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双叶又一次来报田答应来请安了,朝歌正欲用晚膳,听得田答应来了,就说去正殿见她。
“臣妾答应田氏给合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朝歌抬手:“起来吧,宛芹,让田答应坐下。”
“多谢娘娘赐座。” 朝歌道:“凤仪宫住的还惯吗?本宫一直跟着皇上南巡,今日原是咱们第一次见。若是缺少什么,就尽管说便是。”
“凤仪宫富丽,臣妾住的很好。臣妾入宫时娘娘不在,听闻娘娘温和善良,不会对位分低微的妃嫔摆架子,如今相见果真如此。臣妾今日总算得以亲近,还望娘娘不嫌弃。”田答应的殷勤让朝歌多了几分笑。
“你住的惯就好。你是我宫里人,互相照拂乃是应当的。”
又说了几句田答应才告辞,朝歌肚子早饿了,泡了澡睡了一下午,总觉得肚子里空落落的。
“姐姐,这田答应倒也殷勤,只是皇上的心思最近都在妍常在身上,只怕顾不上她。”宛芹给她边盛汤边说。 “田答应殷勤,那是因为她住在我宫中,自然想要巴结些。只是我是不屑于此的。”朝歌摇头笑笑,让宛芹一起坐下吃。
......
后日,是南巡回来去觐见太后的日子。太后还是似从前一般,坐于正殿,接受后宫嫔妃跪拜。
太后问了几句,便点名了姣妃:“你入宫多年,现在也有了身孕,更要小心,皇后也要多多照看才是。”
两人都应了是,接下来才是几位新人跪拜太后。韩常在、江答应与田答应虽然是太后斟酌着选进来的,可为避嫌,皇上回来前从未见过她们,如今也是第一次见。 太后依例赏赐了她们,又说了几句话。只是妍常在跪拜时,太后却不说话,抿了一口茶,对明竹道:“这枣茶太甜了,竟和糖水一般。”
明竹接话:“是,是奴婢不好,枣茶滋润,没想到太甜了。”
太后垂眸不看青妩,青妩跪着也不吭声。太后不说话,其他人自然更不敢说话,连皇后都沉默不语。许久后太后才道:“听闻皇帝是在云南时你去伺候的?”
“是,臣妾有福才有幸见到皇上。”
“都会干些什么?” “臣妾粗笨,雕虫小技不过是希望皇上舒心一些,臣妾不敢奢望其他。”
太后冷笑一声:“你若是粗笨,又怎能得了皇帝的喜欢?你如今所住的摘星楼是皇帝特意传了话回来修建的,自然是奢华无比。”
青妩更低头谨慎做乖巧状:“摘星楼太过奢靡,臣妾住着实在心内不安,还请太后垂怜臣妾,赐臣妾别殿而居吧。”
“皇帝喜欢你,这也是皇帝的一番心意,若是别殿而居,岂非是哀家不体恤你?你这般狐媚惑主,想必福气还在后头。”
“臣妾不敢!臣妾愚昧,只想平安度日,狐媚惑主万万不敢当!”青妩连磕了几个头。 许是她做小伏低的模样让太后也不好在说什么,又训责了几句才让她起来。
朝歌回到凤仪宫,宛芹立马上了一盏冰碗:“姐姐一直怕热,用一盏冰碗吧。对了,严公公刚刚传了话,说晚上皇上会过来,姐姐要不要准备一下?”
“有什么可准备的,就这样挺好的。”朝歌微微蹙眉,有些不高兴,语气也有些不善。宠爱妍常在多日,连回宫的路上都让妍常在在皇上的车轿上一同随行,现在又来做什么呢?
下午,皇上总算闲着无事,便去了清和宫坐坐。
“外面太热,朕在万宇宫批折子,虽有冰块供着,可还是难受的很。”皇上用完了一盏冰碗之后才说话。皇后将绢子递过去:“这天是热起来了,可皇上也不要多食冰碗,对龙体不好。”
“姣妃的身孕如何了?你可去瞧过了吗?”
皇后点点头:“太医说龙胎还稳固,只是现在天气炎热,只怕姣妃还是吃不下东西。”
“既然宫里御膳房的口味姣妃现在吃不惯,那就多让她自己宫里的小厨房单做就是。”
“是,只是姣妃现在反应大,前几日她来回禀臣妾,说是听闻京内醉春楼的点心乃是一绝,尤其是山楂糕和火龙果珍珠圆子,极是清淡可口。姣妃请求让醉春楼的厨子进宫来做几道点心,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沉吟许久道:“既然她想吃,那就请进宫来几个人也罢。不然老是这样吃不下东西,只怕也是不行的。”
“既然皇上允准了,那臣妾不日安排他们入宫就是了。”
朝歌晚上正在用膳,只听得一声“皇上驾到——”她便起身行礼。
“快快快,快起来。怎么先用上膳了,不是说朕晚上要过来吗?”
朝歌站起身:“原是姣妃娘娘好福气,有了身孕,自然要皇上多挂念。我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过来,就先用膳了。”
“这几日没来瞧你,是朕不好。等吃完饭,朕去瞧瞧奕若。朕出门许久,还真有些想念若儿。听说若儿都会叫额娘了,十分惹人喜爱。”
“皇上一直都在摘星楼逗留,自然不会知道若儿现在的情况。若儿现在已经睡下了,夜里天凉,皇上只怕不方便见若儿了。”
皇上默默许久才道:“卿卿,你不要怪朕。”
“皇上还能踏足凤仪宫,我又怎么会怪皇上。”朝歌夹了一块肉,“姣妃如今有了身孕,皇上该多去陪陪,在凤仪宫用完膳,皇上还是去看看姣妃娘娘吧,”
皇上被噎了一下,又说:“姣妃前几日还回了皇后,说想请几个宫外的厨子来做几道点心,若是她吃得好,朕就让她们也给你做。”
“姣妃娘娘现在珍贵点是应该的,我怎配得上这样的好福气。”
“如今入了夏,你又刚回宫,难免劳累些。朕吩咐花坊的人给你送来了些米兰和茉莉,你可喜欢?”
朝歌淡淡的:“多谢皇上。”
“马上就要端午了,朕也想着封赏你家里,你父亲几次立下大功,朕也该好好的嘉奖他。”
朝歌微微的笑了笑,并未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