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手!”
当突然之间被这里外都透着诡异的妇人抓住时,陆铮内心猛然升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惊悸感,顿时一声厉喝!
砰的一声! 他手臂力量涌动,猛然一震,强悍的爆发力道下,妇人的手掌一下子就被震脱开来,然后踉踉跄跄的后退开来,一下子摔倒在地。
自从功力大进以后,除了内息以外,陆铮的力量体能都大幅度增长了一截,一身力气三五个成年人加起来都比不了,推开一个妇人自然是再轻松不过。
不过同时,他却后撤一步,摸了摸额头,惊疑的盯着被自己推倒的诡异妇人。
因为方才妇人抓住自己的一瞬间,他的的确确是感觉到了眉心眼睛的异样,而现在这种感觉却突兀的消失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 是我的错觉?
陆铮心念电转,紧接着,只见摔倒在地上的妇人披头散发的缓缓坐起来,一张脸庞被遮掩大半,依旧发出含混不清的喃喃自语:
“孩子,我的孩子......”
“娘想你,娘想你,你什么时候出来见娘......?”
阴暗的天色下,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妇人幽幽的声音飘飘荡荡,令陆铮心中微微发冷。 情况诡异,确认这是一个没办法沟通的疯子,他不再僵持,而是缓缓挪动脚步,一点点绕开坐在地上的妇人。
而这个过程中,女人依旧犹如行尸走肉般坐在地上,只是喃喃自语,没有其他的反应。
陆铮全神戒备,最终绕过这个女人,一边时不时回头观察,一边快步向着前方自己的小院行去。
而当他来到小院门前,再度转头望去时。
那个的诡异妇人,已然是不见了踪影。 “不见了?”
陆铮嘴唇紧抿,猛然转身扫视起周围来。
阴暗的天色下,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异常。
恐怖片的桥段并没有发生。
确定女人消失,陆铮立刻将院门反锁,然后进入屋子找到了自己的朴刀。 接着,他点燃油灯,从水缸中打了一盆水,然后拉下额头的布带,借着水面反光仔细辨认起来。
眉心处,那一道红痕一如往昔,紧紧闭合,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变化......”
陆铮眉头紧锁:
“刚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身上存在着人人谈之色变的污染异化,但是这半个多月以来他在武功修炼上可以说是突飞猛进,眉心的眼睛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异常。
刚才那个妇人触碰到自己时,那种突如其来、又一闪而逝的异样感觉,还是首次出现。
偏偏现在观察之下,异化的部位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好像那瞬间的感受只是他的错觉一样,充满了诡异的味道。
“我难不成撞鬼了?”
陆铮眉头紧锁:
“不,不对。那个妇人的确是活生生的人,只是精神失常而已。但是为什么会......?”
刚才的遭遇里里外外都透着诡异和古怪,一时间让他费解不已。
还是说,那个妇人被邪祟附体了?所以在接触到自己时,才刺激到了我身上的异化?
这个猜测一闪而过,随即就被陆铮自己否决了。
因为按照原主的认知,邪祟附体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在人的睡梦中发生,而遭遇不幸者除了精神崩溃发狂外,还必定会畸变成恐怖的怪物。
那个妇人虽然精神有些异常,但形貌却和正常人无异,让他第一时间就排除了这种可能。
“奇怪,奇怪......”
左思右想也没有个结果,陆铮不由的长长吐了一口气:
“看来有必要去打听一下......”
那个妇人里外透着古怪,尤其是当时对他身上的异化造成诡异影响,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去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他也无心睡眠,于是把刀放在身边,盘坐而起,默默开始了呼吸法的修炼。
在这个邪祟滋生,诡异频发的世界里,实力,才是一切的保障。
......
一夜无话,风平浪静。
第二天一早,陆铮睁开眼睛,下床洗漱。
虽然昨天一夜都没怎么睡,但是《鲸吞呼吸法》的冥想部分就是养精蓄锐的绝佳办法。
他没有多少困倦,而是精神抖擞的洗漱完毕,然后熬了点面汤,热了热面饼,就着风干鹿肉就是一顿海塞。
吃饱喝足以后,他惯例将《鲸吞呼吸法》运行了数个周天,然后又在院子唰唰唰的将《阴风怒炎刀》演练几遍,然后才推门而出,前往了宋渊所在的小院。
“陆平?你怎么来了?”
见到来访的陆铮,宋渊显然有些意外。
这是因为进山毕竟是一件机遇和风险并存的事,猎人、采药人们一般来说除非一直没有收获,否则都不会连续进山,而他跟陆铮约好的进山时间,应该是在三天之后才对。
“宋哥,不是为了进山的事,是有别的事情想向你打听。”
陆铮也没有客套寒暄,开门见山,直接把昨天晚上和妇人遭遇的事,大致讲述了一遍。
要论对外寨居民的了解,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之久的宋渊无疑是不二人选。
当然,陆铮也有所保留,并没有提及自己眉心异动的事,只是向其打听起那个妇人的身份和经历来。
“你遇到的这个妇人,应该是阿庆嫂,就居住在这外寨之中。”
宋渊沉默的听着,等到陆铮说完以后,才缓缓道:
“就和你所见到的一样,她已经精神失常,算不得正常人了。”
陆铮目光微动:“是因为她的孩子?”
“没错。阿庆嫂原本生活在内寨,是个寡妇。她的男人在几年前得了重病离世,只有她和自己七岁大的孩子黑娃相依为命。”
宋渊点点头,面无表情道:
“但是就在一个月前,阿庆嫂带着黑娃去城寨外的田地锄地,到了中午的时候,她去麦田里解手,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在田埂边独自玩耍的黑娃已经不知所踪。
当时阿庆嫂,还有负责巡视田地的保卫队第一时间开始寻找,但是除了点点血迹,和一头猛兽的脚印以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自觉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导致自己的独子被猛兽叼走,阿庆嫂当场崩溃晕厥。而当她再醒过来以后,她就思念成疾,精神失常,不管见到谁都会询问黑娃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