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路上,宋碧柏几人遇见了刚好出了房门的柳氏,她正巧要去偏厅里看看自己的女儿,结果却在半路遇见了。
“宋碧柏拜见柳母,不知柳母近两月可过的安好。”宋碧柏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很恭敬的给柳氏拜了一下。
柳氏也被宋碧柏突如其来的一拜弄得有些慌神,于是她面上立刻堆起笑意来。 “嗯,过得好!看见你们几个要好的兄弟在一起,我心里更开心了几分。”柳氏很安慰的说道。
“嗯,碧柏也时常考虑柳母您在家中等待焦急,时常辅佐苏大人,能尽力快速完成的案子便都加速完成,为的便是能减轻柳母您的担心,能得到如此的答案。宋某心中很是宽慰。”宋碧柏很是乖顺的问候了柳氏一阵。
众人皆很是惊奇这宋碧柏对待苏辞墨的母亲竟然如此的敬重,顿时大家都笑开了,夸奖他真是十分的知礼数呢。
柳氏从没见过这么对苏辞墨上心的男孩子,当即看见他那眉清目秀的长相,心中更加欢喜了几分,随即便招呼几人去偏厅中用饭。
宋碧柏答应了,和苏辞墨还有王浩几个一起朝着偏厅去了,随即几人坐定,便开始了宴席。 宴席的气氛很是和谐,外加柳氏对宋碧柏的印象十分的好,二人不时在席间说话,表现的很是热络,大家也十分的喜欢现在这个氛围,觉得这才是朋友们相聚该有的样子。
“辞墨兄,话说你们这二月里在江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非常的凶险啊!?”王浩奇怪的问道,然后还伸手拿起那白瓷鹅颈的酒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
苏辞墨看了宋碧柏一眼,随即才开口说道:“嗯,的确是一次不同寻常的经历。先是斗败了那江南总督大人,后来三殿下又来辅佐我们,将案子全部查清报送朝廷。一路上惊险异常,好在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王浩听了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除此之外呢!?江南是不是非常的富硕?”
苏辞墨又开始跟他们聊起江南当地的情况,不断还穿插了当时宋碧柏被江南知府差点谋害了的那一截,大家听得很是仔细,津津有味,也不免觉得十分的兴奋。 听完了苏辞墨和宋碧柏在江南发生的事情,王浩面上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唉,真是可惜了。如若上次我再努力一些,即便考上探花郎,或许也可以跟着你们二人下江南风风火火的走上一次。可惜啊,可惜了。可惜我没有陪在你们的身边,没能亲自领略那惊险的办案过程。”王浩满脸的遗憾之色,然后端起青瓷酒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了。
宋碧柏并不多说什么,他只觉得看见苏辞墨的母亲柳氏的脸色,在提到他们下江南的事情之时,柳氏的脸色每每变得很是僵硬,估计心里对于此事还是充满着芥蒂的。
索性,宋碧柏并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聊得开心,时不时的搭上几句不要紧的话来。
听了王浩的感慨,苏辞墨心中不禁有些窃笑这王浩真是闲的发慌了,他不知当初他们是在多么危急的情况下发生的那些的事,所以现在听闻了只觉得其中的人或许都英勇异常,可是如果,这件案子若是失败了,他可曾想过,他们这些朝廷的官员会是另外一种的结局呢!? 但是苏辞墨也并未多想,毕竟这总归是造福天下人的好事,总不能因为一点点的风险而因噎废食了。
“王浩兄弟,这么说来,我倒是忘了问你。你以后还可有什么打算啊!?”苏辞墨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现在的她也在慢慢学习像他们一般喝一点酒的感觉。
王浩想了想,立刻回答道:“嗯,想过了。以后我还要参加科举考试,直到有一日能和你还有碧柏兄三人同进同出那皇宫的城门,我王浩的志向才算是圆满了。”
宋碧柏很是高兴的给王浩鼓起掌来,随即苏辞墨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王浩兄弟,其实你的书法写的极其的好,只是,行文之中构思还欠缺紧密性,若是能将文试这道官给过了,相对于殿试,估计会容易的许多。”宋碧柏提议道。 苏辞墨听了宋碧柏的话,心中相对于之前在私塾中对于王浩的文风了解,还有读过诗书的了解。苏辞墨给他提出了一些自己的建议,建议他该如何的磨练自己的文风,以及现下皇上比较偏爱的是那一种哲思和文风的人。
顿时王浩被她说教一番后,一下子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辞墨竟是如此的用心,怪不得皇上会偏袒与他,看来并不是全无道理的。
“王浩在此受教了,你们二人果然是我的好兄弟,一下子便能抓住我的痛脚,以前还是太不肯吃苦了,以后我一定要拿出一百倍的精力好好应付此事,定要在下一次的科举拿出些成绩来给你们看。”王浩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苏辞墨和宋碧柏高兴的点了点头,随即几人继续喝酒闲聊了一阵子,酒足饭饱差不多也该各自散去了。
顾安想到还有学生要照料,提前便跟苏辞墨道了别,苏辞墨送了顾安出门,随后宋碧柏和王浩也没坐一会儿便都要告辞离去。
苏辞墨一一送了几人出门去,随后才回到家中。
柳氏此时一个人在屋中静静地坐着,苏辞墨回到了家中,她竟是都不知晓一般静默的发着呆。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苏辞墨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娘的肩膀很是温柔的问道。
柳氏慌忙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回到了屋子里面来。
想起刚才苏辞墨在酒桌子上说了那江南的一件件危险的事情,虽然都是关于那宋碧柏的,但是柳氏的心中还是十分的担忧。
正所谓官职越大,责任也越大的道理,柳氏不禁在心中开始担忧起未来苏辞墨的肩膀上会担下越来越多,越来越重的担子。
“女儿,你现在官越做越大,母亲心里实在是难以安寝,也不知该如何的跟你说。”柳氏不想再因为此事跟自己的女儿生闷气,干脆便将话说开了,看看女儿有何想法。
“娘!您说说看,人活在世上,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啊!?”苏辞墨一副奇怪的神色问道。
“自然是生命,人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柳氏犹豫了一瞬才开口答道。
“不,母亲,对于辞墨来说,现在,活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一个人每日或者只能做自己不开心的事情,那比起死亡又有何不同,不过一个是再也不能感受这世界,但是另外一个则是痛苦的活着在世上。与其痛苦的活着,辞墨更愿意的是开心的活着。”苏辞墨说着,一双手一把抱起了柳氏的面颊,随后与她四目相对着,来表示这些话都是出自自己的真心。
柳氏感受到了她目光中的执着和热量,顿时也被她这一腔执意的心思给感动了,她微微有些动容,随后点了点头,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她的话。
“对,你开心的活着,娘也会为你开心的。”柳氏温柔的说道。
“嗯,这就对了,现在辞墨做官也觉得很是开心,除了此事以外,还没有想到什么更为开心的事情,辞墨觉得很是安心和知足了。娘,你一定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吧。”苏辞墨趴在柳氏的肩膀上,脸颊贴着柳氏的额头,母女两十分的亲密无间。
柳氏笑了笑,心中那犹豫和担忧的感觉逐渐消散了不少。
翌日,乾清宫,早朝上,拓跋恒特意提出让皇上为苏辞墨和宋碧柏证明清白并且,将二人官复原职的请求,此话一出众人皆发出一阵议论的声音来,随即七皇子也快速的出列,提议说二人并没有违逆之举,为何要将官职留待着,这样恐怕会招惹朝中的人对于二人不必要的猜疑来。
太子听闻这拓跋恒和七皇子二人一唱一和的配合的十分的友好,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子恼意来,随即他也快速的出列跪在了殿中的位置。
“皇上,这件事您还是要多加防范一些有心之人,利用二人的事情在朝廷里炒作,这官职到底复不复用?还是多番考虑为妙啊!”太子一脸阴险狡诈的神色满目不悦的低头对皇帝说道。
皇上神色不明的看了几人几眼,随即也思忖了起来。
随后,有一位皇帝身边的近臣站了出来,拱手对皇上说道:“近来苏大人和宋大人的案子闹得朝中人心惶惶,有不少的大臣对于此案都心存了不少的疑虑,有人说他们二人立功为何还会被抓入大牢,亦有人怀疑他们二人是得罪了朝廷权贵,所以落此下怀。不管是什么原因,皇上还是应该及早做决定,这官职到底是复用二人还是另做他选,都应当及早的平息了朝中的风声,以绝后患。”
皇上听了那位近臣的话,觉得十分的有道理,这二人到底在朝中是走是留,这件事不该是听取那些大臣的建议,而在于自己如何做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