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幼站在光束之下,
五官精致、身着白裙的她,宛如仙女下凡一般。
但当她出现的那一刻,整个大会堂的同学们全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仿佛见鬼了一般。
白幼幼是什么人?
若有人问出这个问题,
A城大学几乎有一大半的人都可以回答出来,
她是从乡下来的,性格无比的虚荣,最喜欢攀比。
她品德不好,明明知道于致有未婚妻还跟在于致身后对他死缠烂打,而且那个未婚妻还是她妹妹…虽然说她才是真千金,可是既然于致跟白若若已经两情相悦,她却非要横插一脚、
她恶毒、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给白若若难堪、
她无能,每一次考试都能准确到零分、
她愚蠢,别人说她好话坏话都听出来,
总之,白幼幼就是一个空有长相没有脑子的花瓶,除了她那张脸以外,她基本上是一无是处,可现在,这个一无是处的人,竟然站在了颁奖台上,而且、还成了校长口中那个帮他实现心愿、捐赠全息图书馆的人。
这、
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不会因为太紧张而产生幻觉了吧。
整个会堂的同学们大脑都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们迫切的想要向周围的好友求证,但——
“上面那个人是白幼幼吗?”
“上面站着的那个人是白幼幼吗?”
但好友竟跟他们异口同声,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不是错觉、没有幻觉,台上的人真的是白幼幼。
一时间,整个大会堂顿时嘈杂起来——
“天呐,上面的人真的是白幼幼?”
“也就是说,捐赠全息图书馆的人真的是她?”
“我的天呐,这怎么可能呢?白幼幼怎么可能拿的出这么多钱?她不是从乡下来的吗?”
“难道是白家…”
“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是白家捐的钱,那上台领奖的人怎么可能是白幼幼?就算白家再怎么宠她,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捐赠全息图书馆吧?他们图什么啊?难道就图替她洗白名声吗?”
“是啊,昨天我跟白若若说过话,她说她也不知道捐赠者是谁的…”
还有跟白若若交好的同学看向白家一家三口,问道:“白伯父、白幼幼的钱是你们给的吗?”
“白伯母,这件事情你们知道吗?”
白父白母与白若若三人,在看见白幼幼上台的那一瞬间,整个脑子就嗡的一声,直接懵了。
跟其他人一样,
白父白母白若若三人简直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校长口中的全息图书馆的捐赠者会是白幼幼,
自白幼幼一个月前离家出走以后,他们就没有接到过她一个电话,起初白母还会想白幼幼在干什么,但慢慢的白母也懒得管了,毕竟这个女儿对她来说,除了那一天说得话让她感到有稍许的愧疚以外,其余的时候,没有一刻让她省心过,如果不是还有白若若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就她这个样子,铁定会让她成为上流社会的笑话。
所以说,白幼幼爱逃课就逃课、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吧,就算期间她在外面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她自找的,大不了以后多给她点儿钱把她打发得远远的,免得她在白家惹出更大的祸端。
白父跟白母所想差不多,基本对白幼幼不抱任何的希望,也因此,这一个多月以来,不管是白父还是白母,都没有给白幼幼打过一个电话,而看见白父白母这样对待白幼幼,白若若自然是高兴的,她甚至巴不得白幼幼一辈子都不要回来,或者,她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怀孕,让爸爸妈妈对她彻底失望…
三个人各有各的想法,但不管怎么说,三个人每一个都觉得白幼幼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可现在这摊烂泥却突然出现在了学校里,走上了那个属于全息图书馆捐赠者的舞台之上…
一家三口死死的盯着台上那个自信优雅从容大方的少女,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周围的同学们呼喊他们以后,他们才逐渐回过神来,但依旧是有些懵的,他们怔怔的看向周围正关注他们的人——“你们、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瞧,这个反应,已经很明显的说明白幼幼的捐赠,白家人也是不知情的。
同学们对视一眼,正准备说些什么,
而就在这时候,白幼幼的声音通过话筒再次在众人的耳畔响了起来:“相信大家都很惊讶为什么是我站在这上面吧?”
“我在学校是一个声名狼藉的人,是一个追着妹妹的未婚夫不放的人,是一个恬不知耻的人,呵。”
“我知道,你们在背后是如何说我的。”
“我也知道,我在学校的名声有多麽的臭,可我并不在意。”
“知道我为什么不在意吗?因为强者总是孤独的,而我,就是那个强者。”
“从小,我就生活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自我记事起,我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干活,稍微做慢了点儿等待我的就是一顿毒打,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被人替代了,我只是很疑惑,为什么我的命这么的苦?为什么我爸爸是这样的人?为什么命运对我这样的不公平?但长大一点以后,我心里就没有这样的想法了。”
“天降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的原生家庭已经是这样了,那我就要在原生家庭中闯出一片天来……”
白幼幼说了许多有关于原主小时候的事情,大多数都是她杜撰的,还有小部分是从原主日记中的只言片语得来的,经过加工,就成为了一篇励志的演讲稿。
从原主的环境到原主的遭遇、到原主是如何拥有了读书的资格,她说得平静,但内容却是惊心动魄。
底下躁动的同学们逐渐安静下来。
“在我十五岁的那一年,我不小心听到了我爸爸说等到我十六岁就要把我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说是嫁,其实是卖,他们想把我卖了给哥哥弟弟凑彩礼,我在那个家待了十六年,可以说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可到头来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这就是物尽其用吗?所以在他们的心里,我就不是个人吗?”
“我不服气,于是我开始在校外认识一些讲义气的朋友,我也不去上学了,我整天就在小镇上打转,谁敢欺负我我就打回去,也因此,我落得个混不吝的名声,可是对方依旧不在意,他依旧表示愿意娶我。”
“我当时几乎是崩溃的,但很快就打起精神来,我怎么能认命呢?从小我就不认命?到了拥有自己思想,可以主宰自己命运的时候,我为什么要认命?于是我又开始想办法,而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得知了我自己的真实身份。”
“原来,这苦难的日子并不属于我,而是属于我的妹妹——白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