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墨带着半是尴尬和半是惊讶的神情,就这么像是被提一个小鸡一样,被拓跋恒提着进入了里面的大门里面。
顿时惹来了拓跋恒府上许多家丁和婢女好奇的目光,终于苏辞墨难受的紧,于是对拓跋恒说道:“拓跋兄,好了,可以松开我了吗!?”
听见自己的好弟兄苏辞墨开声,拓跋恒终于忍心松开他的衣服领子,然后大步的走入了自己的书房之中,苏辞墨乖顺的跟着拓跋恒的身后 进去。 “随便坐,且别客气,来我府上你就当做自己家里一般。”拓跋恒倒是显得很轻松一般,好似对苏辞墨的到访,他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一般,并不那苏辞墨当做外人。
苏辞墨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拘谨了许多,她忍不住又在想刚刚的想到的事,就是会不会拓跋恒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但是只是一瞬间,苏辞墨立马将这个想法抛诸脑后。因为她此行来的目的是想看看朝中七皇子受宠的情况之下,拓跋恒有没有什么别的变动,毕竟自己在朝中接触最深的人便是拓跋恒,苏辞墨不得不承认,他默默的打动了她一颗朋友的心,让她忍不住就想关注他一下。
拓跋恒坐在条案的后面看着手里的一封折子,苏辞墨则是坐在侧首的一个方椅中。
拓跋恒的婢女进来给二人端来了茶水和果盘,拓跋恒便吩咐那婢女下去了,屋子里就留了他们两个人在。 拓跋恒遣走婢女以后,就抬眸看着苏辞墨,那好看的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下,然后他启声问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说说你来我这里所为何事了吗!?”
苏辞墨看他一副认真的神情也兀自点了点头,然后她拿起桌子上那盖着杯盖的茶碗喝了一口里面清香宜人的茶水润了润喉咙,才开口对拓跋恒说道:“我近日听说七皇子得了齐王封号,而杨妃也重新得了皇宠,所以,我才好奇你最近的情况出来看看你。”
拓跋恒面上立刻漏出一抹淡笑来,果然他的小兄弟就是会关心与他,居然时不时就会来过问自己,而他对于这种过问也很是乐意效劳。
“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关心呢!我最近过的很好,吃得好睡得香。”拓跋恒没怎么多想,就这般说道,他觉得对于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或许他不用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敷衍他。
苏辞墨看见拓跋恒如此没心没肺的回答,于是顿时他便有些无奈的长吁短叹了一声。 他真是没想到拓跋恒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能如此从容的回答,于是苏辞墨继而说道:“拓跋恒,你应该知道如若皇帝出个三长两短的事,太子或是七皇子任何一方继位,他们都不会给你一个好下场的吧!”
苏辞墨分析事情的严重性,怎么这位皇子却显得比自己还要悠闲呢!?难道他就嗅不出朝中这局势的危险所在吗?看见他如此从容淡定的样子,苏辞墨心里很是无奈。
拓跋恒听见她的话,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然后伸手在鼻尖侍弄了两下,好似思虑定了一般才说道:“这个我都知道。”
“那你怎么还这么的悠闲自得,难道就不害怕会出事吗?”苏辞墨继续跟声问道,脸上是一副关心的神色。
拓跋恒却是立刻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这么做是为了平衡皇子之间的势力,好让那些大臣不会那么像无头苍蝇一般整日的围着我转,而把七皇子都抛弃了。” 苏辞墨大致是不大懂他话里的意思,于是她继而又想到什么,拓跋恒却起先开口说道:“况且,如今皇帝身体康健,暂时不会发生你所说的事情,所以我干嘛要提早担忧呢?”
苏辞墨这下子无语了,他的假设的确是定在如果皇上不行了以后的事。
苏辞墨一边用心的体会拓跋恒此刻的想法和局面,一边揣测着皇上心中的局面,于是她说道:“嗯,也真是为难你还这么低调行事了,若是换做是我遇见了这种事,估计全然做不到像你这么悠然自得的。”
拓跋恒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可猜出了皇帝的心思!?”
苏辞墨摇了摇头,却看拓跋恒一副等她详解一二的表情,苏辞墨无奈站起身来在这书房中踱着步子,想着那应该的局面。 “皇上重新宠幸杨妃,和七皇子同时受封的事,不应该是意外或巧合,这应该是早就一起谋划好的吧!?”苏辞墨像是不确定一般的点了点手指在自己的下巴上,一副思虑状。
拓跋恒薄唇立刻扯出了一抹轻笑来,然后他看着苏辞墨继续问道:“然后呢!?”
“既然,皇上如此简单的便敕封了七皇子,减免了他言行不当的罪责。说明他对于杨妃的爱意丝毫未减少,并且藉由他母妃的缘故,七皇子在皇上的面前也多受宠一些。但是,现在皇后在位,七皇子和杨妃即使有这个心思却也没这个胆当真就得了圣驾邀兵夺权,不过也是在背地里操 弄局势罢了。”
苏辞墨举一反三的分析了朝中的局势,拓跋恒听罢很是赞赏的笑了,并且还不忘点了点头。
“这局势倒也被你看的通透,居然几句话就说的清楚了。”拓跋恒说道,大有一副赞赏苏辞墨聪慧的意思。
“现在令人担忧的应该是杨妃了,听说她容貌比以前都漂亮呢,或许这七皇子受封多少都是皇帝想要取悦杨妃所为,拓跋恒,我真心为你在朝中的局势感到担忧呢!”苏辞墨一副关怀的样子说道,想到以前他在朝中实习的时候,那些皇子们便会藉由他的身份来做出对拓跋恒不利的事情,很难想象以后拓跋恒会遭遇什么样的局面。
在朝中没有一个得力的母妃的庇佑,就宛如那不受宠的硕亲王爷,他原先便是大皇子,本来也有一股势力替他在朝中说话,可是他的母妃早早因病殁了,所以从此以后便变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闲散王爷。
拓跋恒虽然没有到他那个地步,但是依照苏辞墨看来,却是离他那个地步也不摇远了,只要拓跋恒稍稍对待皇家的事情不那么上心,亦或者有人背后故意诬陷他,那么拓跋恒的地位真是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不保呢。
“既然你了解了宫中的局势,你一定在猜想到了一个母妃对于皇子的重要性!?”拓跋恒像是确定一般的问道。
苏辞墨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也是我自保的方法,我不是惯叫他们整日都放在眼里的人,这样子不会遭到那些不应有的嫉妒,又能默默的在背后积聚实力,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局面吗?”
苏辞墨这一下子总算是串通了一般的欣然一笑,然后她点了点头之后说道:“哦,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呢。”
“你聪慧是有的,但是还缺乏一些经验罢了,日后跟着我,不说荣华富贵,但是若想求实这宫中行稳过操的经验,那却是有多无少的。”拓跋恒信誓旦旦的说道,他倒也没有细说那应该怎么做的事,只是说了以后会有的事情经历罢了。
顿时苏辞墨漏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然后说道:“今日能得拓跋兄的赏识,也是苏某的荣幸,若是能有那个机缘,苏某自然不避讳与拓跋兄共赴一场谋臣之战。”
苏辞墨很是欣赏拓跋恒的人品和才思,所以今日一悦之下欣喜他能对自己如此坦白和信任,所以才说出了想要与他共同应对朝中对他不利的人罢了。
当然拓跋恒亦是很开心的,像苏辞墨这种什么都不大懂的新人,对于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底细清白的人,比起那些能力超群的对于他这种身份的人才是贵中之贵的所在呢。
苏辞墨在三皇子府里又坐了一阵子,拓跋恒突然想起来什么事,于是对苏辞墨说道:“苏兄不来我府里,我倒是忘了,上次皇上赏赐了一些东西在我这里。”
说罢拓跋恒拿出了一百两的银票交到了苏辞墨的手里,然后说道:“并不是贵中的东西,是赏赐你剿匪有功的,你拿着自己也好多多照顾生活,再好不过。”
苏辞墨不好意思,本来欲拒绝,却看拓跋恒一副无事人的样子又坐回了位置上,于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勉为其难的收到了袖笼中去。
“那么苏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辞墨又坐了一会儿子然后便说要回去了,拓跋恒见状立即让陈风捎送他去的城外,苏辞墨紧然拒绝了,但是拓跋恒却态度很是强硬,说劳烦他来府上看他了就当做是回报他的辛苦。
苏辞墨无奈,只得答应让陈风送他出城去的位置,至于上山到的路程,她还是自己走吧,免得被人看见了又多生事端。
这日,宋碧柏四处寻找苏辞墨都没有寻见,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之时看见了苏辞墨从山下一个人走了上山来。
看他一身轻装的样子,身上也没有背多余的什么东西,宋碧柏就略微有些不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