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长针的来势,真叫一个来无影去无踪。
甚至直到那名矮个子保镖扣下扳机,却发现手指根本无法用力时,他才知道自己中了招。
这......我的手指,动弹不得? 瞬间,矮个子保镖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右手手腕,看向了那根插在穴位上的长针。
“啊啊啊啊啊!”但不远处的大谷又岂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
只见他发出了猛虎般的嚎叫,迅速扑过来一拳打在了矮个子保镖的下巴上。
这一拳可以说是相当有水准,而且打的位置也完全正确。
一拳下去,那倒霉保镖只觉得天地一转,整个人便无力的朝地上瘫去...... 这是.....有暗器!
发现了那边诡异的动静时,按住龙斗的其中一名保镖立即放开了他,却将前头举起哑铃砸过来的坂田老大一脚踢了出去!
什么?本来坂田还准备一锤子先敲烂龙斗的骨头,却没想到被自家保镖踹了一脚?
只不过他在被踢出去的瞬间也明白了这是因为什么。
因为一枚长针已经朝坂田的咽喉飞来,失去目标后插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 飞针插墙壁,这是何等可怕的手劲。
是什么人?是谁在外头?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朝那大门已经破烂的门外走廊望去。
站在那里的,却只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黑服。
只是这黑服虽然年轻,在那两名久经生死的佣兵保镖看来,却犹如一尊地狱恶魔般可怕。 看到这个忽然闯入战局的不速之客时,哪怕是正按着龙斗的另一名佣兵也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这家伙不简单,肯定是个历经无数战场的......噗啊!
但还没等这家伙思考完毕,一只拳头便落在了他的侧腹部。
巨大的力量透过厚实的肌肉作用在了内脏上,直打得这名佣兵不由得蹲下了身子。
当我是死人?光看那边不看我可还行。 忽然抓住这个时机动手的自然是桐生龙斗,他可不会去看走廊处的那人,毕竟那人是谁他早就心知肚明了。
猛地给边上这佣兵来了一拳后,龙斗迅速挣脱被按着的手臂,转头便抓住了这佣兵的脑门将其往下按去。
往下按的同时,龙斗的右膝也迅速往上一顶,竟是打算给这老兄来个“按头膝顶”。
这一下要是顶实了的话,别说是脸了,怕不是连脑袋都得直接烂掉。
但这佣兵好歹也是专业人士,还是在最后一刻伸手挡在了脸前,只被撞了个头晕眼花。
“来得真是时候啊,你这是故意的吗。”
随意地一脚将这佣兵踢开后,龙斗迅速朝后退去来到大谷身边,从地上捡起了那名矮个子保镖掉落的枪。
“到不是故意的,只是外头那些小子有些磨蹭,没有第一时间把我抬进仓库里头。”
此时忽然闯入战场的自然是龙斗最大的依靠,“护神忍者”猫屋敷兔丸。
他在装死潜入大宅之后便迅速将一楼之内的零散敌人打晕,再用重物从内部堵住了门。
如果走到窗户边上的话,不难听出外头其实传来了一些吵杂声。
毕竟二楼书房这边传出了好几阵枪响,那近百名“坂田组”组员察觉不到那是不可能的。
可惜,坂田为了害怕别人的进攻,刻意把自家大门设计成了夹钢硬门,哪怕用汽车撞也不一定能撞开那种。
所以当兔丸把门从内部堵上,自己也来到了书房之后,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龙斗手上有枪,兔丸手上有针。
单凭坂田和他的两名佣兵保镖,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求得生机。
事实上仅在区区三分钟后,坂田便气喘吁吁地倒在了地上。
那两名被当作护身符的佣兵已经齐齐整整地瘫倒在地,一个黑漆漆的枪口也指向了坂田的脑门。
完了......一切都完了。
坂田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把龙斗拉进来想折磨到死的念头居然成为了催命符。
“干得漂亮,不得不说,我小瞧你了。”
知道自己即将殒命时,坂田则是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烟斗,用力地吸了一口。
烟斗并未点火,所以自然吸不出烟来,可是坂田却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而龙斗则是用枪指着坂田的脑袋,目光如炬,厉声问道:“杀你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要背叛“如龙组”吗?”
“没错,组长也算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吃里扒外?”
“大概是因为......组长太过优秀了吧。”
什么?龙斗闻言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情,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奇怪的答案。
“在我们这一行里头,像组长这么完美的极道是百年难得一遇的。”
提起那个男人时,坂田忍不住用力咬了咬烟斗的咬嘴。
“组长身强力壮,容貌硬朗,有领导气质和侠义心肠,可以说是真正的仁侠,在行内没有人不佩服他。”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你在见到神像时,有试过想将神像推倒吗?我有,而且是每一次都想。”
顿时,坂田笑了起来,同时他咬住烟斗的牙齿也越发的用力,以至于发出了嘎嘣的脆响。
正因为桐生一马太过完美,所以坂田才想摧毁他,或者说摧毁他一手打拼出来的基业。
这奇怪的恶意是出于嫉妒?亦或者出于别的心理?连坂田自己都不清楚。
这么久以来,坂田也没对其他人说过自己的这种想法,直到遇到了那位大人。
人类从生下来开始,就是无数恶意的聚合体。
发现心中拥有强烈恶意的你不需要感到可耻,应该可耻的,是那些将天赋之恶用各种锁链束缚起来的人类。
意外遇到了那位大人,并且跟她聊了几分钟后,坂田便仿佛找到了真正的自我。
从那时候开始,坂田便放开了一切,开始贯彻自我之恶。
“我真的很想看到,英明神武的组长在得知“如龙组”已经四分五裂,他的儿子也被丢到东京湾里喂鱼时,那张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噗哈哈哈哈!“
在这死到临头的时候,坂田也依然没有半点悔恨,只是有些遗憾。
看到那张扭曲之极的脸,一旁的大谷不由得有点想要作呕。
“足够了……谢谢你的坦诚。”
于是,龙斗笑着将这个男人从地上拖起,朝着不远处的二楼阳台那边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