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龙坐地起价,就是说给周四海的听的,他可以不卖,本意自己又没有说非卖不可。
卖一半手里的料子给‘全境黑标’指定的人,是威胁下,全境黑标提出来的条件。但桃源玉籽料的价格,并没有双河镇矿场那么直接。
而这也是唐龙对周四海的试探,他想看看为了周四海,为了钱,那个神秘人还会不会打电话联系自己。 ……
第二天上午,唐龙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喂儿,你是任盈盈的家长吗?”
顿时唐龙就忍不住有点懵逼,任盈盈的家长?“任盈盈出什么事情了吗?”
“任盈盈没什么事儿,不过她把同学给打了,人家家长找到学校里来了,你来学校一趟吧!” 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找家长?
唐龙差点没给气笑了,任盈盈不是什么善茬儿,跟同学打架不让人意外,把同学打了,人家家长找到学校里去,也不让人奇怪,问题是打电话,叫家长不是应该找任强周芳夫妇吗?最不济也是给她师父勾玉娘打电话,怎么打到自己头上来了?
无奈,还是开车朝任盈盈的学校过去,刚好他就在县城里。
唐龙还是开着村里的国产皮卡车,并没有换豪车,不过高鹏那小子直接换了辆大G,花了四百多万,烧包的不行,桃源玉着实让他赚了不少。 把车停到校门口,下来步行进去。
过警卫室门岗的时候,唐龙说是家长,老师打电话叫自己来的,就被学校保安放了进来。
办公室里,唐龙见到了任盈盈,任盈盈的班主任,一个中年老师,和跟任盈盈打架的同学以及家长。
“你就是任盈盈的家长?”一个打扮‘时尚’,身穿连衣裙,烫着大波浪,身材丰满的女人,抱着胳膊瞪眼望着唐龙问。
她身后站着个小男生,个头比任盈盈高,但是一个眼圈都成紫青,被打成了‘熊猫眼’。 唐龙朝任盈盈看过去,人家毫不在乎的翻了翻眼睛,鞋子在地上踢了踢,丝毫不当回事儿。
“对,我就是任盈盈的……家长。”
女人把自己孩子拉过来,生气的说:“你看,你看,你们家里没教养的臭丫头把我们家宝贝儿子给打的,太无法无天了,学校里怎么会有这么没教养的学生,你来了今天就把任盈盈领回去吧,她被学校开除了。”
唐龙摸了摸鼻子,看着任盈盈同学,又看了看他妈妈,最后抬起头来,朝任盈盈班主任看过去,脸上挂上丝陪笑:“老师您看,只是同学之间的小冲突,还没到开除的地步吧?”
“小冲突?我儿子都被这个疯丫头打成这样,还叫小冲突?我今天话放下,开除,必须开除,我已经叫我老公联系你们校长了,今天谁来给她说情都没用,除了要开除以外,还必须要补偿我家宝儿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女人叫着说道。 任盈盈班主任把唐龙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她老公是教育局的,任盈盈又把同学打成这样,你赶紧想想办法,不管是赔钱还是给人家道歉,只要人家不追究她打人的责任就行,否则等待会校长过来,任盈盈真会被开除的,到时候一辈子就毁了!”
唐龙感觉又好气又好笑,看着叫着要开除任盈盈的女人,再看人家儿子那只熊猫眼,叹了口气。
走到任盈盈身边,没好气的问:“你是怎么想的啊?”
“我?没怎么想呀。”任盈盈眨了眨眼睛,脸上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也是,人家在金沙河岸边收料子,在桃源玉交易市场形形**的人都见过,再加上勾玉娘有意历练她,人家什么没见过啊,现在只是小场面,说直白点就是心野了。
唐龙坐下,和屋里的女人,一直等着校长过来,人家班主任还有课,去上课了,让双方家长先冷静冷静,私下里商量商量解决的办法,实在没办法解决再找校领导。
“你怎么不给你爸妈打电话,叫我过来干嘛?”唐龙没好气的说。
任盈盈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我爸妈那么忙,就你是个大闲人,整天没事儿干,不给你打电话给谁打电话呀?”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女人,又只用两人才听见的声音说:“这架势,你觉得我爸妈过来,能摆平的了吗?”
“你不会叫你师父过来?”唐龙差点没气乐了。
任盈盈耸了耸肩:“我师父在家里,也不会叫你来呀,她出差去魔都啦,你不知道吗?”
“……”
唐龙都快被她气无语了,又不能不管,无奈道:“好好的,你打人家做什么?”
“他欠呀,揪人家女同学小辫子,还非死皮赖脸的说我是他对象,你说,我不打他,打谁。”任盈盈撅了撅小嘴,嘀咕道。
唐龙气乐了,问:“那只熊猫眼是你打的?”
任盈盈无奈小声说:“其实也不怪我呀,我拳头都打过去啦,也不知道躲……我也没想到会肿那么厉害。”
“……你行!”
唐龙叹了口气,站起来走过去,给人家同学家长说好话,想看看能不能私聊。
“医药费十万,叫那个臭丫头过来我们家宝贝儿子磕头道歉。”
“……”
唐龙摸了摸鼻子,医药费十万虽然有点多,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可磕头下跪赔礼道歉就有点过分了。
见说不通,只能拿出电话来,有些无奈的说:“刚才听老师说,您爱人在教育局工作,你看这样行不,刚好我在桃源县也认识几个人,咱们找人说和说和,当然,任盈盈打人肯定是不对的,但是你们家儿子也挺欠的,还说我们盈盈是他对象。”
吵着吵着,女人和唐龙又争吵了起来。
“开除,必须要开除,还有你是什么东西呀,我们家宝贝儿子能看上这臭丫头,那是她上辈子积德。”
吵闹声音太大,任盈盈班主任和校长来了,对两人进行劝说。
唐龙这人其实挺好说话的,但是就有点‘护犊子’,不管是他手下的兵,还是身边的人,自己怎么说,怎么骂,怎么打都没事,但是别人打,别人骂就不行。
“王哥,是这样,我有个妹妹在学校里把同学打了,原因是那小子嘴贱手贱,现在他父母找到学校里,非要把我妹子开除,还要十万块钱医药费,让我妹子给他们家孩子下跪磕头道歉,对了,他们家男人在教育局工作……”
唐龙打电话给王飞跃,首先两个人的关系处的不远,而任盈盈这个事情也不算大。
作为桃源县第一秘,这应该不算是什么小事儿,打个电话就能处理了。
“好,你别着急我这就打电话过去问问。”
王飞跃挂了电话,唐龙走到任盈盈面前,看着她还在那里偷笑,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生气的骂道:“你还笑,笑个屁啊,他就算再不是个东西,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任盈盈瞪着眼睛,大声叫道:“他想摸我的胸,我不打他,那还能让他摸呀?”
一句话,让唐龙哑火!
唐龙摸了摸鼻子,转身朝那对母子走过去,皱眉问:“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家孩子还想摸我们家丫头?”
女人冷笑着说:“我们家孩子从小到大就是个宝,你们又什么东西,啊?”
唐龙道:“你们家孩子是个宝,别人家孩子就不是?”说完瞪了她儿子一眼:“以后再敢对我们家盈盈伸手,我就把你手剁下去。”
“曹尼玛,你还敢威胁我儿子,信不信我今天就打电话,让人把你的手先剁了!”
唐龙耸了耸肩,摊手说:“我还真不信,你打,今天我到要看看桃源县谁这么有势力,能把我手给剁下去。”
任盈盈在后面,看的有点目瞪口呆,她没想到唐龙尽然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跟同学母亲开火。
老师和校长过来,擦把唐龙和同学家长分开!
“我们家盈盈一向乖巧,怎么会无缘无故打人,就你们家这个狗杂种,还你们看上谁就是谁的福分,真他妈以为自己是什么皇亲国戚了?我告诉你,别说打你儿子是白打,我觉得还打轻了,应该报警,把你们家小牛虻给抓进去,蹲两月!”
任盈盈揉了揉脑门,过去把唐龙给拉了回来,小声道:“唐龙,差不多就行了呀。”
唐龙白她一眼,他什么不知道,就是想把事情往大里闹闹,要不怎么收场?
“你等着,你不是狂吗,我叫你狂。”女人开始拿出电话来,不知道给谁打了过去。
坐下以后,看着一脸无辜的任盈盈,唐龙冷声道:“你也别在这里给我得意,反正你师父又没在家,回去看我不把你屁股打肿才怪。”
“你,你可别冲着谁都发火呀,咱们得保持一致,枪口一致对外!”任盈盈看着唐龙生气,准备回家收拾自己,急忙说道。
老师也没辙,不过大家都觉得最后吃亏的一定是任盈盈这边,因为他们知道任盈盈的底细儿,家里父母就是城里卖菜的小贩儿,没什么权势,反观男同学家长,母亲是做生意的,父亲在教育局工作,不管是交际圈,还是影响力,都远远不是任盈盈家长可以比的。
……
王飞跃挂了唐龙的电话,稍微愣了会,然后皱着眉头给王景昌打了过去,很少有人知道,王景昌是他远方表哥,而王景昌那媳妇儿是什么德性,他也知道。
“表弟,最近是不是要升了?需要表哥去做什么,尽管说话。”王景昌接到王飞跃的电话很是高兴,王飞跃是吴正耀的秘书,不管是前途,还是高度,都不是他这个教育局小科长能比的啊。
王飞跃也没客套,道:“表哥,是这样的,你儿子在学校被人打了,打人的是唐龙的妹妹,这个唐龙是鱼头村的村长。”
儿子叫人打了?打人的是鱼头村村长的妹妹?王景昌愣了下,脑袋有些没转过弯来。
下意识的问道:“鱼头村村长妹妹打我儿子做什么?”
王飞跃有些无语,苦笑着说:“我哪里知道他妹妹打你儿子干嘛,反正事情就是这个事情,你呢赶紧给嫂子打个电话,千万不能让事态激化,并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坐下来吃个饭,说不定还能变成好事。”
王景昌‘哦’了声,纳闷的问:“这个鱼头村的村长是什么路子啊,跟表弟你很熟吗?”
“很熟,我们是好朋友。”王飞跃笑着道:“什么路子你就不用追问了,一句话半句话的也说不太清楚,总之你先给嫂子打个电话,人家还在学校里呢,有什么话等回头再说。”
这么点小事儿,王飞跃也没想到会激化,不就是两个小孩子打个架吗,能有多大的事情。
王景昌挂了表弟王飞跃的电话,也没往太深里去想,给老婆赵铁萍打了过去。
“老王,你电话打的正好,省的我给你打了,有人要把你儿子的手给剁了,另外,你给学校打个电话,让他们校长先把那臭丫头给我开除了,对了,我已经给老虎打电话了,叫他想剁咱儿子的手,我今天先叫人把他的手给剁了!”
听着老婆赵铁萍的话, 王景昌眼睛往大里瞪了两下:“等会儿,你先等会,这又是剁手,又是开除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别乱来啊,人家是飞跃的好朋友。”
老婆赵铁萍这时候正在气头上,哪还能听进老王的话去,咬牙切齿的说:“我管他是谁的朋友,今天惹到老娘了,就要剁了他。”
王景昌挂了媳妇的电话,先给她嘴里说的那个叫‘老虎’的打过去,告诉他别轻举妄动,自己现在就去学校。
路上又给王飞跃打了回去,皱着眉头说:“表弟,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我怎么听着你嫂子说,还要剁了你侄子的手啊?嗯,我没着急,现在正往学校里赶呢,还有,这个什么鱼头村的村长,是哪一号啊,咱们桃源县以前有这么一号人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