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柳珠将碗接过去,又给他盛满。
至于饭厅那面的饭桌上,柳珠就没再去过了。
全程是两个孩子陪着杨秋元在吃,不过……好像也并无不妥。
因为美食当前,杨秋元才不在意是谁陪着他吃,要是没人陪着他吃才好,就可以一个人吃掉一整桌子的菜……
嗯,这种想法也就只是想想罢了,毕竟他的对面还坐了两个孩子呢,对于孩子,那他自然是得谦让的。虽然……孩子的饭量小,桌子上的大部分菜,还是落入了杨秋元的肚中。
柳珠陪着秦钰开小灶吃完了饭之后,这才回到饭厅那边。
正巧,杨秋元也刚刚吃完,正优雅地扯了块棉帕子,擦着嘴角。
两个孩子也已经吃完了,但客人还在这,她们也不方便离席,此刻正乖巧地坐在桌子边,小口地喝着茶水。
见柳珠过来了,齐齐的跑过来喊了声娘亲。
“乖,吃饱了就出去玩儿吧。”柳珠一手一个女儿,揉了揉她们的脑袋,便将她们放出了饭厅。
两个孩子不喜欢应酬这些,自己离开去给他们八叔开小灶,倒是难为了她们还留在这陪着客人。
两个孩子听见这句话,肯定是如释重负,点了点头,手牵着手,欢快的跑出了门。
“柳夫人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多谢夫人的招待了。”尤其这顿饭吃的,比上次吃的那顿要丰盛极了。
杨秋元见两个孩子都出去了,也从位置上起身,开始道谢。
“不必客气,要谢也是应该我谢谢杨公子才对,毕竟给我带来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柳珠笑着,右手又下意识地攥紧了袖袋当中的一包种子。
“那既然如此的话,我们二人就都不用客气了,也不用再说道谢什么的,毕竟这种子,我的用处也不大,送给你就当顺水人情了。不过我那同窗,常年漂泊于海外做生意,时不时便会带回来一些新鲜的西洋玩意儿,许多新奇古怪的种子,他也带回来过不少,只不过不知道他送给谁了,如今我知道夫人稀罕这些种子之类的,他下次出海我会嘱咐他,让他再多带一些种类的种子,送给柳夫人。”
哇哦……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柳珠哪还能有不应的,当然是激动的瞪大眼睛疯狂点头了。
时候不早了,杨秋元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拱手告辞。
“那我送送你。”柳珠也客气的俯身回礼,然后将他一路送出来院门外面。
只不过让人觉得头大的是,刚出院门,柳珠就瞧见冬风跟杨春芬,端了盆水,蹲在马车轱辘那里,正在擦拭着什么。
至于擦拭是什么,柳珠觉得丢脸,也不敢说。
毕竟这事儿是自家男人干的呢,说出来他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在擦什么呢?”杨秋元见他们没人抬头,便主动开口询问。
“公子?公子您吃好了?回公子的话,我们在擦拭车轱辘上面的臭虫,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明明到这里的时候我还没闻见味儿,可是刚刚我去河边接水喂马,再回来就闻到味儿了,是在车轱辘上粘着,可能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
冬风倒是没那么多的心眼子,只是车轱辘子上突然出现了臭虫的尸体跟汁液而已,他一时间也没往是人为的方向去想。
杨秋元皱着眉头走近,果然一走近了之后,那种臭虫特有的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
要知道他可是刚刚吃饱了一顿饭啊,这难得舒心的一顿饭,结果一出门,就给他来这?
臭虫的味道,差点没给他熏吐了。
“能擦得干净吗?这味道。”杨秋元掩着鼻子问道。
“回公子的话,味道怕是擦不掉,但是也能擦个大概,毕竟上车之后,马车跑起来速度很快,味道就被冲在后面了,公子在车内是闻不到的。”
冬风知道自家公子向来是爱洁净的,此时马车上沾了臭虫,简直跟要他命一样。
“嗯。”
杨秋元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皱着眉,认命般的点了点头。
“那柳夫人,以后有机会再见吧,我要先回去了,夜已深,你也不必相送了,快些回家吧。”
“嗯,夜路不好走,杨公子路上注意安全。”柳珠也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的马车离开,这才招呼着刘春芬准备回家去。
只不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先前没注意自家春芬的脸,此时仔细一看,哪怕是借着月色,都能看见她发红的耳根。
什么情况?这是害羞了?
看上谁了?是杨秋元还是冬风啊?
“春芬,脸色怎么这么红啊?”
“我……我……”刘春芬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只不过低着头,手里紧紧攥着擦车轱辘的抹布,脸色更加的红润。
“好了好了,南屋那边还有一些练字用的纸,你帮忙给洛儿和宝儿的房间里送一下去吧。”
“是,夫人。”
刘春芬瞬间就像如获大释,麻溜得往南屋那边跑去了。
她宁可干再多的活,也不想说出自己的心思。
毕竟实在是……太羞于启齿了。
而此时,在夜风当中赶着马车的冬风,回想起刚发生不久的事情,也慢慢红了耳根。
不为别的,只是他跟刘春芬在擦车轱辘的时候,抹布掉在了地上,她去捡,他也去捡,两个人的手竟然握在了一起。
两个年纪不大的少男少女,自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而且从不与异性近距离接触过,所以哪怕是碰了一下手,也能让两个人脸红不止。
送别了杨秋元,柳珠回到屋中之时,发现秦钰已经坐在那里看账了。
只不过他们这运河的生意,做账做的倒是简单,看一眼便能一目了然,所以看账也无需太费时间。
两人的关系都已发展至此了,柳珠便厚着脸皮凑上了前去,坐在了他身侧,与他一起看着账本。
“送他走了?”柳珠板了板脸,装作口气随意的问道。
“嗯,都这个时候了,该走了。”他装作随意的样子,那柳珠也装作随意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