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尸体的模样在三人的面前显露无遗,杨柏浩和苏辞墨皆是眼神十分镇定的看了过去,只见那尸体上脸部脓肿,还有一些溃烂。全身上下各处都有颜色很难看的尸斑,表情甚是惊人的愣愣呆看着上空的地方,有一种让人过目不忘的感觉。
杨柏浩很是镇定的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双眼对视上了那尸首的一双眼睛,他十分惊恐的瞪大着好似在叙述着死亡时的不甘,而那眼眶子里突然爬出了一只蛆虫来,顿时便把那摒气凝神看着这尸首面容的杨柏浩给吓了一跳。
靠近之后还有一股浓浓的臭味,十分刺鼻的窜入了他的鼻鼻腔之中。 杨柏浩只觉得自己的胃部痉挛了一瞬,一种恶心的感觉从腹部传至了他的喉咙里,他很快便难受的转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苏辞墨看见杨柏浩突然逃跑似地跑走了出去,顿时忍不住心中嘲笑了他几句,感觉好好一个大男儿还不如她这个小女子有勇气呢,这么快便跑了可真是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等到杨柏浩再次回来之时,苏辞墨很是不客气的对他说道:“杨柏浩!你可是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怎么连一句死尸都没有见过?居然还做出这般拘泥的样子,让人看了实在是忍俊不禁呀!”
苏辞墨说话间便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实在是没有看过一个长得这般身量挺拔,宽阔胸膛,十分具有安全感的男子,在看见区区一个死尸的时候,居然能做出像小女儿家一般娇羞又害怕的神态,实在是太过可笑了一些。
杨柏浩看苏辞墨嘲讽他,顿时心中也很是不爽,于是便对苏辞墨说道:“那一具尸体实在是太过难闻了,我只是忍不住那里的腥臭味!再说了,我又不是天生干这一行的,不习惯也是人之常情呀,苏辞墨你不要光顾着笑我好吗?” 杨柏浩忍着心中那股难受的感觉,很是无可奈何也只能这般解释到,但是还是因为苏辞墨的嘲笑,脸色变得羞红了几分。
杨柏浩坐到一边去休息,苏辞墨却是不依不饶,继续过去跟他玩笑,说他一个大男子这点都见识不了,以后很是怀疑他能不能娶得到老婆等语。
杨柏浩被他说的脸色羞红,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从军的校尉。可是戍边将士们的楷模一般的人物!怎么能被他这番嘲弄呢,于是杨柏浩十分不情愿的站起身来。
“让我娶媳妇!辞墨!你先担心你自己吧!你这小身子骨能娶得到媳妇那也实在是太为难那女儿家了!”杨柏浩很是不服的叫板。
被他这么一说,苏辞墨脸色炸红了开来。 “杨柏浩!你好大的胆子!哼,你今天得罪我就不怕我以后都不理你了!?”苏辞墨羞红着面,微微有些生气的跟杨柏浩吵闹了起来。
二人吵架的时候,停尸房中的仵作却是突然从里面的走了过来,止住了二人的说闹。
“苏大人!查出来了!这死者的死因是因为中毒外加外伤的缘故,所以加速了他死亡的时间。”仵作一副很是恭敬的样子,低眉顺眼的双手作揖站在一边说道。
此话一出,苏辞墨和杨柏浩二人皆是停住了打闹的声音,随后朝那仵作的方向看了过来。
苏辞墨面上一阵惊奇,然后问道:“中毒?外伤?从何说来?” 那仵作又拱手拜了一礼,最后才开口说道:“小人在他的胃里发现了能致死的毒药,但是那毒药还未完全分解,看得出死者刚吃下去才不久,而他真正致死的关键在于它的头顶被人扎入了一根钢针。所以死者看起来面目狰狞。”
苏辞墨听了以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杨柏浩同样也是感觉冷汗都顺着额边流了下来,这世人作案的手法竟是如此的狠辣,若是今日不来这里,或许他都不会见识这样的事情。
苏辞墨第一时间想到的却并非是别的,而是她之前貌似也接手过类似钢针致死的案件,而那些人同样也是被用钢针的手法扎入了身体其他的部位而致死的。
苏辞墨想到钢针一次,立马就想到了什么一般面上是一副有一些释然的神色。 “仵作,谢谢你操劳一番,现在你便可以下去歇息了。”苏辞墨吩咐那仵作道,随后她便带着杨柏浩离开了那一间停尸房,吩咐剩下的手下守好那具尸首以备后续之用。
苏辞墨走在出去衙门的路上,杨柏浩也跟在她的身边。苏辞墨打量了一眼身边的杨柏浩,发现他此刻脸色有一些惨白,看起来面色也并不好看的样子。
苏辞墨忍不住有一些关心,于是便冲杨柏浩说道:“柏浩兄,我看你脸色难看,想必是刚才被那尸体吓到了,伤到了一些元气。不如你先回去家中歇息,我这就派手下去请一名大夫到你的府上为你诊病。”
苏辞墨说罢就招了一招手,叫来一个随从,让他去城中最好的医馆里请一名大夫即刻便赶往杨府去为杨柏浩诊脉。
杨柏浩一听苏辞墨的话,顿时便顿了顿脸色,然后慌忙又打手止住了她接下去的行动。
“辞墨兄弟,你莫要跟我牵强!我还能撑得下去,不过是有一些脸色难看罢了,再说我乃是男子!区区一个死尸又怎么会吓到我呢?”杨柏浩不服输的冲苏辞墨说道。
苏辞墨很是无奈的跟他劝解了一句。
“柏浩兄,不是我不愿意带你去看接下来的案子进展,只是你此刻脸色有一些难看,我心中也实在是担忧你的安危。再说,此次查案我一个人便可以解决得了,你去了反倒是有一些负累的,不如你便回家去好生的歇息,日后再提关于案子的事情。”
杨柏浩又半推半就地仍然要跟着苏辞墨去,结果被苏辞墨带着人将他架上了马车,赶回府去了。杨柏浩无奈也只得离开了苏辞墨回府去接受他派去的大夫给他号脉。
苏辞墨送走了杨柏浩,随即便带人去见了陈风,他让陈风调查过去她查过的案子里有没有钢针致死的案例,在苏辞墨的印象之中,她是整过几个案子之中有钢针的案例的。
很快,陈风便在卷宗之中找到了苏辞墨需要找到的一些卷宗。那几个卷宗之中,死者皆是被钢针扎中身体的要害致死。苏辞墨接过那些卷宗仔细的审阅了片刻,她发现每一个卷宗之中,钢针所插的位置都有不同,致死的原因,也各有不尽相同之处。
虽然有不尽相同之处,但是也有十分相似的地方,有两处卷宗记载的钢针形态和模样十分的一致,而且作案手法也比较相近,类似于同伙犯案。
苏辞墨心中渐渐的又有了一丝底气,她觉得只要她继续按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一定能从这爱使用钢针或者是擅长使用钢针的人群之中查找到真正的作案凶手。
苏辞墨于是转而合上了手中的卷宗,然后转身对身旁侍立的陈风说道:“你去帮我在城中四处打听搜查,有没有人爱使用钢针做武器,或者有没有大夫持有钢针或擅长使用银针的?”
陈风听了苏辞墨的安排,立刻应了一声便带着几个手下退出了苏辞墨的房间。
陈风带着人离开了苏辞墨所在的宅邸之中,随后骑马准备去城中四处打听消息,可是中途中收到了拓跋恒飞鸽传来的消息,让他迅速回府一趟。
陈风无奈,只得先派手下接着去调查苏辞墨安排的事情,自己则是快速的驾马,掉转了马头赶回去了三皇子府中去见拓跋恒。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功夫,陈风便回到了三皇子府,来到拓跋恒的书房之中,此刻的他正在研习一本兵书。
看见陈风踏进屋子来,拓跋恒面上是一副十分温暖的神色。
“你回来了!苏大人可有派给你什么任务?”
相比起苏辞墨那边的紧张事态,拓跋恒这边气氛很是缓和。陈风略微输出了一口气,随后才说道:“回主子,今晨苏大人带着仵作又验了一次尸首,结果发现作案人擅长使用钢针,而且是用了一根极细的钢针,使那个书生一击毙命的。现在苏大人让我着手调查城中是谁擅长使用钢针有用钢针来做武器的。”
陈风对于拓跋恒很是放心,据实全部都禀报给了拓跋恒。
拓跋恒得知此事以后微微的点了点头,那双阴鸷的眸子同样也十分深邃了片刻,眼眸是漆黑不见底的样子,看起来极具神秘之感,又有一些不怒自威的威严之感。
“主子,你找我还有何吩咐吗?”陈风有一些担忧苏辞墨那边事情的进展,于是赶忙开口问道。
拓跋恒立刻冲他笑了一下,随即又叫来了几个手下,吩咐他们协助陈风去帮助苏大人调查城中用钢针做武器的人,还有大夫之中是否有人擅长或者是使用钢针。陈风随既又谢过了拓跋恒这才跪拜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