了抓李承乾的念头:“此事就作罢,今晚的行动,你们都做好准备了吗?”
张胤回道:“主子放心,今晚的行动,我们一定会成功。”
......
这一夜,月光皎皎,给大地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显得长安城更为静谧。
望着深夜到访的窦诞,大理寺牢狱的牢头很是为难:“窦尚书,如今已是宵禁时间,不能提审犯人。”
窦诞板下脸:“陛下命三司重新梳理案件,尽快结案,我刚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当然要尽早提审犯人,这样才能尽早结案,向陛下复命。”
“那就请窦尚书明日一早再来吧。”牢头还是没有同意。
窦诞怒道:“若是耽误了正事,大理寺卿绝不会饶了你,不只是大理寺卿,就连陛下,也会拿你问罪。”
闻言,牢头犹豫了。
见吓住了牢头,窦诞换上了一张亲善的笑脸:“你我都是为陛下做事,何必互相为难?
“你让我进去,我审理完就走,明日此案一结,陛下龙颜大悦,我定会为你请功。”
话落,窦诞身后的仆人走到牢头面前,递上一个鼓鼓囊囊的佩囊:“为了看守里面的人,诸位这段时间辛苦了,这点心意,是窦尚书犒劳诸位的。”
说这话的时候,仆人故意打开袋口,露出里面的东西。
是金子。
牢头两眼放光,接过佩囊就收进了袖子里,笑眯眯地说:“窦尚书,您请。”
窦诞冲他笑了一下,然后跟着他往里面走:“诸位连日来看守重犯,着实辛苦,今日我特意带来了天香楼的烧鸡和美酒,给诸位尝一尝。”
听见是天香楼的烧鸡和美酒,周围的狱卒就忍不住咽口水。
天香楼的东西,搁在平日,他们可吃不起,没想到今晚能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真是太开心了。
“多谢窦尚书。”众人连忙道谢。
于是,窦诞吩咐仆人:“把烧鸡和美酒摆出来,给大家尝一尝。”
仆人立刻招呼狱卒们过来一起吃烧鸡、喝美酒。
走到关押单雄信等人的牢房前,牢头停下脚步,试探道:“窦尚书,可要把他们都提出来?”
“不用,我就在外面问几个问题。”窦诞说完,命人去搬椅子。
牢头顿时就松了口气。
“你也过去尝一尝吧,晚了,他们可就吃完了。”窦诞看了眼争抢鸡腿的狱卒们。
牢头往那边扫了一眼,又见他们离这间牢房不远,这里的情况,他们都能看到,便放心地去喝美酒了。
单雄信对着窦诞冷哼:“我告诉你,不管你们问多少次,我们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你就别白费心机了。”
“是吗?那我再问一次。”窦诞悠闲地坐在椅子上。
下一刻,他目光一冷,喝问:“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受太子指使行刺秦王?”
牢头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吃鸡。
“我们没有行刺秦王。”单雄信依然是这句话。
“嘭嘭嘭......”
下一刻,正在欢快吃鸡的狱卒们相继倒下。
单雄信:“......”
魏徵等人大惊,情况似乎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