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等的晚,又加上阿凯一事,等众女孩准备休息的时候,时间已经快要接近破晓。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后,众女孩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屋子里,青山扫了眼看不出风格的摆设,有些诧异道:“星那家伙还真是够大胆的,发生了这种事,还见过那么可怕的一幕,她居然还敢一个人去凯先生那里睡。”
困倦至极的依子迅速脱掉鞋子,也不在乎被窝里曾经睡过一个男人,就那么拢着被子在床上一滚,说道:“也许是床太小不太习惯吧,真纪那家总喜欢滚来滚去,星刚才可能睡得不太舒服。”
青山微微点头:“这倒是个理由,不过不得不说她胆子真大,换成我,我是绝不敢一个人去一个亡者的屋子里睡得,尤其是还见过那一幕。”
“亡者!”依子愣了愣:“你也觉得凯先生必死无疑?”
青山摸了摸鼻子,眯着眼道:“那种程度的伤,能撑到家门口已经是个奇迹了吧,如果我说............其实在铁斋大叔抬他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死去了呢。”
依子目光一凝:“你怎么知道?”
青山努了努嘴:“心脏都没了,理论上来说供血系统已经完全瘫痪,但他的血液却很莫名其秒的还在流动。”
“而在铁斋大叔抬起他的那一刻,你们没注意到吗?他的血流已经停止了,剩下那微弱的颤动,不过是在重力影响下自然流动罢了,人..........其实早死了。”
闻言、依子脸色一黯,陷入沉默。
过了许久,她才轻声道:“为什么刚才不说?”
青山压了压枕头,躺下去试了试舒适程度,而后迅速钻入被子里道:“说什么,说凯大叔是死在赤子家屋子里的吗?其实吧、我觉得这件事根本不会有人来查。”
不会有人查!依子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将将被子蒙在头上。
青山瞅了她几眼,顿了顿突地好奇道:“你不会打算为他立个墓碑吧?”
依子揭开被子瞪了她一眼道:“怎么、不可以吗?”
青山摇头:“当然可以,怎么说凯先生也帮过你,这要往大了说,算是救命恩人呢,立个碑算什么。”
“只是、你打算立在哪?赤子家吗?还是说随便找一片树林,亦或者乱葬岗?”
依子再次瞪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道:“睡觉。”
说完、她起身啪的一下将灯关掉。
黑暗中,一只小手从被窝里缓缓伸出,摸向床头的厚重的大红窗帘。
——喇
即便星已经极为小心了,可窗帘的声音还是异常亮耳。
好在屋子虽小隔音效果却是不差,不用担心被其他人知道她这么晚了还没睡。
洁白的月光从玻璃上照射进来,昏暗中,一双明晃晃的大眼睛在月光下闪着璀璨的异芒。
凌晨三点到五点,往往是一天中最为安静的时候,坐落在夹角处的小屋子更是静的吓人。
星不知道阿凯死了,也没敢认真看阿凯那狰狞可怖的伤口。
但这并不能缓解她心中的害怕。
作为一个还在学校里嬉闹玩耍,未经丁点人事和黑暗的孩子,乍一见如此一幕,已经足以令她胆战心惊,奉为一生的阴影了。
何况还有那个不知什么时候也许就会突然回来的人渣月见鸣,就像一双无时无刻扼在气管上的手掌一样,刺激着她的小心脏。
星不敢睡,每当她闭上双眼的时候,脑海中总是不自觉的会幻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被月见鸣绑起来关在小黑屋日夜凌辱还不是最可怕的,比这更为可怕的是黑暗中好像总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的在看着她。
那是一双泛着幽幽绿芒很诡异、很恐怖的眼睛,那双眼睛的瞳孔里没有纹路、也没有色彩,更没有倒影。
虽然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但她却感觉对方根本不是在看她,就好像她背后,不、她身上好似还有另一个人存在似的。
让她有种发自内心的惊悚。
她有些后悔,后悔陪真纪她们来保护赤子了。
没错、在她看来,今天所做的一切,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赤子,让她免于遭受月见鸣的迫害。
虽然目的是暂时的达成了,但她心中没有却丝毫的开心。
原因嘛!还不是和同伴之间的不愉快。
那些自视甚高的家伙,总是...........总是无视她的..........等等,幻想也要有个限度吧,那个绿裙子的女孩,你的视线就不能稍微移开那么一丁点吗?
总是看着我,难道我和你有过仇怨不成?
而且、这里应该是凯先生的房间吧,就算是鬼魂难道不应该是凯先生的鬼混吗?怎么会幻想出一个少女来。
“真是一个胆大的孩子,如果换成那个家伙的话,她估计早吓哭了吧。”看着盯了她这么久都没说过一句话的星,九尾狐挑了挑眉,终还是忍不住率先出声。
胆子大!这就是我的心声吗?原来我根本就是一个胆小鬼啊,星抽了抽鼻子,表情一黯。
据说一个人在紧张害怕的情景下,会下意识的将自己最为无助弱小的那一面,幻想成坚不可摧势不可挡的利剑与盾牌。
而此时此刻,脑海中女孩对她的称赞,不就是潜意识中的倒影吗?
胆小、懦弱、天真、没主见,会交朋友什么的,也不过是为了补足内心中那最为弱小的一面。
也正因为如此女孩才会夸奖她胆大吧?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我这幅样子让你感觉有些熟悉,所以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九尾狐疑惑的摸了摸脸蛋,青雾缭绕间,霎的变作一个样貌艳丽无比,体态雍容华贵的女子。
见此、星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揉了揉眼,忽的一下从床上坐起。
九尾狐一愣:“干嘛这么激动?你千万别说,这家伙你也见过。”
星大吸了口冷气,稍一沉默,兀的一笑道:“原来如此,我刚才是被吓得精神错乱了吗?居然会眼睁睁看着一个邪祟在眼前,还坦然若之自顾自笑?”
九尾狐愕然:“你说什么?”说完、她脸色兀的一沉:“你刚才称呼老娘什么?邪祟!”
星完全没理会九尾狐阴沉的面色,自顾自的抚了抚额头道:“不过、反应过来以后,我发现我居然真的没有多少害怕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