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阁下,那种白色的糖,呃..对!冰糖你还有吗?我觉得他跟我庄园里产的凯歌香槟配合起来简直就是完美!”
马车哐当哐当的在铺着石板的路上行驶,一个骑着一匹花母马,发际线有点高的矮个子白人,摆出一副无可挑剔的姿态跟叶开攀谈着,只是他提到冰糖的时候似乎情不自禁的吸溜了一下口水。
这个家伙就是法国国王路易十六的的亲弟弟,大亲王、普罗旺斯伯爵、大革命后的路易十八。 跟他的哥哥路易十六那种肥宅不同,路易十八十分外向,喜好新奇的事务,也受启蒙思想的影响更深,是个具有自由思想的法国亲王。
不过,在叶开看来,这家伙虽然已经三十岁了,但简直就是个好奇宝宝,从勒阿佛尔到巴黎的这段路上,他最少向叶开提了上百个各种各样的问题。
除了这些以外,他还是个馋嘴的,着名的凯歌香槟配冰糖,叶开情不自禁的咧了咧嘴,这画面,完全无法想象!
“大亲王阁下,西贡侯爵已经为你准备了三十磅法国大革命前的重量单位据高达几百种,这统一用磅吧的冰糖,等安顿下来就会送到您的宫殿中的。”安娜骑着马跟上来轻声道。
叶开看着一脸阳光的安娜,这个妞曾对他过自己身上流着哈布斯堡家族的血液,当时的叶开以为她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结果是真的。 而且安娜妞家往上数四代竟然还真是贵族,他的曾祖父为曾经的波兰国王斯坦尼斯瓦夫一世效力过。
而斯坦尼斯瓦夫一世的女儿,正是路易十八以及路易十六的奶奶,据安娜的曾祖父还曾护卫过路易十澳奶奶,玛丽.莱什琴斯卡。
有了这层关系,在珍娜的牵线搭桥下,叶开很快和路易十八熟悉了起来,以至于现在路易十八身上穿的不是法兰西贵族的衣服,而是一身大红的飞鱼服。
叶开没想到这些法国人会如此狂热的追捧飞鱼服,搞得他只好把一个跟路易十八身材差不多的叶家学子飞鱼服给扒了下来。
一听冰糖有自己的一份,路易十八满意的给了叶开一个你子挺上道的眼神,他手指着前方高声的道:“那里就是凡尔赛宫群了,我们应该能在晚饭前到达。” 这个时候法国的政治中心并不是巴黎,因为国王不是住在那里,而是住在凡尔赛宫,虽然路易十六不怎么爱管事,但他仍然是法国最有权势的人。
叶开骑在马上向四周看去,周围一望无际的田野,虽然已经快到冬季了,但仍然一片生机盎然。
不远处,一个个法国农民低矮的房屋仿佛一个个土包,他经常能看见胆怯的农夫跪在路旁把头垂的低低的,一些流着口水穿着破破烂烂的孩子,畏畏缩缩的躲在父母身后,用吃惊的眼神看着豪华的车队穿梭而过。
虽然现在已经是十八世纪末了,巴黎正在经历着如火如荼的启蒙运动,法国人更是在世界上各个地方都拥有了殖民地,整个王国看起来富饶而强大。
但就在离着巴黎不远的郊外,叶开看见的普通法国农户,和大补老人治下的穷苦中国农民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不但丝毫没有享受到法国强大的一点好处,反而因为国王、贵族、主教,以及新兴资产阶级的多重压迫,而过着地狱般的生活。
这或许就是几年后,路易十六一家会丢掉脑袋的重要原因之一吧,这个看起来辉煌鼎盛的法兰西波旁王朝,正在一堆炸药上面边抽烟边欢歌笑语。
大特里亚农宫,一座用来接见外国使者的大厅中,法国国王路易十六难得一脸的严肃,正襟危坐于高高王位上。
这些宫殿全部会在几年后的大革命中被洗劫和烧毁,但现在,这个多达几千间房间的凡尔赛宫群庄严又美丽。
伯多禄走在最前面,叶开拉着阮福景走在后面,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捧着国书的阮朝较书郎。 “来自东方的广南国王阮氏福映殿下问大法兰西国王陛下安好,王世子阮氏福景殿下问大法兰西国王陛下安好!”
叶开拉着阮福景单膝下跪,他先代表着阮福映父子向路易十六问好,身后的较书郎也单膝跪着把国书递给了路易十六的近侍。
至于伯多禄,虽然他是正使,但他毕竟是法国人,所以他站到了一边没有话。
“你的法语的很不错,使者阁下,请起,法兰西国王,波旁王朝的路易十六世也向广南国王问好!”路易十六的声音出奇的充满了磁性。
站起来的叶开抬头看了路易十六一眼,这位国王陛下还真不算太胖,他神态平和,并没有多少大国国王的威势与傲气,气质更接近于一个饱学的学者。
叶开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位波旁王朝的启皇帝陛下可能怎么也想不到,不过区区八年后,他就会命丧于自己改良的断头台下,成为欧洲仅有的三个被处死的国王之一。
实际上这位国王陛下的命运,还不如启皇帝,至少启皇帝还有个好弟弟崇祯皇帝顶缸,而他则只能用自己和王后的性命殉葬了波旁家族。
“国王陛下,广南国王派遣在下万里前来法兰西,是为了向伟大的路易十六世国王陛下请求援助的,请求您准许您的国家,为广南国王的复国运动给予支持!”递交了国书,就是明来意的时候了。
路易十六和身边的重臣们对望了一下,随后点零头,“消灭反叛者,维护一位国王的尊严,赞助一项正义的复国运动,正是我所乐意的,我授权我的大臣们与使者阁下商讨具体事宜!”
路易十六当然会同意,实际上这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具体的条款肯定需要艰苦的谈判才能达成,法兰西出兵多少人,多少武器,最后获得什么好处,一条一款都要慢慢商议。
“为了招待远来的客人,我的王后,美丽而高贵的玛丽.安托内瓦特安排了一场接风晚宴,使者请下去休息一下,晚餐的时候我期待着使者为我们讲述塞里斯王国的美丽。”
路易十六显眼也知道了叶开在码头干的事,这位沉迷了与冶铁和造锁的国王,难得对其他事露出了几分兴奋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