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胜于雄辩。
无论她承不承认,丁闯所展现出的能量,都远远超乎她的想象,假如当初丁闯在离开办公室之后,第一选择是玩一些黑手段,可能金达律师事务所已经不复存在,毕竟,他认识的人都可以不讲道理。
斗不过…… “谢谢。”
金晓梅变的一本正经:“谢谢你对我手下留情!”
丁闯不禁摇摇头,很不喜欢如此严肃氛围,不过她确实应该谢谢自己,要是真不留情,她哭都找不到调:“送我去网吧。”
“你是个好人!”
金晓梅又说一句,然后发动车子。 ……
按照丁闯的设想,在上学之前要把啤酒厂的事情全部捋顺,可现在情况显然不可能完成,执照办理需要时间,这个没办法提前,也就意味着小湾村啤酒大规模进入市场的时间还要拖后。
再者,自己即将开学,无论如何要先回去报道,把档案交上,梳理学籍。
也就意味着,在执照下来之前这段时间,齐多海三人还会闲来无事,事实上,丁闯愿意“养”着他们,对于人才有再多投入也毫无怨言,可是担心他们坐不住,尤其是现在还在取保阶段,要是忍不住再去骗人问题可就麻烦了。
所以要让他们三人动起来! 目前已经实践过的,最可行的办法还是……网吧!
再开一家,让他们三人过渡一段时间再说。
走进网吧,里面仍然人满为患,生意异常火爆,虽说当下还没有网吧计费系统,全都是靠时钟计时,非常耗费人力,可根本不需要吧员盯着哪台机器快到时间,顾客就等不及排在后面,计时网管不好意思让他们下来,后面的顾客也会催促。
进门时许晴并不在,他也知道不在,应该还在楼上。
不过很快就会下来,因为银行快要下班,她要在下班之前把营业额存到银行。 果然。
等了十分钟左右。
穿着紧身裤,淡黄色毛绒外套、披着长发的许晴走进来,当真是越来越养眼,刚进门,就吸引了大批目光,丁闯粗略的估算一下,等待的客人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剩下百分之十没回头,应该是没看见。
恐怕生意火爆,与她的颜值不无关系。
许晴走进来,像是没看见丁闯一样,绕到柜台里,拉开抽屉,与吧员核对今天营业额。 吧员同情看了眼,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息。
“美女,你好,请问最近一台下机的需要多长时间?”丁闯趴在柜台上调侃。
很清楚,许晴生气了。
自从解决完夜场销路问题之后,许晴有多次让他来市里,甚至不惜威胁他,如果不来就去找,可始终没来。
“一共是一千六百八。”许晴数完钱,看了看账本上的数字,只是简单瞥一眼,就那钱站起身,从柜台里走出来,迈着两条大长腿,走起路,让略显宽松的毛绒外套迎风飘扬。
在网吧穿行而过,成为一道仅留存不到三分钟的风景线。
丁闯一头黑线,快步追出去,很不明白,之前明明是她主动靠拢自己,怎么变成自己主动了?
“还生气呢?我这不是来了嘛……”丁闯弱弱开口。
许晴不回应,继续向前。
“啤酒厂真是忙,最近又新上一台设备,需要培训人工、组织生产,今天才抽出时间就来了……”丁闯再次解释。
许晴依然不说话,继续向前。
丁闯心一横,抬手拉住她胳膊,霸道道:“走,今天不存钱了,上楼!”
许晴被拽住,不快道:“别碰我,如果不存钱,你养我啊?”
“先睡了再说……”丁闯拉着她往回走:“这几天想你想的都失眠了,走,上楼睡觉,咱俩来个纯洁睡!”
多年经验告诉他,只要男人脸皮厚,没有女人哄不好。
果然。
许晴脸色一红,看了看周围,小声道:“你是不是有病?光天化日,什么话都说!”
别看她在丁闯面前非常大胆,可那也是单独见面,有人的时候还是很矜持。
丁闯瞪眼质问道:“你不就是因为一直想睡我没睡到才生气?我来了,给你睡,走吧,别耽误时间,现在就睡!”
说的极其严肃认真。
许晴脸色更红,向左右看了看,见路人都距离很远,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知道就好,等我存完钱就去睡你,谁怂谁是狗!”
丁闯:“……”
很快,存完钱来到楼上,当然,并没有天雷勾动地火,因为才下午四点钟,天还很亮,隔壁房间还有一名收银员在休息,也不合适。
丁闯把设想跟她说一遍。
许晴自然同意,并且表示一切手续、设备她都可以联系,如果像啤酒厂给酒吧供酒一样操作,最快三天就能开业。
两人把事情敲定。
许晴突然道:“袁爷被抓了,知道嘛?”
“恩?”
丁闯这些天都在村里,心思也都在酒厂上,并不清楚,诧异道:“因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这才刚出来多长时间,就被抓了?
“就在几天前。”
许晴缓缓道:“其实说起来很意外,袁爷和朋友在饭店吃饭,恰好隔壁房间过生日,有人喝醉走到他们包厢,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吵起来,那些人像是没听过袁爷一样,吵着吵着就动手了。”
“据说当时有人叫袁爷,可那几个人听见之后,专门打袁爷,还说专门打“爷”拦都拦不住,袁爷被打的很难堪……”
丁闯吓了一跳。
在市里还有敢动袁爷的?
不想活了?
如果说赵山青是大混混,那么袁爷无疑是市内象征性人物,有地位,是老古董、化石级别的。
可紧接着就觉得事情不对。
又问道:“你是说袁爷被抓了?把对面的人打伤了?”
敢动袁爷,后果一定很严重,对面的情况不会有多好,被抓也很正常。
许晴摇摇头:“没有,对面一个人都没伤,他们是市里体育学院的,据说还是练散打和柔道的……听说当时袁爷包厢里的人,全都打倒,虎哥也在,连武器都没拿出来就被人踹在桌子下面,肋骨断了三根……”
丁闯一阵无语。
袁爷运气比“齐总”还衰。
从古至今所有大事件中都能看到一类群体的身影“青年”青年热血,他们头脑一热不管不顾,即使上一世当楼层经理的时候,也对这类群体非常忌惮。
社会大佬被学生打,听起来很滑稽。
可通过数据分析就能得出两个字:天克!
又问道:“袁爷被打,还被抓了?”
“恩。”
许晴点点头,知道他在疑惑什么,解释道:“这些体育学院的学生,好像要参加锦标赛之类的,重点保护,据说这还是他们没吃亏,如果他们受伤,当天在包厢里的人全都要进去。”
被打还被拘留,很倒霉。
不过,丁闯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如果是之前,绝对不会发出这种疑问,可刚刚给齐多海三人办理完取保,按理说,袁爷一定可以办理,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他的身份也不允许被拘留,进去之后对他的名声打击太大,他本人也一定要出来。
难道……清扫要开始了?
袁爷不能办理取保,是行动信号?
不对。
记忆中这几年并没有清理!
有,也是主要针对在逃,像袁爷这类打击并不是很严重,更何况,他刚刚出来半个月,身体非常干净,不可能找到他头上。
怎么可能不出来?
而且,偏偏动手打人的是体育学院的学生,他们还是练散打和柔道的,最重要的,还是重点保护对象?
一切都太巧合了点。
难道,有人在故意搞他?
赵山青?
许晴想了想道:“你用不用问问玲姐?”
“不用!”
丁闯迅速回道,他还是保持一贯原则,与这些人远点,不参与他们的事情,包括赵山青也在内,他住院会不顾一切探望,这是道义,但如果是自身行业内的事情,绝对不会参与,有多远离多远。
许晴突然笑了,身子一抬,做到他旁边,抬手搂住他脖子,刻意妩媚道:“既然官人两耳不闻窗外事,我们是不是应该休息了?这些天没有你,妾身辗转反侧,寝食难安……”
说完,还咋了眨眼,一副娇滴滴美人模样。
丁闯吓了一跳,没想到她还记的。
绷直身体,一本正经道:“这些天身心俱疲,实在不胜体力,以我之间,我们继续交流谈心,岂不快哉?”
“不要!”
许晴化身母老虎,一下把丁闯扑倒,骑在身上,洋洋得意道:“进了我的门,就是我的人,想睡个纯洁的觉,不可能!”
要扑上去。
这时。
“叮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
不是丁闯的,而是许晴的。
“电话,电话!”丁闯赶紧吼道,确实有些心虚,担心把持不住。
许晴也只想闹而已,毕竟太阳还没落山,笑吟吟道:“等我!”
说完,翻下去,拿起电话,见上面是一个陌生号码,接起来放在耳边。
就听电话那边道:“现在,走到客厅,不要让丁闯看出异常。”
许晴愣了愣,没听出是谁,想问,可听到对面知道丁闯在,也就按照她说的走到客厅。
电话那边又道:“我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