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这个字是‘韵’

目录:策江山:嫡若惊鸿| 作者:懒猫布丁| 类别:都市言情

    算不得多么熟练,可是这个过程相当仔细,仿佛做的是一件多么神圣的事情。

    容若心想,这是慕北辰第二次给她上药,之前那次,还是半年多前在漪兰苑,他还故意给她抹了姜辣膏。

    一低头,容若就能看到慕北辰长长的睫毛,因为灯火的缘故,落下一层阴影在眼睑上,落影成画,就成了一副山水剪纸画——    大昭静王,绝世无双。

    心在那一刻,软的一塌糊涂,好像被棉花充满了,一脚踏进去,总觉得缺乏真实感。

    容若想,完了,她完了,彻底栽了。

    可是……她居然心甘情愿。

    两个人的样子落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当众秀恩爱!    林原秀撞了一下旁边的楚望知,对着大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没看出来,静王是这样的静王,挺疼妹子的嘛。

    楚望知:都这个时候了,自家夫人还有空关心别人的夫妻感情生活……不愧是他夫人。

    楚风酸的牙疼,不其然的脑海里冒出一对灵活的圆滚滚的双眸,笑眸盈盈,灵慧动人,他抿了抿嘴,为什么突然想到那个讨债鬼,好不容易才摆脱的说。

    主位上头,先不说黑着脸的皇帝,看这个儿子哪里都不顺眼,要不是太后的毒还要仰仗容若几分,早就把两个人扫地出门。

    瑾贵妃压着茶碗垂眸喝了一口,像是置身事外,凤眸余光却隐隐落在了旁边的刘斯缈身上。    宰相千金出嫁之前心系静王,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棋眉暗暗心惊,咬着唇稍微侧过身子,堪堪挡住刘斯缈看向那边的目光,心里祈祷:皇上贵妃都在这里,小姐可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啊。

    刘斯缈脸上冷静的可怕,只是面色微微泛白,好像刚才受了惊吓还没有恢复,只是她自己知道,手指头掐着手心都快出血了,但是那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哪比得上此刻撕心裂肺的痛楚。

    凭什么?

    这个女人到底凭什么?    她贵为宰相千金,父亲位高权重,而她区区一个乡野商户的女儿,自己哪里比不上,而她却能入那个人的眼。

    慕北辰是什么样的人,他冷心冷情,寡言少语,对谁都一副冷脸,也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燕回和楚风面前,稍微还能说上几句话,更何谈是女人,谁都无法靠近他三尺之内。

    曾经刘斯缈以为,这样也好,他一个不会对谁动心的人,以后最起码娶一个地位相当的女子,她得不到他的爱没关系,这个世上反正也没人能得到,那么,想尽办法嫁给他,得到他的人也是好的。

    可是,现在她不仅没有得到他的人,甚至成为了他的皇嫂,最叫她接受不了的是,他的目光,他的怜惜,他难能可贵的一点耐心,全都给了一个在她看来,处处不如自己的人。

    刘斯缈的心像是在四九寒天整个掏出来,再扔到冰天雪地里,狠狠的被碾碎,再揉吧揉吧缝合好了重新塞回身体里,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同样面色不好的还有刑贵人,她好像坐立不安,总感觉那头凶兽对着自己,仿佛下一刻就随时扑过来。

    寿康宫内没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那边,反而身处中心的两人,比谁都坦然。

    容若发现自己现在的脸皮越来越厚,大概被慕北辰训练出来的。

    “好了。”慕北辰看着重新包扎的手臂,好似才满意了些许。

    容若眼皮子往下一落,看着上面足足比刚才厚了两圈的伤处,舔了舔腮帮子,很是含蓄道:“这样……有必要吗?”

    慕北辰挑眉:“不然呢?本王的手法没有吴院正的好?”

    容若哪儿敢说是啊!

    “呵呵,自然是王爷您老更专业,吴太医……这方面比不上您啊。”

    吴道清:我什么都没听见,连你们偷偷诋毁我都没听见。

    慕原澈斜着半个身体,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皇兄,你们两是在谈伤口的事吗?”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太秀了!

    秀恩爱的秀!

    “你有意见?”慕北辰轻飘飘的丢过来一句。

    慕原澈立马站直了,默默往旁边退,他哪儿敢啊,又不是不要命了!

    ……

    要说金前小队长的能力还是可以的,这边上完了药,人就出现在大殿门口,只是神情有点欲言又止,像是便秘脸。

    “皇上,刺伤容姑娘的刺客抓到了。”金前手一挥,黑衣人被拖上来,人已经晕过去了,也不知道是被禁军打晕的还是怎么样。

    事关太后,皇帝没有那么多耐心,让尚雬带人打了几桶冷水上来,一桶浇不醒,那就继续,直到人醒了停手。

    黑衣人脸上罩着的面巾掀开,倒是叫怡妃惊讶出声:“袁庆?”

    皇帝唰的一下看过去,面色阴沉:“怡妃的人?”

    “不,不是!”怡妃连忙解释:“袁庆犯了错,上个月被臣妾赶出太仁宫了。”

    袁庆本是太仁宫的侍卫,结果被发现和宫里一个宫女勾勾搭搭,怡妃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但是他死都不肯吐露那个宫女是谁,还说没有这一回事。没有确凿证据,一气之下,怡妃打了他几十大板把人扔出太仁宫,后来他去了哪里,怡妃就管不上了。

    只是这个原本该被人遣离出宫的人,现在不仅出现在宫里,还隐藏庆喜宫暗中伤人,更加与太后中毒的事牵扯在一起。

    瑾贵妃用茶盖拨了拨手中茶水,“你与谁勾结,为何陷害太后?”稍微停顿一下,语词犀利道:“你可以不说,但是你考虑一下后果。”

    能在宫里担任侍卫的,一般也数有个不错的家族,否则根本没有这个能耐入宫,这样的人,牵绊太多,纵是死也惘然,除非完全不顾忌皇帝的愤怒,可能会诛他九族。

    袁庆抬起头来,一张不错的脸露出来,生的刚毅,眉眼开阔,脸部崩成一条直线,双眸陷入挣扎之中,他紧紧握着拳头,好似在权衡什么。

    “袁庆,你还不如实交代,为何会藏在后宫里面,谁是你的幕后主子。”因为曾经是怡妃的人,怡妃更怕皇帝误会,站起来表情沉重道。

    袁庆忽然一笑,嘴角一咧,带出几分痞气,“若卑职说,就是怡妃娘娘指使的呢?”

    怡妃美眸倏然圆瞪,瞳孔紧缩,“谁让你陷害本宫!”

    袁庆又猛然垂下头去,不再开口。

    “皇上,真的不是臣妾啊,臣妾怎么会这么做……”怡妃一扭头,眼中已经噙着泪,她本就生的美艳,带着泪时,像灼灼芍药,妖而不魅,犹如被早春的露珠给点缀了,多了一点娇柔的风情,“臣妾根本没有道理去害容若,更不会害太后,再怎么说,容若还是辰儿选的未婚妻,臣妾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啊皇上。”

    皇帝本来有几分怀疑了,这会儿又打消了些许疑虑,怡妃说的不错,她就算要做,也没有理由找人杀容若,那只会让慕北辰和她的关系闹的更僵。

    容若勾了勾唇,怡妃也是着急了,这会儿搬出自己和她的关系,若不是他们现在被逼站在同一个阵营的人,容若都忍不住想说一句,怡妃娘娘不是一直想她死了,再换一个更高贵的未婚妻给慕北辰嘛。

    算了,做人要善良,这时候不适合火上浇油。

    只是,这个道理,其他人也懂。

    怡妃固然想到这一层,脸色难看起来,“皇上,还有那个荷包,上面不是写了个字。”

    之前只说荷包,并没有吐露上面写的字是什么,这会儿怡妃提出来,刘恁把托盘端过来,上面端端正正躺着一只嫩绿色的荷包。

    袁庆再听到荷包的时候眉头一皱,抬头看见,脸部骤然一僵,出现片刻的愣怔。

    “回禀皇上,娘娘,荷包里面确实内绣一个字。”刘恁翻出来,让大家看的清楚些,“韵律的韵。”

    袁庆仰头望着上方,闭了闭眼睛,面色死灰,再次睁开眼睛,里面布满了猩红色的血丝,几分狞恶。

    皇帝看向怡妃:“你宫里可有带‘韵’字的宫女?”

    袁庆是因为和 宫女勾搭而叫怡妃赶出宫,第一个想法肯定就是荷包是那位宫女的,而宫女若也是太仁宫的人,显然怡妃的嫌疑又多了一重。

    怡妃黛眉微蹙,侧头看了旁边的青玉一眼,美眸流动,里面压着一层暗光,青玉心口一凛,站出来道:“太仁宫上下,并没有带‘韵’字的宫女。”

    怡妃一颗心稍稍回落,她作为一宫之主,太仁宫上上下下那么多口人,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刚才的眼神告诉青玉,即便是有,你也要咬紧牙关说没有!

    ‘啪嗒——’本来动静不大,可是因为这会儿没有一个人说话,显得这点动静就明显了。

    “皇,皇上,嫔妾……嫔妾身子有些不舒服……”是刑贵人,她的脸色越发惨白,没有一点血色,人也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要晕过去。

    宁常在伸手帮着搀扶了一把,“嫔妾看着,姐姐是有些不对劲,许是叫那头猎犬吓着了,不如先让姐姐下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