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事儿是苏辞墨自己一手操持的,若是这时候他万一说错了话,那岂不是要害得苏大人和三皇子发生内讧。
但是陈风左右思想了一回,觉得自己实在又是太笨了,他本来就是三皇子的人,为何要帮助苏辞墨来隐瞒三殿下呢?!于是陈风快速的给拓跋恒拜礼回道:“三殿下,苏大人跟太子约定了,如若这坊间的流言被平息了,那么他便将抓住太子在外传播谣言之人的证据给毁灭了,而那证据便是帮助太子传谣造谣的两个太子亲信罢了。三殿下这件事我想您应该不会生苏大人的气吧?”
拓跋恒并未多说,心中却是隐隐的泛起了许多愁思来,他没有想到苏辞墨竟然在背后做出了这般多的事情,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跟他禀报清楚的,害得他以为那太子只是因为无聊,所以造次做了一些坏事,可是没想到确实有这般深刻的缘由在其中。 拓跋恒当即便觉得十分的生气,于是让陈风想办法将苏辞墨请到府中来,让他见上一面。
陈风立刻应了,随后快速的出府去宫中见苏辞墨。
苏辞墨还在户部里一脑袋黑线的翻查卷宗之时,陈风来到户部寻找她,并且告知她拓跋恒此刻有急事寻找她。
苏辞墨听闻拓跋恒居然有急事找她,心中也觉知担待不得,于是便快速的放下了手头的事,跟随陈风一起出宫,去了拓跋恒的府邸里。
见到了拓跋恒,他此刻脸色有一些犹疑的打量着自己,苏辞墨微微觉得奇怪,也上下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整理的很体贴得到,为何他会用这般又是敌意又是生疏的眼神看着自己呢?苏辞墨心中微微奇怪,但是也并未思考更多,立刻跟三皇子请安,随后去问他找自己来有何事?
拓跋恒看着他微微点头,随后他找出了一份太子与民间之人勾结的信封来,那信中写了几个人的名字都是太子亲自的手书,并且上面还写了有关于怎么传那些人的闲言碎语的证据。
苏辞梦看见拓跋恒拿出的证据,当即脸色一蒙,顿时不知他此刻又有何意思了。
但是苏辞墨还是脸色极是平常的看着拓跋恒并不发表太多的言论。
“三殿下!这些证据难道有何问题吗?为何你要拿出这些证据给我看?”苏辞墨奇怪的问到他。 拓跋恒心中微微的惊异,他有些奇怪,为何这苏辞墨竟然表现得这般风轻云淡的,于是他又继续说道:“你难道不知太子为了害你居心有多么叵测吗?他已然将你和宋碧柏的消息告知了许多的人,让他们在坊间流传,并且意欲加害于你。”
苏辞墨微微觉得震惊,难道只是她之前没有跟拓跋恒讲清楚,于是她立刻解释道:“回殿下,这件事我早已经知晓,而且我也知晓那流言的幕后主使者便是太子本人。难道这有什么异常之处吗?”
苏辞墨表示很奇怪,拓跋恒看着他这般知道了太子在背后陷害他,却还能平淡的处置,并且跟太子提出了相应的条件与他们做好交易并且放弃了与太子追究责任的权利,而是选择于其他的朝臣那般将此事概括不再提起。
拓跋恒心中实在是感觉委屈极了,又有些莫名的失落之感,枉费他平日里对他这般的看待,心中更是对其爱护有佳,为何到了现在苏辞默却越来越自私,只顾及自己的生死存亡,却是不问问他们这些人到底有何想法?
拓跋恒眼神微冷,于是便看着苏辞墨问道:“你能否跟我讲讲目前你对朝堂形势有何看法?” 苏辞墨仔细想了一想,分析了一番,心中并未察觉出有什么异样,于是她接着开口道:“我觉得目前的形势,殿下您和七皇子继续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局势是非常有优势的,这样不仅能让你们之间的利益都不受到侵犯,而且你们二人之间还能辖制太子的力量。而且太子那人心胸狭隘,难当大任。所以以后......”
苏辞墨说着说着便愣了一下,话语也止住了,并未接着说下去。
她看着面前的拓跋恒,只觉得他此刻的神色有一些微微的奇怪,不知是她自己看错了,还是拓跋恒当真心情不好,他紧皱的眉头,还有那一副深思的样子,好似都在表达着他此刻对她话语里的见解的不满。
苏辞墨看拓跋恒并未紧接着继续说话,而是一副沉思的样子在想着什么,于是她便又接着说道:“皇上已然对太子心存了许多不满,从之前江南的案子说起,皇帝表面虽然并未作出任何的反应,可是私下里,臣早有耳闻,听闻皇上对于太子一直想要把他的职位废黜,可是奈何太子是东宫之主,此时罢免,又怕朝廷惹起纷乱,索性才勉强将此事压下,但是我知道陛下的性格并非是喜欢一味压制的。相信不久以后,只要时机恰当,皇上一定会将太子的位置罢免的。”
拓跋恒终于从那沉思之中微微清醒了过来,他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苏辞墨,觉得她十分的聪明又狡诈,只是唯一让自己不满的一点是,他有时候太过于自己了,很难考虑到周身的人的需要。 这一点令拓跋恒微微有一些生气,不过这也算是他的一种潜力吧,只要慢慢的隐藏,慢慢的发掘,总有一日,他会因为自己曾经种下的努力和信念,而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一切。
他看着苏辞墨,于是又接着说道:“你的想法非常的不错,与我心中不谋而合,太子之位早已是岌岌可危,只是皇上心中好似还有什么疑虑未解,所以才会迟迟不敢下决定。其实,太子的心中也早有所感想,所以他才会不断的在朝中搅起风波让一些忠良之士披上污名,为了不过也就是搅乱朝纲,让皇上措手不及罢了。”
拓跋恒那颀长的身子,双手垂立在面前的楠木桌子上,那副微微阴沉的面颊,侧眸很是帅气,笔直的鼻梁高高的挺起,有一种特别性感的味道。
苏辞墨微微的点头,随后又接着说道:“殿下,看来你心中对于此,还是十分的清楚的,刚才你叫臣来到府中,询问那太子造谣之事,臣还以为你心中对此有何看法呢?目前微臣为了自保,所以没有立刻将太子的罪证公之于众,怕的也是他会在背后对微臣和微臣的家族造成什么影响。还请三皇子殿下您别生气,毕竟大计是需要一日一日积累,慢慢才能达成的。”
“太子,胸无点墨,亦无大痣,对于朝政之事更是不喜多提,但是对于皇位他却是十分的感兴趣,微臣觉得你还是要多多慎重才是。”苏辞墨粗略的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拓跋恒听了苏辞墨的话,面上露出一抹十分灿烂的笑容来,那双好看的眸子此刻也微微扬起,看着屋顶的方向有一种很是潇洒的流态,从他的面上流出。
“你的观察力果然十分了得,对此我是很满意的,针对太子这样的人,你可否有何计划?”
说到计划,苏辞墨微微的背手在屋中来回踱着步子走了起来,他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件事到底该如何处置才好,既要帮助拓跋恒,又要辖制住太子和七皇子的力量,那这样也只能靠拓跋恒亲自动手才行,若是牵扯了七皇子,反倒是不美妙了。
苏辞墨左思右想了一回,觉得还是只有那一个方子比较奏效,但是收效如何还得看拓跋恒,他是如何见机行事的了。
于是她站定了脚步,在拓跋恒身旁不远的位置对着拓跋恒说道:“三殿下!我想到了一个法子是极好的,这个法子,就是如果你能捧杀太子,一味的褒奖他,让他自信心过负也让陛下觉察。要让太子十分的信任你是在真正的褒奖他,这样做太子不仅会对你心存感恩。甚至于对于自己的计划都放下一百个心,那样你便可以大胆的在他手下行事,将他以前所做黑暗之事全数抖露出来。”
苏辞墨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说道。
拓跋恒听了他的话心里微微的赞同也很高兴,于是他询问道:“你所说的这个法子难道就是捧杀!?”
苏辞墨微微点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回复道:“正是捧杀之意。如今太子本就十分不喜出苦力去整治朝政之事,如今只要你多多夸赞他,褒奖他,慢慢的让他放下戒心。时日一久必然会出乱子,到时陛下肯定会十分后悔立他为太子,那时你和七皇子才有出头之地,至于七皇子殿下,我相信你比谁都更清楚,那样的人该如何对付。”
苏辞墨提议道。
“嗯,你提议的法子极其的不错,只是若是要详细的实施还需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才算是最妙的主意,可是这一点,我还有许多想不通的地方,需要细细的思量一阵才行。”拓跋恒笑着,突然又经不住的微微皱起眉,伸手捏着自己的下巴,一副愁思的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