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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 他们夫妻不过就是去祭拜侄儿一回,如何就一副仿佛要上战场的模样了?
……不,这去贾家,可不就是上战场吗? 他且在心中苦笑一声, 然后又遥遥的一点贾琏:“那却罢了,只眼下, 这贾琏……却是如何是好?”
便说得贾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人可是林海自己带回来的, 如何就要问她了?
但又一想, 怕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而是不知如何才能讨得她的好。
就摇摇头:“放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没什么不好。”
于是林海是真的要苦笑出声来了。 贾敏这却是给他指派了一个苦差事啊!
原本按照林海的预想,便是将贾琏带回了林家, 但左不过拘束着他不叫去外面生事儿同时将自己送到王夫人的眼皮子底下也就是了, 只贾敏这一开口,他想来是不能就这样简单的打发贾琏了。
旁的不说,只说这不到王夫人眼皮下晃悠和摆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悠……区别可太大了。
又有,他身上可还是背负着‘贾珠之死’这个‘污点’的,即便贾敏不和他计较吧, 他也不能就当做没这事儿了——少不得殷勤一番, 也好叫贾敏知道他的悔过之心。
而又有什么样的殷勤,能好得过教导贾琏重新做人的殷勤和真诚呢? 林海:“……”
这是个大工程。
真的。
说不得会比他昔日金榜题名前的奋斗还要累人些。
但是吧, 为了贾敏—— 他拼了!
想到这里, 林海且将自己一双隐约泛着些许绿光的眼眸向着贾琏扫视过去, 而当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家伙不但龟缩在丫头婆子等一类女流之辈的身后还做出了一副尽量将自己缩小再缩小的模样之后, 那绿光不由就变成了红光。
纯粹是气出来的。
贾琏:“……”
等等,他龟缩得很安分吧?啥也没做啊?怎么就叫林海一副恨不得将他处之而后快还要鞭尸的模样了? 不说贾琏是如何因为自己和林海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而对林海的眼神百思不得其解并般点都预料不到自己日后的生活会因此而如何悲催的,只说林海见此时安置了贾琏且贾敏似乎也没有因为贾珠的事儿生他的气之后,心也不由就松懈了下来,便就想要和贾敏说些亲密的话儿了——
别误会,林海还是那个正经的林海,只不过他之后的话题不但会着重偏向于贾敏肚子里两人‘爱情的结晶’还会略微涉及到程铮交代给他的事儿他是如何‘完成’的,就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是贾琏的面儿探讨了。
就止不住的想要领着贾敏走人。
也简直走得贾琏就要山呼‘万岁’,见着贾敏似乎依旧有些迟疑不愿走的意思,他竟是帮着林海反而来劝说起贾敏了,道自己虽说是个没用又无能的,但好歹这是这么大一小伙子了,如何就连布置院落都不会了?
且他眼下正是要改过自新努力做人的时候,如何就叫贾敏连这样的事儿都不愿意交给他了?
……
不得不说,贾琏为人或许的确不是个东西,可偏偏那一张伶俐的巧嘴是非常讨人——尤其是中老年妇女——的喜欢的。
于是说得贾敏也就抿嘴一笑,且叮嘱了贾琏身边的小厮和林家的下人务必要照顾好这位表少爷之后,便也就顺从的跟着林海且往后院去了。
还顺带着拉走了将近一大半的人:即使贾琏这个贾家少爷如今也算是新‘乔迁’进来吧,但哪里又值得那许多的下人上赶着为他忙前忙后了?不过就是因为贾敏这个怀着孕的主母亲自来了,于是他们也不得不随之来露个脸罢了,眼下贾敏林海既去,大家伙儿何苦还拥在这儿?
只贾琏却是半点一点都不认为自己这般是被怠慢了,反而乐得见牙不见眼:他本就惧怕林海,和贾敏之间也并非是真正的亲近……连带着对这些个林家下人,也不敢就如同对着自己使惯了的贾家小厮一样‘放肆’。
如今人既是去了,他正好乐得撒欢!唯可叹今儿才进林家大门,多少还要摆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来,却是不好就出门浪荡去了。
……
…………
又说那贾敏,在一路随着林海就往内院去的路上便能敏感的察觉到林海的心情似乎颇为矛盾:要说高兴吧,那是真高兴。但要说唯有高兴吧,却仿佛那高兴的情绪中还混杂着一股子……纠结?
贾敏:“……”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只一想就知道问题的症结出在哪里了:别忘记林海此番出门,究竟是奉了谁的命令!便其中混杂进了贾珠的死使得这事儿好似有些‘复杂’,但既然贾敏对贾珠的死亡已经‘松口’,那想来林海也不会就着这事儿继续纠结——至少不会继续当着贾敏的面儿纠结。
因而思来想去,能叫林海对着她都愁眉不展的……说不得也只会是太子交代的事儿没办好了?
贾敏:“……”
她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本来吧,论理说吧,在林海和程铮之间,她真是想也不想就会选林海啊?
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程铮(的妻子)派来的太医把出了她的喜脉,对太子这一家子,她也着实感激非常!
贾敏没能为林家生下传承衣钵的孩子已经太久了,久到她的公婆去之前都几乎要因为林家无后而闭不上眼睛,便如今也有了一个宝贝非常的女儿吧……却到底不是儿子,也就传承不得林家。
故可以说,若真叫林家的根儿在她这里断了,她怕是死也无颜下地见公婆!
……而现在,她也终于又怀孕了。
即使依旧不能就在眼下断定肚子里的这个是男是女,可总也是个希望不是?且太子一家指来的太医不但在那日为她把出了喜脉来,这些日子更是殷勤的帮她养着胎,若她真能就此生下个大胖小子,她说不得都会上门去跪谢程铮一家子了!
因而,要她现在还那般坚定的站在林海这面对上程铮,她也着实有些为难。
——吃人嘴短啊!
就略微有些为难的看着林海,待得夫妻二人入了正院,进了堂屋,又一路走进她这些日子起居用的卧房,贾敏竟是不等林海发话儿,就轻声叮嘱那些个跟在二人身后的丫头婆子们出去。
然后又迎着林海带着些许不解的目光笑了:“怎么,这么久不见,就不许我亲近你一回?”
许是她自己也不惯于说这样的话儿吧,不等这话真的说完,那面上就飘起了些许的绯红。
也看得林海的心都有些荡漾了。
只他才从金陵日夜兼程飞奔回京,还不等就又去了程铮那儿……这时候终于能坐下来了,还是先打理一下自己才是——贾敏眼下还怀着孕呢!他又哪里敢叫她做这些?
因此少不得一声笑叹,就请贾敏先上座了,待得他洗漱完毕了,再来与她说话儿。
贾敏却并不听他的劝,自开了箱子,就从最面上的一层拿出一套林海惯常穿的外袍:“哪里有那般娇气了?又哪里有那般麻烦了?我可是日日盼着你回来,这些物什也都放在随手便可取用的地方,就等着哪日用上呢!”
说得林海止不住的就有些愧疚又翻涌上心头:便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次去金陵竟然就折腾了这许久,想他出门时这天儿不过就是早晚在路旁瓦沿下凝结些白霜,等归来时,略瞧见云层聚集天光暗淡,他都要担心下一刻会不会下雪路滑了……
哦,还有最重要的是:走的时候贾敏可还没有摸出喜脉呢!
就双手接过了贾敏递过来的袍子,又劝道:“好好好,只你也说了我的东西都是放在日常取用之处……那我自去寻也就是了,你还是坐着罢,瞧你这走来走去的,我的心却是吊着!”
贾敏就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恰好这时候也听着门那边道:“老爷太太,水来了。”
却是两个丫头,一人捧了盆,盆中盛了水,正萦绕着一层薄薄的白雾,又有一个人手中拧了一细长把手的黄铜水壶,瞧她略略吃力的样子,那壶想来也不会是空的。
贾敏就轻一点头,示意俩人进来。
而这两个丫头也仿佛是得了贾敏叮嘱的,就将水盆放在架上,水壶另找了地儿也一并搁下之后竟是又转身就出了屋子。
——半句的言语都没有。
林海就有些明白了。
又走过去试了试水温,见是略略高于体温的模样,而那水壶的壶表也只是微微烫手的程度,便就确定了贾敏的这番安排,大抵是‘另有打算’了。
只他却是依旧不敢就叫贾敏服侍他洗漱的,而贾敏争了几次也终究拗不过林海,便就只能围着他,做些递帕子之类的轻省活计。
原本如林海这般出了远门再归来的,少不得都要洗浴一番的,只眼下天气着实寒冷,这般定要大费周折不说,林海和贾敏也是都急着和对方说话的,再有林海私心等下还要去‘教导’贾琏一场……就不急着备水了,只要将这一切都打理稳妥才是。
至于洗浴什么的,等个半天,待得下人们将浴房烘得暖暖的,岂不是更舒适?
就先用热巾子打理一番,换去身上那件满是风尘的外袍才是。
也就叫贾敏看得是心疼不已,简直都想要将林海拦在家中,再不许他出远门了。
却也只是想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