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陈风便来到了客栈里,并且还说已经掌握了那郑县令鱼肉百姓的证据,而且苏辞墨要找的户簿也被找了回来,原来那郑庭一直不肯交出户簿,是因为他篡改了里面的东西,减少了一些家族的人口数量,每一年都从那多出来的人头里私藏出不少的税赋粮食中饱私囊。
苏辞墨顿时便十分的生气,她一下子站起身来,然后便要出门去。
“我去找那郑庭的麻烦去,你在这里坐着吧。”苏辞墨生气的说着便要出门。 “慢!”拓跋恒清朗的声音立刻打住了苏辞墨的步伐。
然后拓跋恒继而说道:“这件事我来办吧,你今天可能忙昏了,郑庭这种角色,还是不要让你染指了吧!”
拓跋恒说罢就起身带着身边的侍卫和陈风一行人往外走去,苏辞墨看见他走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她也不知他那句话是好还是坏,难道这是在保护她吗!?苏辞墨微微捏紧了拳头,心中有些难受的加快了步子跟了出去。
很快,拓跋恒便带着那些被郑庭害过的百姓来到了衙门的公堂上,此刻,郑庭已经脱去了官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跪在堂中。 “郑庭,你还有何话好说!?”拓跋恒声音冷峻的问道。
“殿下,您误会了啊!苏大人的事都是我一时失言所致,我不是跟他道歉了吗!?”郑庭在家中收集钱财准备随时听着风声一走了之呢,可是谁知还没动身,府里便闯进来一行人直接将他扣到了这个堂上来了,而且还直接将他的官服给剥去了。
“我现在说的不是苏大人的事情了,我所说的是,你郑庭所犯之罪证据确凿,难道你还要本殿下一一指正出来吗!?”拓跋恒声音难听的质问他。
“殿下,不敢!”郑庭低着头不敢看拓跋恒一眼。
突然,身后的衙门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好似来了许多人一般。 “郑庭,你不得好死!将我家过冬的粮食全部缴走,害死我的老母,还威逼我一家老小不得声张!”
“郑庭,你还我妻儿,我妻子被你儿子糟蹋上吊自杀,你还有何话好说!?”
“对,杀了郑庭!”
顿时门外都是一群杨阜县的百姓,他们一个个高喊着杀掉郑庭的话,顿时郑庭还欲狡辩的,但是门外那些情绪亢奋的百姓们,一桩桩一件件的将他过去所做的丑事斗漏了出来,顿时羞臊的他也不敢再去反驳了。
苏辞墨看着那堂中跪着的郑庭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亏自己还心觉他是不是真的不坏,可是真是让她看走眼了,也怪这张明昌总是在边上说一些话扰乱了苏辞墨的判断。 苏辞墨现在也知无法做出什么改变了,只得叹息了一声。好在拓跋恒来了,就看他如何审理那郑庭好了。
此刻张明昌心中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看着这堂中要被处斩了的郑庭,身体也不住的瑟瑟发抖。
本来他是打算给苏辞墨使点绊子,可是谁曾想这才半天的功夫便来了一个逆转了。
没想到三殿下贵为皇子,居然真的为了一个小小户部四品官,宁愿屈尊下驾来到这小杨阜县里来替苏辞墨审理了这贪官。
“贪官!贪官!” 门外的百姓们还在情绪高涨的大声的喊着,拓跋恒立刻摆了摆手,立马有人去制止了他们在公堂上吵闹。
“郑庭,你看看这个册子,这户簿可是你随意更改的东西?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呢!?”拓跋恒问道。
郑庭这下子身子全部都瘫软了,他跪坐在地上,脸上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心中极其的难过了一下子。
“殿下,饶命啊!”郑庭还是出声求饶了。
“传令下去,即刻便抄了这郑庭的家,斩首示众。其他一干家人,全部依法惩治,不得留情!如此贪官污吏,莫不是觉得我们好欺负,居然还敢口称饶命之言!?”拓跋恒很是生气的丢了一个写着斩字的牌子在那郑庭的面前,然后他便起身朝着公堂的外面走了。
拓跋恒把事情都交给带来的公差去办,而他则是带着苏辞墨还有张明昌准备离开这杨阜县了。
苏辞墨脸色尴尬了一下,竟也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地坐在马车里,坐在苏辞墨对面的是张明昌,而坐在正首位置的则是拓跋恒。三人同坐一辆马车回京。
张大人自看了拓跋恒审案子的样子,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了,他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给这拓跋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他日后也找自己的不痛快。
苏辞墨想了想,虽然拓跋恒刚才那果决的做法的确是收效很好,但是她却还是觉得欠妥当了一些,毕竟,之前她才查问道那郑庭背后好似有一个朝中之人做着靠山,所以才敢如此胡作非为的,苏辞墨有些可惜现在不能从那郑庭的嘴里听见那人是谁了。
于是苏辞墨开口说道:“三殿下,你刚才虽然杀伐果断,做事钢决,但是我还是觉得欠了一些火候,这时候直接杀了他,若是惹了他背后之人的不开心,那么岂不是对你不利了吗?”
拓跋恒淡淡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如此贪官污吏,本来就已身犯重罪,无可饶恕之处。再说,像他那种一味只知阿谀奉承不办实事的狗官,或者对民对朝廷都是不利的。张大人!你说是吗!?”
拓跋恒突然开口问张明昌,张明昌想到下午自己制止苏辞墨跟那狗官争执的事情,顿时他害怕的差点都要尿裤子了。
于是张明昌立刻很是尴尬的开口说道:“殿下,是,是。那狗官就不该活下来。”
“所以,烦请张大人下次看人也要擦亮眼睛,记住什么话该讲,什么话说出来才是真正的废话!”拓跋恒双手抱怀后背慵懒的靠着那车厢的壁上一副悠闲散淡的模样。
这样子愣是吓得张明昌背后汗毛都快倒立了起来,若不是顾忌这是在拓跋恒的马车上,他真的想尿裤子解放一下自己这辛苦的心脏和肾脏了。
很快,一行人便回到了皇宫宫门外,到了宫门外便与户部的距离不远了,拓跋恒亲自下了马车,然后带着苏辞墨回去户部。
走到户部的大门外,苏辞墨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他继续送自己进去了,于是便对拓跋恒说道:“今日多亏殿下帮忙,您可真是帮了一大忙了。”
拓跋恒听见此话却是立即摇了摇头,然后笑了起来,“我就是闲的无事所以才会管你的闲事,我知道你可以办好,只是现在你的手段还是有些嫩了点罢了。”
苏辞墨无奈的摸了摸后脑勺笑了起来。
“殿下,可真是爱打趣了。”苏辞墨无奈的道。
二人说话的空隙,已经有户部的人从那开着的窗子里看见了拓跋恒的身影。
苏辞墨便转身朝着户部走去,拓跋恒却依旧不走,而是跟着她的步伐走进了户部的院子里去了。
一进到院子里,户部里的许多官员们纷纷出来给拓跋恒见礼,拓跋恒并不理会,而是跟着苏辞墨的脚步继续往里走了。
到了苏辞墨平日办公之处,拓跋恒上下扫视了一圈这苏辞墨办公的环境,然后他这才觉得心满意足了一般,然后说道:“得了,你这屋子看起来可够你忙活一阵了,我便不打搅了。”
苏辞墨立刻站起身来,然后给拓跋恒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殿下,谢谢你今日帮忙。”
拓跋恒拉她的手让她起了身,然后他自己也无意继续打搅,然后便转身出去了。
拓跋恒走后,这户部的尚书蔺骁儒也立刻知道了,这三皇子拓跋恒亲自送苏辞墨回来的事情。
蔺骁儒没想到苏辞墨一个文官居然也有如此大的魅力让三皇子亲自送他回来,顿时也觉得心惊,看来自己真是小看了他。
而后跟着苏辞墨去办事的张明昌立即回去了尚书大人的屋子里向他禀报了今日在外面所发生的事情,并且还据实交代了,三皇子查处了一个贪官污吏,当即便命人将其斩首示众,抄家的事情。
蔺骁儒坐在那条案的后面,顿时眉毛紧紧地皱起,没想到三殿下居然为了一个第一日赴任的小官亲自去县城里审案,顿时蔺骁儒便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薄待了苏辞墨。
于是蔺骁儒立刻吩咐人去给苏辞墨端茶送果子和点心,还亲自过去跟她说,今日她辛苦等语。
苏辞墨突然便感觉怎么这户部的大人们一下子对自己又热络了几分,但是还是没来及深究,毕竟这种好事也看起来不似是天天都有的。
苏辞墨这安稳的日子仅仅只是过了几天,这边,户部那堆得厚厚的满山的户籍簿子便让她又开始头疼了起来。
苏辞墨那一间屋子里四面墙全部都是阁子架,而那架子上摆放的是满满当当的各种册子,每次翻找起来总是很是困难,而且那些册子有些还年久失修,书页掉落的比比皆是。
而且户部的库房内,许多的典籍皆是这般杂乱的搁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