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刺耳,震的容若耳朵发疼,只是心中转着一个念头,福善公主说这个话纯粹为了爽快,还是……
解蛊的时候,慕北辰几个都在场,亲眼看到福善公主把蛊虫给诱出来,当场销毁。
还不等容若多想,她感觉腿部有些发软,身体里不由自主起了一股躁意。 容若面色一变,这是……
福善公主拍了拍容若的脸庞:“怎么样,感觉到了?呵呵,这才是开始。你这样的贱人,就配身在最卑贱的地方,像狗一样跪在地上苟延残喘。”
“凭什么跟本公主抢男人!”
“你也配!”
容若呼吸急促起来,脑袋甩了甩,已经有些晕眩,她想抬手摸出胸口的药丸,只是还没摸到衣领,已经叫福善公主一巴掌掀翻在地。 “爽不爽啊?”福善公主笑的格外变态,居高临下的站着,俯视瘫软在地的容若:“等一下,你摇尾乞怜的模样,本公主保证,一定会让所有人都见到!”
说完,红裙一扬,踩着容若的身体走过,留下的是满室的熏香。
只是福善公主没有看到,她离开时,原本眼神浑然的容若双眸闪出一抹凌厉,非同一般的杀气涌现,她一振衣袖,一枚手指长短的暗器握在手中,‘刺啦’一下,毫不留情在手臂上划了一道,顷刻间鲜血直流。
药物不是对她没有影响,不过疼痛让她清醒一些,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此地不宜久留,必须马上离开。
转身迈出去一步,脚步有些踉跄,扑到门口刚握到门把手,结果门往里推开,容若被猛的一推,直接往后跌倒,仰头,看到一抹红影,只是没有刚才那么鲜艳,好似铁锈的颜色。 ……
换了一个人绝对干不出跟踪一个男子的事情,可是何清娆从小跟着她父亲在小地方做官,等到后来熬到从五品也算见了世面,到底心性养成。
尤其周二夫人这人是个市侩不讲究方法只看结果的,否则也不能在周家凭着庶子媳妇的身份混的如鱼得水。
周二夫人那些观念全都灌输给了何清娆,让她认为不管方式如何,只要得到那个男人,那么泼天的荣华富贵都等着她。
好不容易跟上了,赭色的身影在花树后面一闪,她马上小跑过去。 只是到了某个院子门口,心中有些狐疑。
整个端王府都异常热闹,怎么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呢?
加上前面的人走的太快,她一时没跟上,对端王府的地形又不熟,因此绕了很大一圈,有些迷失方向。
其实这正是端王府丫鬟引容若过去的院子,不过是后门口,因此跟前面距离很远。
而这会儿还站在前面的绿雀被那个丫鬟挡着,半天功夫,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她的眼中出现一抹狐疑,上前一步,却让人拦住。 “我家姑娘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绿雀口气清冷道。
丫鬟眼珠子闪了闪:“姑娘再等等吧,毕竟我们家王妃身份尊贵,若是误诊了可大可小,况且王妃现在肚中还有小世子呢。”
绿雀冷着眉眼:“既然端王府身份贵重,还是请太医来吧,我们家姑娘看不起。”
丫鬟抿了抿唇,有些不高兴道:“让你家姑娘来看是看得起她。”
绿雀眼眸半垂,说不过她,又被人挡着,干脆转身离开了这边。
绕过一片绿竹,绿雀眼帘一抬,清黑的眸底潋滟着澄澈水光,不似寻常般寒霜带雪,不过通透到叫人捉摸不定。
她看了看周围,忽然出声唤道:“七见。”
一道黑影跳出来,抱拳道:“容姑娘。”
‘绿雀’抬眸,嘴唇微抿,有些冷肃,眼神疏淡而客套,好像总是带着无形的疏离感。
没错,她才是容若。
下马车之前,绿雀给容若易容,两人互换了脸。
容若这么做,为的是有备无患。
福善公主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这次的宴会注定不平静,就怕她找借口公然挑衅。而西凉女人擅长骑马涉猎,到时候容若被架在火上,到底是比还是不比。
只是,她没有想到,宴会还没有开始,福善公主就出手了。
原本以为以绿雀的功夫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福善公主,但是她在外面等了许久,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才到这里将一直跟着她们的暗卫喊了出来。
“你小心些不要打草惊蛇,从旁边进去看看绿雀是否还在里面。”容若嘱咐道。
暗卫领命:“姑娘在这里等着?”
容若眉头微蹙:“不用管我,我现在是绿雀,不会有人注意到。”
“是!”暗卫点头,纵身一跃消失在竹林上空。
容若想想还是不对,找了另一条路准备绕道过去,迎面遇到一个笑的风骚的家伙,满面含春,一双桃花眼犹如三月花开,荡漾着无边风情。
“绿雀?你不是跟着小嫂嫂吗。”楚风一把折扇挥的风流倜傥,银袍如月华,衬的格外贵公子气十足,“小嫂嫂去哪里了?哦,对了,看没看见燕老大啊,怎么突然间人就不见了。”
其实清王也穿银袍,不过两人给人的感觉区别很大。
一个满身贵气,洒脱不羁,骨子里都带着风,浪荡邪肆。
另一个如云似烟,满目清然,比烟云还柔,又带着无边的缥缈,犹如云端,触摸不及。
没想到能偶遇楚风,正好省了些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带我去找绿雀。”
楚风眨眨眼:“……”
你不就是绿雀。
“飞啊!发什么呆?”容若一脚踹在楚风的小腿骨。
疼了更容易清醒!
“不,啊——”楚风怪叫一声,苦着脸抱怨:“你是小嫂嫂啊……”
容若皱眉:“别说什么废话,绿雀可能出事了,你赶紧的。”
楚风不敢大意,就算脑中冒着一堆问号,还是依言拉住容若的衣服,随着她的指示,朝一个方向用轻功飞掠过去。
……
房间里,假扮容若的绿雀身上衣服已经全都被血染透,可是身体越来越软,不可抑制的燥意一波又一波的涌上来,要不是她早年在暗卫营训练出身,只怕早就忍受不住。
又往大腿划了长长一条口子,比起刚开始,疼痛带给她的清醒也越来越短暂,这样下去,身体迟早受到药物影响。
对面一张脸,眼睛狭长,嘴角上勾,带着邪笑,眸中阴鸷,露骨的目光放肆在她身上游走,“虽然一张脸丑了点,身材倒是还不错。”
手伸出去,手指摸了一下脸,然后往下移动,一掌握住了雪白的脖颈。
绿雀咬破嘴唇,纵然全身血淋淋的,脑袋越发晕眩,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她被迫仰着头,可是眼睛往下垂着,指间还是握着那枚暗器。
来人仿佛根本不在意她手中的利器,充满兴味的俯视着她,就好像盯着自己的猎物,越是挣扎,他越兴奋。
“秦世子……”绿雀一开口,才发现说话的声音抖的不成样子,她用尽全力一握,利器戳破掌心,鲜血从五指的缝隙里往外滴,“你和福善公主……”大喘着气,因为全身用来对抗身体里的那股不可控的燥意,因而有些发颤,“……你们的圈套。”
秦克卿眯了眯眼睛,忽然笑了:“就算是,又怎么样。”
他原本是打算玩一下西凉公主的,可是那个女人身份不同寻常,又心肠毒辣,到时候怕被报复。
既然福善主动找上门,引诱慕北辰的女人过来……
秦克卿捏住她的下巴,一点点贴过去,看着这张脸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慌乱,眸底全是倔强与冷静,不免兴趣更大。
玩一下慕北辰的女人,那不是比福善公主更有趣多了。
不过是一个没有身份,来历不明的低贱女子而已,就是玩死了,慕北辰没有证据,能拿他如何。
就是可惜啊!
当初那个容若可是长的倾城倾国,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让她跑了。
也不晚,好歹他费劲心力弄来的药物,全都派上了用场。
“你要识好歹,本世子这些绝妙的药物都用在你身上了。”秦克卿想到那人说的,只要沾染皮肤就激发药性,无色无味,很难叫人发觉,就是再烈性的女子,也会变成淫 乱荡妇。
绿雀等的就是他靠近的时候,在秦克卿话音落地,她握住暗器,深呼吸一口气,朝前猛的一刺,这个角度刁钻,是暗卫的杀招。
秦克卿一个闪身,感觉到了脖子有些刺痛,伸手抹了一把,看到指尖的血,嘴角勾起几分阴毒笑意,忽然眸色一厉:“你是谁?”
换了平时,绿雀要杀他不难,可是这一击已经废了她目前所有的力气,一击不成,整个人趴在地上,五指扣着地面,喘的身体发抖。
眼前已经模糊,有些看不清,就算容若给了各种解毒的药,刚才都让这个男人给搜走了,她知道后面面临的是什么,指尖紧紧扣着地面,就是指甲盖断了,她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疼痛。
而那种摧毁人意志的波浪一浪盖过一浪,让她好像身处在海中,被潮涌推着向前,随时会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