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方所使用的是榊原一刀流的水落。
接着身体下落时的重力势能,直接将这家伙一道斩毙。
自与山贼一战后,阔别了一个多月的刀刃切开皮肉的手感顺着刀柄传递到手掌。
熟悉的获取经验值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根据绪方实际体验到的这人的身手,以及系统的提示音,这被绪方一刀斩了的人实力并不强。绪方的个人等级和榊原一刀流的经验条仅分别获得了75经验值而已。
已经断气了的这家伙还没来得及倒地,分别站在他左右两边的另外2名同伴便已是满脸惊恐。
“啊……”
这2人的尖叫才刚来得及发出第1个音节,便见2道从天而起的刀光。
绪方的双足刚着地,便迅速将手中的大自在切换成下段架势,自下而上地从余下这2人中的其中一人的下巴斩到天灵盖。
大自在的刀刃刚从这人的天灵盖斩出,绪方便再次一转刀身,摆好突刺的架势,刀尖瞄准最后一人的胸膛,然后一击贯穿了他的胸膛。
将大自在从此人的胸膛拔出时,绪方抓起这人的和服的宽大衣袖,挡在他与此人的中间,好让拔剑时,从伤口喷出的血不会溅到他身上。
“叮……”
……
“叮……”
……
系统音又响了2遍。
仅花费了几息的功夫,这3个刚才还气势汹汹地想用弓箭射杀他们的家伙便统统毙命了,3个人加起来,仅给绪方的个人等级经验条增加了不到200点的经验值。
在绪方掏出随身携带的怀纸,将大自在刀身上附着的鲜血和油脂擦去时,阿町小跑着奔到绪方的身侧。
“虾夷地的强盗真是简单直接啊……”阿町喃喃道,“二话不说,就打算直接杀我们抢钱……”
呢喃过后,阿町便蹲下身,抬起双手,用熟练的手法在这3人的身上飞快翻找起战利品。
这3个家伙的身份不难猜。
十有八九就是打算抢绪方和阿町钱的盗匪。
这种人,绪方他们前段日子在东北那里见多了。
只不过之前所见的那些人,还会说几句场面话。比如:“乖乖把钱交出来!”
一些贪恋阿町的美色的人,则还会多说几句,比如:“把身边的女人乖乖留下。”
但像这3人这样不说二话,直接拉弓开射,直接开始杀人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很快,阿町便将这3个强盗的尸体都摸了个遍——这3人都相当地寒酸。
他们身上仅携带了少量的铜币,粗略一数,大概仅百文出头。
他们的弓和弓箭肯定是带不走了。
绪方也好,阿町也罢,都不会用弓。
想拿去卖钱,也没有能转卖赃物的渠道。
“阿町,走了。”绪方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来这了,如果让人瞧见我们站在3具尸体旁边,就不方便解释了。”
“嗯。”阿町点了点头,将刚刚从这3具尸体上搜刮下来的百文钱收好,然后跟着绪方一起快步出了小巷。
重回人声鼎沸的街道后,阿町回首望向已经消失在他们身后的那条小巷巷口。
“他们的模样真怪……”阿町嘟囔道。
“他们应该就是虾夷了。”绪方接话道。
阿町的眼中闪过几分惊讶:
“那就是虾夷吗?”
阿町从没亲眼见过虾夷的模样。
绪方:“我猜的。不过我应该不会猜错。”
绪方他也没亲眼见过虾夷的模样。
但他在之前的海上之行中,听西野宗一郎介绍过虾夷的容貌。
和和人明显不同的容貌,五官较深邃、立体,毛发也更加旺盛——完全符合刚才那3个强盗的容貌特征。
“虾夷……穿着我们和人的衣服……”阿町再次转头向后望去,“他们难不成就是归化的虾夷吗?”
“应该是了。”绪方点点头,“他们既然能穿着和服在和人的城町内走动,那应该就是归化的虾夷了。”
和人和虾夷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都可以追溯到千年前。
早在千年前,和人就和虾夷爆发了旷日持久的战争。
日本现在实际上的最高权力者、幕府的统治者——幕府将军,其全称是征夷大将军。
在千年前,征夷大将军只是一个普通的武官官职名。
征夷大将军中的“夷”就是虾夷。征夷大将军就是为了对抗虾夷而专门设立的官职名。
直到之后,天皇的权力被一个源赖朝的武士夺走,将天皇的权力架空后,源赖朝在镰仓地区另开政府——也就是日本史上的第一个幕府:镰仓幕府。
创立日本史上第一个幕府时,源赖朝的官职正是“征夷大将军”。
自此之后,“征夷大将军”便一直沿袭了下来,镰仓幕府之后的室町幕府与现在的江户幕府,都将这称号承袭。
“征夷大将军”就这么从一个普通的官职名变为了这数百年来,幕府最高统治者统治者的正式称号。
千年前,虾夷的势力范围极广,日本本州岛的奥羽、北陆、关东等地区,都曾是虾夷的地盘。
但因虾夷一直处于原始的部落文明的缘故,所以敌不过和人的兵锋。
于是虾夷就这么被一路往北赶,被彻底赶出了本州岛,被一路赶到了现在的虾夷地。
这千年来,一直都有虾夷或主动或被动,归化成和人。
刚刚那3人身穿和服的模样,让阿町自然而然地想到他们会不会就是归化的虾夷。
“如果刚才那3人是归化的虾夷的话……那他们刚才所用的弓应该就是虾夷弓吧……”阿町嘟囔着,“真是伙危险的强盗啊……竟然连弓箭都有……”
绪方深以为然地点头,表示对阿町刚才的这句话的同意。
虽然绪方刚才轻轻松松地就将那3个盗匪给斩毙了,但这只是因为绪方太强了而已。
如果今天不是绪方他们被抢劫,而是换做其他身手较普通的人被抢劫,那可能就换被抢的人死掉了。
在火器还没出现时,弓、弩是毋庸置疑的王者级武器。
因为现在是和平时代,所以绪方之前一直都很少见到弓箭。
寻常武士家、民家,家中根本就没有弓箭,也不会有谁将弓箭随身携带。
没想到刚登上虾夷地,就久违地被人用弓箭攻击了。
就在绪方和阿町仍低声讨论着刚才所遭遇的那3个匪徒时,突然见过前方有6名官差打扮的人正迎面朝他们走来。
这6名官差是非常标准的“官差打扮”——十手、刺又等捕具一应俱全。
这伙官差昂首挺胸,大步地在街道中央行走着。
街上的路人们纷纷让到两旁,供这伙官差穿行。
绪方和阿町没有走在这伙官差的必经路上,所以也不需要想让。
在与这伙官差擦肩而过时,绪方偏转过头,朝这伙官差看去。
看向这伙官差时,绪方的眉头呈蹙起的状态。
“……阿町。”绪方轻声朝旁边的阿町低声说道,“你不觉得这里的官差似乎太多了吗?”
绪方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从离开港口,进到城区到现在,绪方已经见过好多波或是站岗或是巡逻的官差了。
如此数量的官差,似乎太多了些。
绪方之前在江户,都见不着如此高密度的官差部署量。
听到绪方的这句话,阿町回想了下自登陆至今的一幕幕:“好像是耶……这里的官差似乎是太多了些……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算了。先不管这么多了。”绪方轻声道,“我们走吧。”
……
……
绪方刚斩杀了那3名打算用弓箭杀他们的家伙,并在之后快速离开这条巷子后没多久,便有一名久居此地的町民为了抄近路回家而途径这条小巷。
随后,便自然而然地发现了地上的这3具尸体。
被吓得够呛的他,连忙逃出小巷,然后找寻官差,上报发现尸体的事情。
很快,便有4名官差拎着捕具,赶到了这条小巷。
原本面容严肃的4名官差,在进到小巷,看到这3具尸体的脸后,先是表情一僵,随后严肃之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什么嘛。”这4名官差的其中一人撇撇嘴,“原来死的人是虾夷啊……瞬间失去查案的动力了呢。虾夷的案件有啥好查的?”
“他们穿着和服。”另外一人说道,“而且他们的脸我似乎也见过,看来是归化的虾夷。”
“就是就是。”又一人说道,“管他归不归化的,虾夷就是虾夷。你瞧,他们身上都有着弓箭呢,看样子又是一帮打算杀人夺财的畜生。”
“都别说了。”这4名官差的领头之人说道,“总之,先喊人快点拿草席过来给这帮家伙收尸吧。虽然死的人只是虾夷,但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
……
……
这一次,没有再出现任何意外。
绪方和阿町顺利地抵达了他们之前从某名路人那打听到的旅店。
问好了价钱,确认是个合理的价格后,绪方便开了间足够二人居住的大房。
他们登陆时,已是下午的4点多钟。
二人现在身处比奥羽地区更加北方的松前城。在这样的大冬天中,天黑得更快了。
找到旅店,开放房间,放置好行李,打点好一切后,天色便已经开始转暗了。
望着转暗的天色,绪方迅速制定好了之后的计划——先去找个餐馆解决下晚餐,吃完晚餐后就直接回旅店,今夜早点睡觉休息。
他们今日有大半天的时间仍在海上漂泊。
绪方倒还好。但有着容易晕船的体质的阿町,就没有那么好了。
从登陆到现在,阿町的脸色仍旧苍白着,可见阿町现在仍残留着晕船的后遗症。
他们俩随意地找了家距离他们所住的旅店蛮近的一家看上去挺气派的餐馆。
进去后,便见这家店的一名年轻伙计一边展露出热情的笑容,一边迎向绪方。
餐馆的一面墙壁上挂着张大大的菜单表,上面写有这家店所贩卖的所有吃食。
在店内伙计的带领下,于一张还空着的桌位旁坐定后,绪方便朝阿町问道: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绪方把决定权交给了阿町。
为了照顾那些看不懂汉字的人,所以这家店那张挂在墙壁上的菜单,特地只使用假名。
所以即使是阿町也看得懂菜单上的所有菜式。
阿町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菜单表后,便指着上面所写的其中一样菜,问道:
“这‘螃蟹锅’是什么?”
“螃蟹锅可是我们这儿不得不吃的特色美食!”
伙计用有着很重的口音的腔调,向绪方和阿町介绍着。
“我们松前藩的螃蟹,比其他地方的螃蟹都要大、都要鲜美!”
“将螃蟹和蘑菇、青菜等蔬菜熬煮在一块,便是‘螃蟹锅’,最适合在这样的大冬天吃。”
“只需一口,便能暖得你浑身舒畅!”
伙计似乎认出绪方和阿町是外乡人了,所以一直强调着这螃蟹锅是他们松前藩的特色美食。
而阿町的兴趣被他成功勾起来了。
得知这螃蟹锅是松前藩的当地特色后,便偏转过头,朝绪方投去询问的目光。
绪方无所谓吃什么,在阿町投来询问的目光后,便立即点了点头。
“那就来份螃蟹锅吧!”阿町道。
“好嘞!请问要几只螃蟹呢?”
“你们一只螃蟹大概有多大?”阿町反问。
伙计抬起双手,比划了一下:“基本都有这么大。”
“你们这儿的螃蟹有这么大吗?”阿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嗯……那就先来4只吧。再来2碗白米饭。”
“好嘞!请问需要酒水吗?”
“要喝酒吗?”阿町朝绪方问道。
“好啊。”绪方爽快地说道,“稍微喝一点吧。”
“那就烫2瓶酒过来吧。”阿町将视线重新转回到伙计身上。
“没问题!请稍等!酒水和饭菜马上就端上来!”
伙计飞快地从绪方和阿町的视野范围内离开,奔向后厨。
为了打发这段等待菜肴端上来的无聊时间,绪方转动着脑袋,打量着这座饭馆。
这座饭馆内部的布置,就是普通的和式建筑的布置,并没有什么异域风情在里头。
视线四处乱瞟时,绪方陡然在某面墙壁上,发现了一些难以让他无视的玩意。
“……阿町,你看那。”绪方伸出手指,朝那面墙壁一指。
循着绪方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后,阿町挑了挑好看的柳眉:“通缉令啊……”
在这座饭馆的某面墙壁上,贴着十数张通缉令。
贴在这十数张通缉令最中间、最显眼的那一张,赫然正是绪方的通缉令。
饭馆的墙壁上张贴着通缉令——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官府往往会强制要求饭馆的店主们在店内张贴通缉令,好让足够的人都能关注到这些在逃的通缉犯们。
瞅了几眼贴在墙壁上的那十几张通缉令后,阿町反问绪方:“不就是通缉令嘛,有啥好看的?”
“你看中间那张刽子手一刀斋的通缉令。看看他的赏金。”
“刽子手一刀斋?”阿町一面露出疑惑的表情,一面再次将视线转到那面墙上。
刚才阿町只匆匆扫了几眼,所以没有细看通缉令上所写的数字。
此次将注意力放在通缉令上所写的数字后,浓郁的讶色在阿町的脸上浮现。
“欸?赏金怎么涨了……”阿町呢喃道。
绪方可还没有老年痴呆,所以他记得很清楚——一个多月前,从火坂那看到自个的通缉令时,通缉令上所写的赏金是500两金。
而现在,贴在这家饭馆墙壁上的通缉令,上面所写的赏金却涨了。
变成800两金了。
绪方现在感觉很懵逼。
他不明白他的赏金为何突然又涨了。
此时正好有名这家饭馆的伙计从绪方的身边经过,于是绪方连忙叫住了他。
“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
绪方抬手指向贴在墙壁上的自己的通缉令。
“那张刽子手一刀斋的通缉令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刽子手一刀斋的赏金不是500两金吗?怎么现在变成800两金了?”
“啊,这个呀。抱歉,武士大人,我也不是很清楚。”伙计苦笑着,“刽子手一刀斋以前的赏金的确是500两金。”
“但就在4天前,突然有官府的人上门,让我们张贴新的通缉令。”
“那些新的通缉令里头,恰好就有一刀斋现在的这张赏金变为800两金的新通缉令。”
“这样啊……谢谢。”绪方冲这名伙计道了声谢,然后放这名伙计离开。
待这伙计离开后,绪方再次看向贴在墙壁上的通缉令。
墙壁上的那张通缉令,的确是非常地崭新,纸面洁白、干净,一看就知道是新做出来的。
“武士大人,不必感到疑惑!”
就在这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在他与阿町的身侧响起:
绪方转过头,看向这道声音的主人。
这声音的主人是一名年纪大概已经在40岁以上的中老年人。
这名中老年人最显眼的外貌特征,那应该就是有着一颗铮亮的光头。
光头就坐在绪方和阿町的隔壁桌,与他同桌的还有6名年纪与他相仿的中年人。
他们的身上都没有携带佩刀,可见就只是一帮普通的町民1而已。
光头的脸现在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应该是喝了不少的酒,即使隔了有一段的距离,也能闻到他们身上的酒味。
“我听说,刽子手一刀斋的赏金之所以会涨,是因为有某个大人物很不待见刽子手一刀斋。”
“大人物?”绪方面露疑惑地反问。
“嗯。至于是哪个大人物,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那个大人物很不待见刽子手一刀斋,得知刽子手一刀斋的赏金只有500两金后,就要求将刽子手一刀斋的赏金提高,提高成现在的800两金。”
听到这,绪方不禁将有些复杂的目光投向墙上的通缉令。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干,就莫名其妙地又涨了300两的赏金……
——也罢……
绪方在心中暗道。
——反正赏金是500两,还是800两,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这就是绪方现在的状态。
绪方现在反倒比较在意——到底是哪个大人物不待见他,才让他的赏金又增300两的。
“仔细一看,没见过你们的脸咧。”刚刚的那个光头此时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绪方和阿町,“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吗?”
“嗯。”绪方仅点了点头,以示对光头刚才的那问题的回答。
他和阿町的口音一听就知不是本地人。
松前藩这边的口音,和东北地区的口音有些相像。
绪方他们既没有隐瞒外地人身份的必要,也没有隐瞒外地人身份的能力。
“哈哈哈哈!欢迎来到松前!”大笑过后,光头很热情地朝绪方和阿町说道,“我们这儿地虽小,但好吃的、好玩的可不少!”
“嗯。”绪方微笑着应和道,“有时间的话,我们会在松前藩这里好好地玩个痛快的。”
光头直接拎起一个酒瓶,对嘴吹了一大口后,换上了严肃的面容和语气。
“武士大人,你们是外地来的,我作为本地人,给你们提一个醒。”
“在松前藩,记得要小心虾夷。”
“尤其是那些归化的虾夷。”
“你们可能还没见过虾夷的长相。”
“虾夷的脸都很好认的,他们脸上的毛基本都很多,然后眼睛、鼻子、嘴巴都和我们不太一样。”
“你只需看一眼,就能辨出谁是虾夷、谁是好人。”
“我虽然不否认归化的虾夷中也有一些遵纪守法的人。”
“但绝大部分的归化虾夷都是混账!”
话说到最后,光头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很不好的回忆似的,语气中都出现了明显至极的怒意,脸色也浮现出怒色。
听着光头刚才的这番话,绪方不禁回想起今日刚登陆没多久,就遭遇到的那3个拿弓箭对着他与阿町,打算直接杀人的家伙。
或许是因为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吧,光头现在的情绪有些激动。
刚才的那番话,他并没有特地隐瞒自己的音量。光头刚才所说的每个字句,饭馆内的众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然而并没有人呵斥光头,嫌弃光头太吵。
反而还逐一应和了起来。
“没错没错!绝大部分归化的虾夷就是一帮混账!”
“他们什么坏事都做!”
“前几天就又有几名归化的虾夷偷我商铺的钱!”
“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接受虾夷的归化!一帮蛮夷即使穿上我们的衣服,也只是一帮蛮夷而已!”
“武士大人!你们要格外注意虾夷啊!不论是归化的,还是没归化的,都得注意!不管他们有没有穿上我们的衣服,他们都只是一帮粗鲁、不懂礼义廉耻的蛮夷而已!”
……
绪方和阿町错愕地望着四周。
对虾夷地并不熟悉的他们,对此情此景感到非常地惊讶。
虾夷和和人是完全不同的种族、不同的文明。
两个文明肯定会有摩擦。再加上虾夷和和人之间的矛盾、血战已持续千年。
所以绪方有猜到松前藩的平民百姓们肯定是不怎么欢迎虾夷的。
然而绪方没想到——松前藩的平民百姓们对虾夷的怨念竟然有这么深。直接在饭馆内群起声讨虾夷。
那个光头似乎注意到了绪方和阿町脸上的惊讶。
又往嘴中灌了一大口酒后,跟绪方和阿町娓娓道来着:
“武士大人,你一定很奇怪我们为什么对虾夷,尤其是归化的虾夷这么有怨念吧?”
“这都得从‘前老中’田沼意次时代开始说起。”
“‘前老中’田沼意次在位时,他就发出过开拓虾夷地的计划。”
“他的开拓计划还算有用,截至他下台时,我们松前藩多出了上百万町的农田。”
“但田沼所拟定的对付虾夷地的虾夷们的策略很讨厌。”
“田沼对付虾夷的策略就是以抚为主,以剿为辅。”
“大力安抚虾夷,和尽可能多的虾夷聚落缔结友好关系。”
“同时欢迎虾夷融入我们,让虾夷归化成我们和人。”
“所以自那之后,我们松前藩各地的归化虾夷就变多了起来。”
“田沼的这对付虾夷的策略就是在瞎搞!”
“虾夷他们只是一帮蛮夷,毫无让他们归化的价值!”
“他们就算穿上了我们和人的衣服,也改变不了他们蛮夷的本性!”
“果不其然!自从城中的归化虾夷变多后,治安情况立刻就变差了起来!”
“他们什么坏事都干。现在我们松前城中10个案件,有至少6个案件是和虾夷有关!”
光头的话音刚落,饭馆内各处又响起了一片接一片的应和声。
“武士大人,你们可千万要小心那些归化的虾夷了。”
“现在那些虾夷都学精了,懂得去宰外地人了。”
“虾夷他们都过着渔猎生活,所以都很擅长用弓箭。”
“一些虾夷为了能更方便地夺财,特地使用着他们最擅长的弓箭来杀人夺财。”
听到这,绪方回想起今天所遭遇的那3个不由分说拿弓箭射他与阿町的家伙。
“嗯。”绪方轻轻地点了点头,沉声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们之后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