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苏大人又不是什么外人!你今日这般的确是做的有一些过了,或许苏大人现在正觉得你是一个财大气粗的人,不能体会民间疾苦,拿出重金在这疫情之中。胡乱的寻找大夫,是不能找到一个真正的好大夫的。其实侍卫中也有一部分人觉得苏大人的想法是对的,您看要不然您去跟他说合算了,此事您应该慎重考虑才是。”
陈风一副十分谨慎的样子,一边思索着一边慢慢的道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拓跋恒听闻了他的话,得知有不少的人觉得苏辞墨的说法并不是完全的错误,考虑到中午自己的态度也的确是有一些强横的,拓跋恒微微的皱了皱眉,随后他立刻站起身来,便要朝屋子外面走去。 等他到了那给苏辞墨安排甄选大夫的地方之时,他却发现苏辞墨根本不在那里,而此时正坐在中堂之中审讯和考核那些大夫的人竟然是宋碧柏。
拓跋恒表示十分的不可置信,这件事明明是交给苏辞墨负责,怎么此刻变成了宋碧柏在这里监考。
同样坐在中堂中询问着那些大夫医术的问题的宋碧柏,此时也瞥见了门口进来的那一抹高挑的身影,看见三皇子面上那一副微微有一些震惊的神色,宋碧柏立刻站起身来,然后屏退了那些还在面试的大夫。
宋碧柏走到了三皇子的身边,随后打胯给他行了一礼,拓跋恒并未迟疑太久,立即叫他起了身来,随后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这里不是苏辞墨在负责,而是他。
宋碧柏回答道:“今日辞墨,对于这甄选大夫的事情心存疑虑,又考虑到此事是为殿下所做,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干扰到这件事的进度,于是便提议跟属下交换了职务。” 而此时,宋碧柏应该做的职务则是去城外看守一些大夫去诊治那些得了瘟疫症状的病人。若是此刻苏辞墨跟他交换了职务,那么苏辞墨此刻只能在城外去看管那些已经患病了的病人。
拓跋恒想到此,只觉得心中心脏跳得更快了几分。拓跋恒微微不悦,于是满脸怒意的看着宋碧柏怒声说道。
“你不应该跟苏辞墨交换职务!难道你不知他身体孱弱!疫病的病人病气太重,到时让他也染病就不好了!难道你们就要因为这一点情绪上的问题而交换职务,却不将此事告知于我!?”
宋碧柏不必多说,光看见拓跋恒那一张阴郁的脸便也可猜出他心中此刻十分的郁闷。
但是想到了苏辞墨,是因为他才会选择跟他交换了职务,而他也是因为想要帮助苏辞墨心中不那么难以面对,才接手了这份职差,而并非是主动愿意跟苏辞墨交换的。 想到此,宋碧柏便觉得这拓跋恒看似聪明灵慧,实则当真是个榆木脑袋,一个竟如此的蠢笨,连一个女子的这般小心思都不能猜测的明白的人。
于是他的心中对于拓跋恒,不免微微升起了一股嘲讽的情绪来。
“三殿下!您真是可笑,如若您中午不跟苏大人那般的吵闹,又不听从他的见解,您觉得苏大人会因为这点问题而跟属下交换职务吗?”
拓跋恒从未想到宋碧柏竟如此的大胆,刚刚还毕恭毕敬的样子,转而便一副想要抵抗他一副凶狠的神色对他说到此话。
拓跋恒心中十分的不爽,那双看着宋碧柏的阴鸷的眸子渐渐的也皱紧了起来。二人对视,火药味十足,气氛默默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陈风在旁看着只觉得十分的着急。
此时他们二人这般的闹情绪,对于事情的进展毫无帮助,只会让大家都十分的难堪。
陈风左思右想,觉得还是不应该放任拓跋恒在这件事情上继续保持着自己的性格。不得已,陈风便上前打破了二人僵持的画面,他起声说道。
“三殿下!如今您跟宋大人置气也是无用了,此刻苏大人还在城外照看那些得了瘟疫的病人,如果我们继续在这里逗留下去,只怕会让苏大人有更大的风险沾染那瘟疫。”
拓跋恒听闻了陈风的话,立刻也从那勾心斗角的争执之中摆脱了出来,他立刻带着陈风便离开了这间屋子,二人一同去往城外。 此时的苏辞墨已经接替宋碧柏的职务,在城外视察了一番安置那些得了瘟疫症状的灾民们的情况。
只见那城外不远处搭了一排很是整洁的帐篷,而帐篷之中又有暖被和一些必须的食物和水源,将灾民们安置的倒是并无太多的怨言。
只是他们时常的生病而产生极大的痛苦,但是大家却都并无怨言对苏辞墨说。
不仅如此,宋碧柏还安排了几名大夫在这城外为那些得了瘟疫的疑似症状的灾民们整治,看得出他对于此事是十分的上心,做的十分的好。
苏辞墨看过了这边症状较轻的人,决定前往那些症状十分严重的人的区域,也就是疫区查看。
可是还没等她踏入那被栅栏围起来的疫区之时,门口的侍卫便一把拦住了她。
“苏大人!万万不可,您是大人,这里关的都是重病患,若是您前去了,只怕也会染病!还是请您留步!”那侍卫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单膝下跪,双手举过头顶请求苏辞墨就此留步,不要再踏入那疫区之中。
可是苏辞墨并不打算如此,他本就是这徐州城的父母官,对于这徐州城的百姓也负有一定的责任,她此刻只是想进去疫区之中查看那些人的症状已经如何。必要的时候,还可做一些笔录,及时的找出那些人的病因和死亡的原因,这样也有便于以后城中找出的大夫们,能够研制出一些解决疫病的方法。
“不行,我必今天必须要进去!你不必阻拦我了,我的心意已决,如若进不去,那么我就不会知道该如何找出解决疫病的法子,你快放开!我让我进去!”苏辞墨是十分的坚持,话未说完便已经冲锋上阵般的向前冲去。
可是这侍卫一旁的另外一个侍卫,一把却按住了她的双肩,将她推搡到了那疫区的大门之外。
就在几人争执不休的档口,突然之间拓跋恒便赶到了这里。刚好遇见了苏辞墨,想要冲进疫区去的一幕。
拓跋横神色严厉的快速走了过来,随后立刻呵斥苏辞墨道。
“苏大人难道是想要破坏这朝廷立下的规矩?擅自闯入这疫区去,随后将这疫病传染给城中之人吗?”
拓跋恒利面色严厉,口吻也十分充含着力道质问着苏辞墨。
苏辞墨面色一寒,微微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来,随后才对拓跋恒解释道。
“我们此刻得知这疫病的消息实在是太过有限,而那些重病患如若此时不进去观察和检查一番,若是有一些人变成了漏网之鱼,存活下来也未可知。我进去不过是想找出那些疫病更多的症状,协助大夫们查出能够解决疫病的良方,并非是一意孤行,只是进去随便闲转而已。三殿下!请你了解我的用心,不要再随意的批判于我。”
拓跋恒从未想到苏辞墨进去疫区,竟然是想解决这疫病的问题,但是仔细一想也是在情理之中,他能这么想能这么做,只能说明苏辞墨是一个十分负有责任感,以身作则的榜样级别的官员。
可是对于这城中的疫情,他这么做却是宛如与死神做较量而已。若是这般进去了,没有查出疫病的任何消息,反倒是让自己也感染了瘟疫,那么苏辞墨便将会被隔离起来,而这徐州城内也会失去一名能够廉政爱民的好官员了。
拓跋恒想到这疫情一直以来绵延不断的趋势,还有一路走来,那在城门外可怜岂生的那些灾民们,他的心情很是不悦,微微的不爽了起来,又看见此刻的苏辞墨,也因为疫病的事情想要深入这一区之中查出那些人的症状,他的心情很是低落了起来。
拓跋恒一言不发,在苏辞墨想着该如何进行下一步之时,他便快步的走了过来一把拉起那地上的苏辞墨的衣袖,随后将她拽走了开去。
拓跋恒一边拉着苏辞墨一边大声的跟她说道:“这瘟疫并非是儿戏,你如今这般只带了一层薄薄的防疫物品,便敢亲自屈尊去那疫区,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吧!本宫已经下达过了指令,凡是进去过疫区之人必须要隔离起来。你可知一旦隔离起来!如若有任何的症状,你便不能再回到城中去了,也不能在这徐州城为百姓们效力了。你难道连这一点都不知?还亲自以身犯险,当真是让人觉得十分的蠢笨。”
拓跋恒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苏辞墨的胳膊快步的走着,叮嘱他不可再前去疫区。
苏辞墨被拓跋恒强制的拉走,心生出许多的不快。她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要前去疫区之中查看那些死者的症状和死亡时的模样,她想从中找到更多的症状来帮助城中的大夫们找到更好能够医治瘟疫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