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晟点点头转身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对李如海说还是自言自语。
“赫连诀,朕的好义弟,你还真是有点本事啊。”
不愧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此迅速的动作还是有漏网之鱼逃了。 “不过可惜,习武之人成了瘫子,他也不好过吧。”
叮~上好的玉佩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清水村同往常一样,玄绫早早的起了床,打水洗脸给赫连诀换药。
“我看你伤口恢复的不错,再过几个月一定能好。”
她说的意思是在过几个月便能行动自如了,而赫连诀想的却是再过几个月伤口就好了。 不过赫连诀并没有说什么,他已经决定要努力活下去,左右两只手还能用,以后也能帮着做些事情。
“对了,今早吃些什么?”
玄绫随口一问,也没想着他能回答,左右就是个口头语。
“你做主就好。”
她应了一声,仔细思考起来。 青山村靠河,不如吃一锅海鲜汤。
鱼要现抓的才新鲜,她觉得现在怕是来不及,得中午了。于是热了热昨天的剩菜剩饭。
赫连诀虽然身上受了伤,可是习武之人耳力极佳。
听着玄绫在厨房咕咕叨叨,锅碗的碰撞声,并不觉得烦躁,反而觉得格外有烟火气息。
“今天早晨就吃些剩饭好了,午饭我做海鲜汤。对了,你爱不爱吃鱼啊?” “很喜欢…”
从前他在西北打仗的时候,是很少见到鱼的,那里也没有河,到了京都的时候想的很,可惜京都靠近南方,口味偏清淡,鱼也没什么滋味,倒是不在想了。
而平阳城靠近北方,天气寒冷,饭菜口味浓郁,倒是很对他的口味。
照例吃过了早餐,玄绫摸了点碎银子,打算去找隔壁陈婶儿问问还有没有活鱼河虾花甲什么的,炖一锅滋补的海鲜汤。
玄绫哼着歌,敲开了陈婶子家的门,结果开门的却是他的儿子,陈立东。 看到门外是娇娇弱弱的顾落落,陈立东黝黑的脸有些发红。
“是,是玄绫妹子啊。”
“啊,东子哥,陈婶儿在家吗,我想问问哪里有买鱼的。”
“在的在的,你先进来吧。”
进了门陈立东到了一碗糖水,在这个年代,白糖是稀罕东西,但是玄绫是不爱喝的,总不能浪费了人家的好心,还是喝了几口。
没过一会陈婶子就回来了,扑了扑围裙上的尘土。
“落丫头来啦。”
“嗯,婶子我来找您打听打听哪里有买鱼的。”
陈婶子摘了围裙乐呵呵的说“行,一会我带你去,正好我也买条鱼炖汤喝。”
“哎。”
陈婶儿说眼看就是秋末冬初了,正是鱼最肥美的时候。
左右不远,两人慢慢走,没过两刻钟就到了。
玄绫选了肥美的草鱼,又选了些花蛤,河虾,满载而归。
“落丫头,买这么多吃得下吗?”陈婶子有些疑惑,这鱼不能久放,这么多能吃的完吗?
“哎,我哪吃得了这么多呀,我家里表哥来了,最近他们那里糟了战乱。他也受了伤,来我家躲几天。”
“啊呀!有这事。”陈婶儿神色惊讶。
“这人还真是无恶不作,那你一个人照顾他倒是要受些累了。有事尽管叫你东子哥。”
“谢谢婶子。”
陈婶儿看她这乖巧乐观的样子笑了。这丫头就是招人喜欢。
“什么谢不谢的。”
玄绫告别了陈婶儿,进了自己家,把早晨发的白面拿出来,中午蒸个馒头,配着海鲜汤想想就流口水。
“你回来了?”
屋子里传来男声,温润低沉。
玄绫动作一顿,没想到他会主动开口说话,不过总算是好事。
往屋里看了一眼,赫连诀正老老实实的躺在炕上,没在滚到地下。
他爱聊天,玄绫也陪着,一边动手处理这些海鲜,一边和赫连诀聊家常。
“对啊,秋天的鱼肥美得很,我还买了花蛤和河虾,打算煲个海鲜汤。”
“我感觉我的手能使上些力气了,倒是恢复的快。”
玄绫把处理好的海鲜放进油锅里炒香,又放了些水,上面蒸上做好的馒头。
“那很好啊,估计再过几天手就能动了。”
赫连诀提到了这一茬,她就又想到了他的脊骨和脚筋。
也许自己的催熟之力也能帮他重新恢复脚筋。
“明个我还得去一趟平阳城里。”
“嗯”屋子里传来一声应和。
她估摸着上次他让木匠打的轮椅该好了,有了轮椅,就可以带着赫连诀去院子里走走了,总这样躺着人都没了生气儿。
锅里的海鲜汤散发出浓郁的香气,飘散的满屋子都是。
玄绫放好小桌子,把蒸好的馒头和海鲜汤端了上来。
“烫烫烫,嘶~”
刚出锅的海鲜汤把砂锅都感染的烫手了。
“海鲜滋补的很,我都怕你以后好了,念念不忘我的手艺呢。”
玄绫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挑掉了了鱼肉里的刺,送到了赫连诀口中。
炖的鱼肉很顺滑,材料的滋味很足,还带着一丝微微的辣味,并不令人讨厌,反而让人舒适。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我不会好的,如果你愿意继续和我待在一起,我也不会离开。”
赫连诀的声音很轻,却重重落在玄绫心上。
她从执行任务起就是孤身一人,后来才有了零妖灵陪伴。可他终究不是人类,这还是第一次,位面里的
p说要陪着她。
“你会好的。”
玄绫赶忙低下头,仔细挑着鱼刺,语气中充满确信。忽然顾落落画风一转。
“哎,我说这些做什么,快吃鱼吧。”
“嗯…”
“好吃吗?”
“好吃…”
如果他一辈子都注定是个废人,他不求别的,只希望能一直和她过着这种小日子。
忙了一天,夜里的时候,玄绫烧了一大锅的热水。
打算舒舒服服的洗个澡,洗好以后,她又看了看赫连诀,还是决定给他也擦一擦。
等到玄绫端着水盆进门,赫连诀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不愿意,不想自己的脆弱暴露在玄绫的面前。
“我不用…”
“那怎么能行。”
话还没说完,就被玄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