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异样被勾引上来,顾霖沉闭了闭眼,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又瞥了一眼已经睡得昏天暗地的女人,只好起身进了浴室。
冷水大法好。
盛开倒是睡的酣畅淋漓。 她起来的时候,顾霖沉已经在优雅用餐,言行举止之间都是矜贵世家的风范,不似她,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急忙忙的套上了高跟鞋。
“今天要做什么?”
顾家老爷子昨天才过世,今天应该是吊唁的第二天,所有的一切都要顾霖沉主持,可偏偏这人不紧不慢,冷静的简直像头冷血动物。
“去安乐陵,剩下的事情会有人安排。”修长的手指将领口的扣子一颗一颗的系好,顾霖沉转身,便见到了已经准备好领带的盛开。
眸底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静谧,矜冷的男人便站定由着她为他整理领带。 不得不说,在伺候男人这方面,盛开已经抓到了精髓,许是为了牢牢抓住顾霖沉这颗大树,又或者是为了弥补之前的遗憾,她在这一方面格外上心。
而,只有盛开自己知道,她现在之所以的体贴,不过就是为了弥补过去的遗憾。
面前的顾霖沉微微仰起头,完美的下颚线展现在盛开的眼前,那性感的喉结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子刚毅的意味,他身上有沐浴后的清新和东方木质香料的深沉。
盛开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V家的这一款香水,但不知道怎么,每一次闻到这个味道,都会让她莫名的心安。
纤长的手指熟练的把领结推到合适的位置,下意识的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口,那领子尖端有一个很小的装饰,纯银的小圆点,低调又优雅。 ——那是盛开在他生日的时候自己亲手打磨的扣钉。
让她意外的是,他居然戴在了身上,而且看这模样,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指腹下意识的抚了一下,下一刻,便被男人攥住了。
“怎么,早餐没吃饱。”
明明是戏谑的反问,顾霖沉却总能用那么温漠的语气说出口,好像——斯文败类。 盛开挑眉,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朱唇嘴角微微漾起一抹媚然:“顾先生,小心迟到。”
话落,人已经走了出去。
黑色的迈巴赫低调的停在院中,可是盛开却选择走出大门,坐上了另一辆出租车。
这三年来,两人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在公司里保持着最泾渭分明的上下属关系,除了盛开那早就喜欢顾霖沉的名声在外,他们的关系看起来一直很“纯洁”。
可是这一次,却有一只大手阻住了车门。 盛开有些意外的看向俯瞰自己的俊容,疑惑不解:“顾先生,我要迟到了。”
“不必坐外面的车。”
顾霖沉的语气格外毋庸置疑,开车的司机是个识相的,立刻礼貌的把盛开请了下去。
望着留给自己一身汽车尾气的出租车屁股,盛开顿时有种想给顾霖沉两脚的欲望。
“顾霖沉,你是想公开我们的关系么?”
开什么玩笑,一只朝九晚五月工资只有四千块的所谓闲职主管,就算是要伺候金主爸爸住酒店,盛开第二天都会乖乖去挤地铁,今天坐一次出租都算是奢侈了好么,可这男人居然让她坐他这辆整个安城独有的迈巴赫?
是她在做梦还是他脑子被门夹了?
顾霖沉的脸色有点难看。
她对自己就这么避之不及?
薄唇挑起一抹清冷的意味,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
盛开搓搓脸,昨晚被折腾的不轻,所以——?
“公司里那么多事情要处理,盛主管,上班生活太悠闲,让你都忘了自己的本职了,嗯?”
顾霖沉睥睨着的眼神丝毫不掩饰冰寒和肃冷。
盛开从来都是个聪明的,立刻踩着小碎步上了迈巴赫的后座。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简直堪比世纪轮回。
车子里静谧的像墓地,而盛开那一隅就是即将埋葬自己的棺材,她甚至都不敢觑旁边的男人一分,只因他那蚀骨般的倨冷,直接让车子内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每分每秒都难熬。
她悄咪咪的裹紧了自己的针织外套,头倚着真皮靠背,安静如鸡。
周一的早上拥堵,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生生变成了马拉松。
盛开从来不是个兢兢业业的人,这会儿靠着靠着便进入了回笼觉的程序,直到车子轻轻停泊下来,她才在温暖干燥的环境中醒来,浑身上下都是说不出的舒畅。
“还准备睡多久。”
寒凉的嗓音响起,盛开立刻起身,不料一着急一头撞到了车顶。
“砰”的一声伴着一句mmp,可头顶却是软的。
她一抬眼,刚好看到顾霖沉收回手,顿时怔了一下。
她,刚才撞的是这个男人的手。
“顾先生,真是眼疾手快啊~”能护着她,说明他已经不生气了。
可顾霖沉却颦眉冷声,“先擦擦你嘴边的口水再说话吧。”
盛开刚刚燃起的一点感激的星星之火,瞬间变成了死灰。
口嫌体正直。
在一起三年,盛开从不否认,顾霖沉对自己是真的好。
好到让盛开随便刷他黑金信用卡的副卡。
是随便刷。
重要的事情要格外强调。
她从来不知道那张卡究竟有多少额度,反正她买多少,顾霖沉都毫不在意,仿佛都是九牛一毛。
而财迷如盛开,也从来不掩饰自己拜金的心,除了花钱张弛有度,他们的关系更像东家和长工。
盛开思忖间跟着下车,眼见着一路的黄白颜色,以及格外肃穆的寂黑,心情也跟着沉重下来。
别人都觉的顾霖沉心思深沉又冷血至极,可只有盛开知道,即便是落魄的顾霖沉,也是滴酒不沾的。
可,他却在昨晚,喝到酒醉。
漠然如顾霖沉,从不表露任何情绪,却只能用最隐晦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痛苦。
望着面前伟岸的背影,盛开的心尖莫名的针扎一样的疼了一下,跟着他走进冰冷的灵堂,还未来得及安排位置,一道尖利的哭喊声便传来——
“你——!你居然还有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