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因为着急送苏辞墨去参加大考,所以今日骑马的速度快了许多,那马儿在陈风的骑乘下好似也很驯服,不管是大沟小坑的,它总是很快的跳过,并且越有一种越跑越快的感觉,苏辞墨坐在马背上只觉得这骑在马上身子只差一点要飞出去了,好在陈风在前面让她有个抓手,不然她这个小身板指不定要被这马儿给摔飞出去。
终于,经过了一阵奔波,眼看着进入了城中,陈风顺利的将苏辞墨带入了考场的门前。
陈风迅速将苏辞墨送下马来,然后苏辞墨便冲到了考场入口的地方。 “怎么现在才来!?再晚几秒我们可就要关闭入口了!”那检查考生的文士一脸疑惑地看着苏辞墨,苏辞墨却笑着不好解释什么。
“对不起,实在是抱歉,来晚了一些。”苏辞墨饱含着歉意说道。
那文士上下打量了苏辞墨一眼,然后让她把衣服打开,大概在她身上检查了一番,确认她没有在身上藏书然后便放她进去了。
苏辞墨一阵莞尔,好在她把裹胸穿的厚了一些,不然让那些家伙看出她的胸口,不然就尴尬死了。
苏辞墨是最后一个进入考场的人,进去以后她便看见里面已经一人一张矮几,坐的满满当当的都是考生,苏辞墨信心十足的坐到了最后面的一个空位上便准备开始参考。 宋碧柏这时看见了苏辞墨进来,她面上还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看起来信心十足的样子。
顿时宋碧柏心中就升起一股子好似心虚的感觉来,怎么他刚才不是把她给打晕了,真不知这苏辞墨有几条命,居然这时又出现在了考场上。
宋碧柏心跳加速起来,他难受的扭捏了一下子身体,然后让自己保持镇定,很快那考官便宣布大考开始,并且宣读了几条考场的规定,然后还说,谁若是违反规定就一律作未答题赶出考场处理。
宋碧柏脑子乱哄哄的,从刚才看见苏辞墨进入考场,他心情就开始七上八下的不大对劲了起来。
想到早上他打晕她时的情景,苏辞墨是张着眼睛看见了他的,如今她又来参考,那岂不是!? 宋碧柏紧张的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此时监考官已经给学生们分发了试卷,其他的学生们都安静的看着面前的试卷默不作声了,但是宋碧柏却是无心细看的,而是一脸紧张的神色不时眼睛朝后看去。
他现在最害怕的便是苏辞墨突然在这些监考官面前揭发他今晨无故将她打晕一事,若是苏辞墨心狠了一回,那么宋碧柏便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刚巧不知是谁送她过来的,若是有人要治罪,那又该怎么办!?
宋碧柏脑子里乱想了一阵,但感觉后面也没甚声响了,宋碧柏这才静下心来细细的作答,但是还是感觉心跳和呼吸都十分的紧张的。
坐在宋碧柏身后的王浩此刻正巧看见宋碧柏有些心绪不宁,时不时转眸朝身后苏辞墨的方向看去。
于是王浩有些好奇,便趁着一旁没有监考官看着这边,伸手戳了戳宋碧柏的后背。 “宋兄,你怎么了!?”王浩声音极小的在宋碧柏的背后问道。
宋碧柏听见了耳边王浩极小声音的问候,于是便小心的回了一句“没事。”
王浩听见了他的话,心中虽然了然,但是还是觉得宋碧柏有些奇怪的紧,因为他注意到了他从刚刚苏辞墨最后一个赶到之后,宋碧柏的眼神便一直朝着身后边坐着的苏辞墨那个方向看去,好似宋碧柏在看苏辞墨是不是有事一般,但是王浩问他,他又说了没事。
王浩无奈了一下,但是很快便不做理会而是专心的研究试卷了。
苏辞墨经历早上的事,心情本来有些许的紧张,但是一看见考官给她发的试卷,她的心绪便立刻宁静了下来,她看着上面的题目,居然让他们写一篇关于民生见解和治理的文章。 苏辞墨心中大快,这不是正中了她的下怀了吗!?苏辞墨与拓跋恒经常出城慰问百姓,最了解不过的也就是民生之事了,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的事。
苏辞墨先不做答,而是在脑子里梳理了一番她对于目前朝中形势和民生的关系,然后再在脑子里提举了几个相对较好的例子来,然后她才开始动笔,将自己脑子里的答案一一的写在了纸上。
坐在苏辞墨左边的苏旺材,此时一看见题目竟然是民生,他对于朝中民生之事是根本不甚了解的,他每日不过也就听他父亲的话在中读读诗书,闲了便和朋友们玩笑玩笑罢了,怎么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民生之事呢!?
最不济,苏旺材知道的便是城中那些要饭的人十分的疾苦,但是他搅尽了脑汁也想不通他们为何而疾苦,以及该如何解决这些事情。
苏旺材顿时便十分的生气和后悔来参加大考了,早知会考这样的题目,他宁可再多温书也不要这么急急忙忙的便来参加大考了。
突然,苏旺材看见了身边坐着的其他的同窗们,那些同窗们一个二个要不就是一脸凝思的样子,好似在琢磨这文章该怎么写,要不就是跟他一般一脸愁容的看着题目愣愣发怔的,而旁的苏辞墨,她却是满面的轻笑,端正执笔,在那宣纸上快速的写着文章。
苏旺材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别人,他发现考场里除了苏辞墨的脸色最是轻松,别的是没一个看起来有她这般轻松劲儿的,顿时苏旺材心中便开始嫉恨起苏辞墨了。
话说他这个本家的兄弟,怎么说也都是一个家族里出来的,平日里对他不照顾也就罢了,还老是做一些惹人不开心的事情,就如同此刻一般,人家都答不出来的题目,他偏偏弄得要与众不同一般,非要写的那么早那么快来。
苏旺材嫉恨的眼神看着苏辞墨几眼,看着她丝毫都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又想到面前的这几位监考官看着苏辞墨,眼神里都带着赏识的感觉,看着她奋笔疾书的样子很是赞同的点头。
苏旺材瞬时便恶向胆边生了,他想整一下这苏辞墨,让他别太得意了,不就是会写文章嘛!?他偏偏要整的她这篇文章再也拿不出手去,看他怎么办。
苏旺材拿定了主意,想着反正自己也写不出东西来,干脆便不写了,想一想怎么整的那苏辞墨的卷子做了废,他们这些人也不必被他拉的太远而整日被夫子们骂了。
苏旺材眼睛不经意的便瞟到了面前的砚台上,那黑黝黝的墨汁看起来很有光泽。
顿时,苏旺材面上便漏出了一抹冷笑来,他伸手将那墨汁盘拖在手里,然后看了眼面前的那几个巡视着的考官,趁那些考官们一个二个都走远了一些,苏旺材突然便站起身来,想要将自己手里的那盘墨汁朝苏辞墨那已经写了有一半篇幅的文章白宣上泼洒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苏旺材可能眼神不好,他以为的好时机可恰巧有一个考官一转身立马又转了回来,正巧看见这一幕,苏旺材站起身来拿着那磨盘一副要泼洒出去的样子。
考官立刻呵斥了一声“苏旺材!你要做什么!?”
苏旺材吓了一跳,但是手却是麻溜的赶紧将那墨汁朝着苏辞墨的方向泼去。
可能许是因为被这面前的监考官吼了一声太过紧张了,那墨盘没有拿稳,直接摔飞出去落在了地上。苏旺材一看奸计没能得逞,顿时脸上十分生气的瞪了一眼面前那呵斥他的监考官来。
好在这监考官的眼神好,那墨汁只是撒了一些在苏辞墨的脚边,并没有泼洒到苏辞墨的卷子上。
顿时那监考官和其他的几个监司官都走了过来一副审夺的眼神看着这苏旺材。
“好了,你坏了这考场的规矩,出去吧!就当做交了白卷!”一个穿着青头帽衫的监司官说道。
“对,看你这卷子跟张白纸似的,估计也做不出什么答案了!”另一个监司官上前揪住了苏旺材的脖颈上的衣领便带着他往外走了。
苏辞墨刚才认真作答,倒是没有看见苏旺材在一旁的举动,这一下子被监考官喊了一声才看见身边的苏旺材居然想对她手里的卷子图谋不轨,顿时苏辞墨也吓得脸色有些苍白了。
好在这苏旺材行了凶立刻被监考官带出去了,虽然有惊无险,但是还是让苏辞墨感叹了一声人心险恶啊!好在老天有眼,没让他花了她的卷子。
苏旺材一被人赶出考场,心中就大为不快的,他转头对着身后抓自己出来的那个监司官的背影,嘴上一通骂骂咧咧的一边朝外走去。
可正当他刚转身,面前就撞到了一个很坚硬的胸脯上,苏旺材惊了一下,转眸细看,却看见面前是一个身材魁梧,长相敦厚的男人。
“你走路难道也不长眼吗!?没见着小爷走在这里的吗!?”苏旺材生气的大骂出声,心道这世道怎么那么多不长眼的人喜欢挡别人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