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台城也交到了不少朋友,但和他关系算得上亲密的,也只有顾文松一个。
或者说他有点过于担心顾文松的精神健康,免不了多照顾他几分。
收到乐薇包裹的那天,他也把顾文松叫到家里来,热上两壶酒,支了个炉子,慢慢烤乌贼干和鱼片。
“还是上你这里来能吃点好的。”顾文松微微笑了一下,他不说话的时候看着就满脸忧郁,笑起来也不显得阳光,反而更有一种让女性心碎的脆弱。
柳台城心里多少是有点点向往这种气质的。
文艺青年嘛,哪个青春期不喜欢那种心碎脆弱颓唐忧郁的气质。
可惜他长得不是这种样子。
纯粹论脸,柳台城要比顾文松漂亮英俊太多,双眼皮大眼睛,眼神湿润灵动,单纯看人都平白生了几分情,嘴唇红润健康,嘴角似乎永远都含着笑,黑发如乌木,肌肤如白雪,怎么看都是一个养尊处优,充满贵气,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
外加他当过兵,在部队里还练出来几分飒爽的正直英气。
更是让他与文艺青年毫无关系。
顾文松伤心的时候,露出的气质是忧郁的,成熟的,心碎的。
柳台城伤心的时候,露出的气质是委屈的,爱娇的,楚楚可怜的。
柳台城是真的要心碎了!
他也想做忧郁青年!
他甚至想过要不要节食一下,饿得更瘦一点,说不定还能饿出几分忧郁。
可惜羊城人,羊城魂,不允许他不好好吃饭。
没有喝早茶和下午茶是柳台城最后的倔强,也是因为京城没有茶点可以吃。
“是乐薇寄过来的。”柳台城一边唏嘘一边又翘起了嘴角。
在京城,除了柳淮,就只有顾文松知道乐薇的存在,也知道柳台城喜欢乐薇。
“她心里想着你,总是好的。”顾文松喝了一小盅酒,“不像我,都没有人惦记。”
其实荣忠薇也好,宋雪杉也好,甚至他的继父也好,都是惦记顾文松的。
不过柳台城当然不会说这么不知趣的话,他笑着给乌贼翻了个面:“没有人惦记有没有人惦记的好,我啊,就是长得太好,被太多人惦记上,真的要烦死了。”
他这么一说,顾文松又笑了起来,打趣他道:“这都是美男子的命!”
又问:“你家老爷子老太太还不肯放弃呢?”
柳台城叹了口气:“放弃了,上次我回去说通了,可太费劲儿了。”
顾文松好奇问:“你怎么说的?你不是说不想让大院的人知道乐薇的事?”
“我肯定没提乐薇,就从另一个层面上实话实说呗,他们想撮合我和荀文月,我就说我不喜欢荀文月她妈。”
顾文松怔了一下,随即爆笑出声,他擦掉了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和你认识以后真的每一天都很开心,这都可以吗?你家里怎么说?”
“你是知道的,我家老人还是秉着一点老传统的,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柳台城停顿了一下,“其实我也这么想的。”
“这样想也不是错事。”顾文松说道,“只是自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