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李如微只是蜻蜓点水般地在江允沣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便是迅速离开了。
她的胆子还是太小了,不敢动作太大。
做完这些,她的脸已经嫣红一片,眸中满是羞意,只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藏起来。 允之的脸,亲起来也好软好软。
李如微害羞之余,并没有发现,江允沣的身子已经僵硬了,连耳根子都蔓延上了一抹绯红。
但他也不敢睁开眼睛,甚至不敢动弹。
如果他这个时候醒来,李如微岂不是更害羞了?
还是等一等吧。 等到江允沣觉得时间差不多合适了,这才决定动一动身子。
先动那里好呢?
江允沣想了想,默默动了动手,而后再动了动头。
然后,还要装出刚睡醒的样子问李如微:“如微,你醒了?”
李如微一张脸红彤彤的。 本来,那种热感已经散下去了,可是江允沣一醒来,她又开始热了起来。
距离自己偷亲江允沣不过一炷香时间,不知道江允沣有没有察觉到?
李如微决定先开口问:“嗯嗯……允之你睡得好吗?”
江允沣:……
他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可以说他一直都没有睡吗? 看了一眼李如微有些小心翼翼的表情,江允沣还是打消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江允沣道:“我睡得挺好的。”
睡得好,这就代表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被发现了。
李如微心里一块大石落下,而后低头主动认错:“允之,这次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喝酒,我……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
江允沣本不在意这件事的。 人生在世,哪能处处顺心如意,定会遇到身不由己的情况。
可是,听到李如微最后一句话,江允沣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怎么惩罚都可以?”
李如微点头如捣蒜。
她自己做出了承诺,如今没有做到,受到点惩处也是应该的。
而后,她听到了一句让自己被惊得体无完肤的话。
江允沣说:“那你亲我一下。”
李如微双眸睁大,呆呆地看着江允沣。
这……这真的是允之说出来的话吗?
可是,他的表情又这么正经,连眼眸都无波无痕的,仿佛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不足为奇。
见李如微发愣的样子,江允沣嘴角的笑容更深了:“怎么了?不敢吗?”
然后,下一刻,他便是见李如微的脸在自己面前无限放大,嘴唇上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李如微亲了一口之后立刻弹开了身子,脸上烧着两团红霞,道:“有什么不敢的?”
她还没说,自己刚刚也偷亲了江允沣呢。
江允沣轻轻舔了下嘴唇,眸色微微动了动。
好香好软。
耳根子已经红透了,江允沣轻咳了一声,道:“你把醒酒汤喝了吧,我才熬的,还是热的。”
说罢,他便是给李如微倒醒酒汤去了。
李如微坐在床上,忍不住将脸埋进了搭着被子的腿上。
李如微啊李如微,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大?
……
言和坐在临窗的梨花木小几旁,手里拿着一卷卷宗,目光有些深邃。
宁家。
是曾经的五大家族之一,也是难得的纯臣。
当初天子未定时,各方势力都有自己青睐的皇子,替自己青睐的皇子拉拢势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而宁家,作为五大家族之一,还是有兵权的家族,更是成了各方势力都想拉拢的对象。
可他们却始终坚定本心,无论对方提出什么好处,他们都拒绝了对方。
后来,建宁二十五年时,宁家突然被爆出曾贪污受贿,其数目高达百万两黄金。
墙倒众人推。
之前还人人敬畏、想攀附的宁家,一夜之间变成了落水狗,人人喊打。
那个时候,言和还未跟着胡岚。
但是,他也见到过宁家人的惨状,女子被充作家奴或卖到教坊司,男子被发配流放到苦寒的地方。
他那时见到的,便是宁家人戴着手铐的场景。
那些官兵一点也不拿他们当人看,见走得慢或是自己心情不好,都会用鞭子将对方抽一顿。
言和当然不认为,宁家被灭是因为贪污案,宁家乃是三朝纯臣,家风简朴,怎么可能贪污?
不过是挡住了某些人的路,碍着了某些人的眼而已。
鹿鸣为什么会想要宁家卷宗?
难不成,他和宁家有什么关系,或者,他就是宁家人?
言和想到了那样一双眼睛。
充满戒备的,叫人完全看不出来情绪的一双眼睛。
只有经历了大风大浪,看透了世间百态的人才会有那样一双眼睛。
鹿鸣,到底经历过什么?
……
病房。
清月在给鹿鸣换药。
清月道:“你的伤口已经好了许多了,再按时换药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鹿鸣眸色微动:“多谢。”
鹿鸣一直这般寡言少语,清月也见怪不怪了,只是走的时候忍不住叮嘱鹿鸣:“别再轻易练功了,牵动了伤口,疼得是你自己。”
清月说的,是那天晚上鹿鸣被言和撞见时,因为牵动了伤口,回去后伤口都有些裂开了。
鹿鸣抬眸看向清月。
清月的眸子如两汪清泉,干净又透着一股温柔。
曾几何时,她也见过这样的眼神。
可是,后来却都变了。
鹿鸣眸子闪了闪,突然道:“清月,你喜欢这里吗?”
清月嫣然一笑:“喜欢。”
她就是这样的女孩子,不会问你太多,也不会说太多,可是和她在一起,你就会觉得很舒服。
清月去洗换洗纱布上的血迹时,言和也已经到了医署。
他跟清月简简单单打了个招呼,便是去找鹿鸣了。
“你要的卷宗,我帮你找来了。”
鹿鸣看着言和放到自己面前的卷宗,眸色微微动了动。
她伸出手,轻轻翻阅这份卷宗。
言和看着鹿鸣的样子,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现在在他心里,他已经认定鹿鸣就是宁家后人了。
要不然,鹿鸣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找卷宗?
卷宗上,宁家被灭一事写得清清楚楚,没有添油加醋。
贪污罪。
鹿鸣捏着卷宗,忽地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
言和神色间微微一慌。
鹿鸣抬眸,笑容却带着些讽刺:“果然,雁过留痕,没有什么是留不下踪迹的,只是,有些烙印,却是别人强加给你的!是捏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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