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一愣“何处”
“那便是我贾家既然是不引人注意最好,那又为何一定要黏上太子”贾赦就皱了眉“如此难道便不会有另一种危险吗”
就说得林海更是一愣, 只打量了贾赦一番, 这才道“内兄说的极是, 只是内兄却也想想,如今局势混乱, 来自于各方面的明枪暗箭烦不胜烦,只凭借贾家自己,内兄算计的过来吗又躲得过吗” 贾赦顿时面露赫然他要有这本事,还会有如今的境地吗
而林海已是道“可若是选择了势力,那便就不同了, 这势力既然是一股助力,自然便会将大部分的麻烦给你免却,便是有那剩下的,你也只需要看着主子的意思拿主意便是了。”
贾赦本便是个不擅长动脑子的,听了这话不免就连道大善,那抗拒之心也不免就去了些许。
只不等他将所有的心思尽数整理好,便就听到林海已是又道“且内兄也不必担心, 如今贾家这样的便是凑上去, 太子只怕也不愿真心接下。”
贾赦“” 便是脾气再好的人也是会生气的
林海这话直白且再三的打脸便就不说了, 更重要的是
既是这般说了,那林海之前的话全是在玩自己吗
只是那怒斥的话语虽已是到了喉咙口了,贾赦还是艰难的将之咽了回去。
他或许是没什么脑子, 但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眼下可是他求林海呢, 唾面自干虽是考验人,自己却也要经受住了。 就又吸了几口气,只将那心中的怒火活生生的憋了回去,这才道“妹夫也可怜可怜我是个愚笨的人,便就一次给句准话吧,如今这样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踩得我是战战兢兢,只唯恐自己什么时候便就踩落脚了。”
登时说的林海也是笑了起来,只道“不是我卖关子,只是不知这话儿是否合内兄的脾胃,可不就得缓缓的试探着来,如今有内兄这句准话儿,我便也就放开了说吧。”
就在贾赦期待的目光中道“内兄许是觉得我在玩你,毕竟我又说要你上太子的船,又说太子不会真心接纳你,如此看来不是前后矛盾吗”
贾赦只下意识的点点头,待得回神又连忙道“妹夫是个心中有大成算的人,哪里便就会玩我了应当是另有所谋吧。”
“内兄知我。”林海便就笑了“我要内兄上太子的船无非也是因为内兄是个心性直爽的,与其让内兄在面对他人的算计时不知所措,还不如背靠太子的势力,也算是树荫下好乘凉。” 说到这里,林海却又在贾赦若有所思的目光中道“只是太子的东风哪里是那么好借的这人人都想要凉快,却不想自己有没有那乘凉的资格。”
贾赦尴笑一声,却不说话了。
林海知道这话题是在戳贾赦的心窝子,便也就聪明的略过不提,只是道“可若是遇到特殊时刻,太子也不介意行那特殊之事。”
贾赦亦知道这便就是关键时刻了,便也敛素了容颜去听。
就听到林海分析道“便如眼下,太子明显是需要内兄的,别的不提,只说内兄还得活着给太子作证,将那夏秉忠钉死在玩弄皇家妻妾名额的罪名上。” 贾赦并不是很明白太子这样执着于夏秉忠的目的为何,但是他很精确的捕捉到了林海话语中的关键点活着。
也就是说无论太子的目的是什么,只要自己能够帮助太子达成目的,那么在前进的过程中太子便会保证自己的性命
此时的贾赦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期望了,也就只剩下那么一点子最后的求生欲挥之不去,因此便是林海的承诺只有活这么一个基本要素,对贾赦来说也尽够了。
待得想通了这点,贾赦对程铮要做什么就更不纠结了,只是困惑道“只妹夫的话却有一点不明,那便是若太子只需要我作证夏秉忠这一件事儿,那等到这事儿完结之后,我对太子而言不也就没用了吗那时”
那时他的安全又有谁来保证
林海只一笑,这笑里终于看出一点子高深莫测的意味了“内兄可是担心太子会过河拆桥那大可不必,太子过了这条河自然要全力对付下一条河,哪里便有闲心回头了,且”
且贾家也不值得程铮回头对付吧
贾赦只在心中将这话儿流利的补充完,若说之前还有那么点子不服气的意思,如今这连番的打击下便也就能够平心静气的面对了“只便是太子不在意我们了,可会有别的人妹夫别怪我胆子小,只如今的贾家便只剩下个空架子了,若是有力气的人家,谁来都是一推就倒。”
却不想林海在听了贾赦这话之后那笑便就更加诡异了些“若是这点,那内兄便就更加不必担心了,等到那时她咳,恐怕谁也顾不得贾家了。”
贾赦就更加不明所以了些,只无论他怎么追问,林海都是避而不答,最后被问的烦了,也不过冷冷甩下一句“言尽于此,内兄还是切莫再问了。”
贾赦“”
便再是不满也只能忍了这也或许是因为贾赦知道,贾家将自己作到如今这个地步,能有这样的结果已是万幸。
因此即使有些什么悔恨之情,终究也不过化作一声叹息尽数咽下去,只在脑海中寻思了一回儿,那贾赦便就郑重抱拳道“多谢妹夫指点,若是能避开此劫,我必为妹夫供长生牌位。”
就说得林海啼笑皆非,只道不用。
不想贾赦在这上面倒也不坚持,就转而道“只说了这许多,我这里尚有一个疑惑。”
林海就请贾赦明言。
“那便是我需要做什么或者贾家需要做什么”贾赦苦笑道“这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饭,我既是要太子庇护,那想必也得付出点什么才是吧”
“我还道是什么事情。”林海却也是笑出了声“内兄如今已是做的极好,便也无需再多谢什么了,须知过犹不及,你便就做出眼下这副被人欺负到面上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便是。”
贾赦就吃了一惊,只将林海的话儿细细一想“便是我在公堂上说的那些话儿吧只做出这夏秉忠用我那大侄女的前程来要挟我家的模样便是”
“正是这般。”林海点头道“依着内兄所说,这番话却是太子殿下亲自引导你说出口的,我虽是不知道殿下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但能让殿下如此上心且亲力亲为,想必不是小事儿,内兄对殿下无甚了解,不若便就顺着殿下的脚步去走,切莫落下了,也切莫多出一步来才好。”
就听得贾赦心中又是纠结又是热切,便就扭捏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道“我是没那个能耐摸清太子的意思了,但这不是还有妹夫吗天下人都知道妹夫便不是太子心中最看重的那个,只怕也是有点子分量的,因此妹夫揣测殿下的意思,难道还会错了道儿”
林海只似笑非笑的看了贾赦一样“内兄果真是个会捉住机会的,便是眼下这样的难题,在内兄眼中也是条上进的路子呢。”
登时说得贾赦是讪讪一笑,只到底不甘心就这么错过“妹夫可愿意帮扶为兄一把”
林海便就摇头“不是我不愿意帮,只是眼下委实不是帮的时候。”
贾赦面色一变,那看向林海的讨好神色也不由消退几许“妹夫这是和我生分了吗”
“哪里会如此”林海长叹一声“便是我想生分,内子也是姓贾的。”
贾赦听了这话,心中才稍微安慰几许无论林海怎么想,贾敏终究是贾家出来的,林海便是不顾贾家,却也要顾着贾敏才是。
就又和缓了面色“那妹夫为何犹豫,可是因为为兄成不得大事儿”
林海对这话是很想点头认同的,只却也知道若是点了这个头,只怕他和贾家便就连面上的情分都没了说起来贾赦任由他在自己脸上连续扇了那许多的巴掌还没有变脸,这涵养已是超出林海预料了,林海又何必一定要去触那个底
就微笑道“并不是我不愿内兄登那青云路,只这路要走,不但要挑路,也要挑时间呢。”
贾赦只听得似懂非懂,就不解“妹夫的意思你知道我向来是个拙的,便就可怜可怜我罢。”
林海听得一哽,却也知道此时必须要将事儿和贾赦说通了可怜贾家现在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人还能听见些许劝诫了,若是他都犯了浑,只怕贾家距离阖家覆灭也不远了贾家覆灭了没什么,切莫牵扯到自己才是。
就道“如今太子明显是要你贾家作为证人出现的,这证人若是和太子表现得太过亲近甚至于都穿一条裤子了,那证言还可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