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家中,回想起白天浦原商店的事,依子忍不住狐疑道:“你们说,真纪真的会成为像热血骑士那样的人吗?”
青山不确定道:“应该..........会吧,虽然那个铁斋大叔看起来怪怪的,但大概率不是什么神棍才对。”
依子问:“这话怎么解释?”
“他没有收钱啊!”青山理所当然的答道。
依子无奈:“呃,好吧,我一直以为漂亮可爱,也是被不轨之徒盯上的主要原因。”
青山沉吟一声,揉了揉眼睛道:“那个大叔.........不像是那种变态啊。”
依子耸耸肩:“月见鸣看起来也不像是变态。”
闻言,赤子有些诧异插话:“依子你还在怀疑月见先生?”
“哪有!”依子摊了摊手,语气淡淡道:“只是没有亲眼所见,所以不太好下决定罢了。”
赤子心中暗道,这还不是怀疑!估计就差直说他现在还是个变态通缉犯了吧。
想了想,赤子岔开话题:“我刚买菜时听说,关于川崎案,警方又有了新的进展,似乎是其中有某些滥用职权的公职人员为非作歹,目前政府已经成立了新的专案小组,正在对这件事做严格审查。”
依子挑眉:“什么意思?公职人员为非作歹和月见鸣犯罪有什么关系吗?”
不等赤子说话,青山便为她解答:“意思就是有些无能的家伙侦破不了案件,或者说想要向纳税人邀功,所以就拉一些罪名小的犯案者,栽赃、陷害来抵充大案件犯案者,为自身牟利。”
依子惊疑道:“咦、意思就是.........月见鸣是被人栽赃的?政府那些无能者想要用他来邀功?”
青山点点头:“没错、毕竟我们是有亲眼见过那个家伙的,以川崎的年纪,他们二人完全对不上号。”
依子奇怪道:“可川崎不是早死了吗?将月见鸣栽赃为川崎,他们一向这么疏忽的吗?”
青山摇头:“这咱们就不清楚了,也许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吧!”
赤子微笑道:“不管政府在想什么,月见先生的嫌疑总算是洗清了,这样一来我也能继续出去工作去了。”
青山劝谏:“现在就放松警惕,会不会有些过于轻率了,不再等几天吗?”
赤子摇头:“铁斋先生说的没错,像凯先生那类人真要对我们下手,我们根本做不出像样的抵抗。”
依子面带不愉:“这种话未免太泄气了,现在学校放假,刚好有大把的时间.............。”话说了一半,想到赤子家的状况,依子脸色一滞,连忙息声。
而猜到依子想要说什么的赤子,也是脸色一黯,眼中浮现一抹哀苦,一言不发的陷入沉默。
就这样沉寂了一小会,青山犹豫着开口:“青子她...........还是找不到医治的方法吗?”
闻言、赤子勉强一笑:“找到了哦,医生有说过,等条件完善就可以试着诊疗一期,我打算等过段时间带着青子去试试看。”
话是这样说的,赤子心中却是长长一叹,只觉得呼吸都有些沉重。
其实关于青子的治疗准备,医院那边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所欠缺的无他,仅仅是钱而已。
那大笔的医疗费,即便一个生活优越的普通家庭都难以承受,更何况她一个靠打工养家的学生。
可没办法,青子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心里压根就没想过放弃对青子的治疗,为此即便放弃学业,二十四小时的加班工作,也在所不惜。
可摆在眼前的现实还是太过难堪,照眼下这种进度,青子的治疗还不知道得推到什么时候,以青子的情况,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她上完高中,有份正式工作的时候。
心中沉甸甸的,赤子想着是不是该拉下脸来,找父亲那些亲朋好友借一些钱,先想办法为青子诊疗一段时间再说。
青子的话题,让在座的几女心情都有些沉重,就这样默默的呆坐了良久,依子和青山提出告退,返回了自己家中。
与此同时,一家咖啡店里,年轻的侍应轻轻来到角落里的桌旁,砰砰砰的敲了敲桌子,面带为难道:“这位小姐,从凌晨到现在,您已经在这里坐了十个小时了,可以的话............。”
不等侍应把话说完,星脸色一红,羞愤道:“你什么意思!我等人还不行吗?”
侍应苦笑:“您............。”
星再度冷冷的打断他的话:“给我来杯咖啡,再来一盘抹茶点心。”
听到她突然要点食物了,侍应愣了愣后,连忙点点头,朝吧台走去,心中则有些羞愧的想着,对方不是没钱又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啊,刚才还打算赶人来着,还好没开口,要不然可就丢人丢大了。
不过、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如果真要是无家可归,说不定..............。
脑海中幻想出一幕幕场景,侍应不自禁的开始心猿意马。
不过就在他幻想到将女孩带回家,你侬我侬的正打算发生些什么的时候,突地、女孩的喊声从背后传来。
“等等、你们这家店的服务态度也太差了,咖啡点心不要了。”
乍一听这话,侍应微微一呆,接着还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女孩砰的一下大力推开门,风风火火的离开咖啡店。
“服务态度太差?听到了吗?原介!你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搞得,你这个月的奖金和薪水折半。”
咆哮声从后厨中传来,发呆的侍应一个恍惚,惊叫一声,垮着脸连忙冲进后厨解释去了。
快步离开咖啡厅以后,星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巷。
她抬头看了眼一旁那老旧破败的门派,伸手探入兜中,摸索了半天,掏出两张皱巴巴的钞票,然后隐晦的用余光撇了撇玻璃上那价格标槛,心下暗叹了口气,脸上浮现一抹愁色。
该死、出来的着急,零花钱没带不说,又刚好卡了在晚上,在公园和咖啡厅对付了一个晚上,本来就又累又饿,现在又被人赶了出来,还真是够倒霉的啊。
想起父母那副说不管你什么都是对的,那副干什么都理所当然的表情,星紧了紧拳头,连带着对家里也怨气满满。
这时、小巷旁突然走出来两个染着黄头发,带着不知名坠饰,流里流气的年轻人。
他们看着驻足在旅店旁的星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双眼冒出幽幽绿光。
略一犹豫,左边的男子不动声色的瞅了瞅周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来到星一旁,压低声音道:“小妹妹,一个人在这吗?是要住店吧?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去快活快活啊,有钱的哦。”
“这是什么屁话。”听到同伴这样说,男子身旁另一个年轻人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再度警惕的看了看周围,低声道:“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山本公司的成人星探,小姐你............。”
话才说了一半,他眉头一蹙又开始沉思起来。
都市传闻,热血骑士无处不在,这种钓骗未成年女孩加入公司,供高层淫乐的事情,万一被逮个正着的话,轻者断手断脚,重则身死轮回,由不得他不谨慎。
并非是他害怕传闻,实在是他有过前科,对此深信不疑。
那时候他还是个街头小混混,没从事这种行业,结果在一次勒索中被热血骑士抓了个正着,差点没被打死。
好不容易刚养好伤,准备干一些处罚较轻的行径,类似帮要要债什么的。
可没想到以前一起从事勒索敲诈的兄弟们散了,加之自身又没什么技业,迫不得已只好干了这一行。
现在看这女孩虽然像是流落少女,但也保不准只是等人或者好奇什么的,如果对方报警,万一导致这件事传开来,进局子是轻的,可别热血骑士给直接干掉。
“你们..........有钱吗?”看着眼前这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星目光一动,突兀的抬起头认真道。
“钱!”男人愣了愣,紧接着脸色一喜,连忙道:“有.........当然有,我们不止有钱,还能让你成名,以小姐你的脸...........。”
听到二人有钱,星按耐住第一次抢劫的颤动,强力装作镇定道:“这里说话不太方便,可以的话我们换个地方谈。”
闻言、男人大喜,只当星不好意思说这种话题。
以他观人的经验,会有这种心里的,多是很容易上钩的,他瞅了眼小巷,当即毫不犹豫的转身朝里走去。
一小会后
星脸色慌张的从小巷里走出,然后鬼鬼祟祟的扫了眼周围,连忙将衣服上的血渍遮挡住,然后快步瞅中行人往来的一个空隙,急匆匆的离开小巷。
就在她走后没多久,突地、一阵惊呼声从小巷一旁里传来:“杀...........杀人了,快来人啊!”
公园里,数着手中那稀少的钞票,星暗啐了一口‘真穷’,然后随手将钱包丢入垃圾桶,摸着脸,表情莫名的陷入沉思。
有力量的感觉真痛快,就像刚才,如果是以往,他面对那种流氓的纠缠,恐怕只会大喊大叫的慌不择路逃跑,亦或者干脆可怜巴巴的向路人求救。
可现在,她仅仅是挥了挥手,那两个男人便倒下了。
那种感觉,那种完全像是两种生物的落差感,让她心头有种说不出的痛快、舒畅。
只是可惜,那两个人太不经打,仅仅是动了动手,人就倒下了,而且,就那么轻轻一下.............那两人.........可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脑海中这样想着,星连忙将打死人这种想法摒弃,自我否的似的摇了摇头,暗自念叨,只是重伤,只是重伤,只要叫救护车,救护车一来他们就会没事。
我还没有杀人,我是自卫、不、我是为民除害,那种人渣一定有做过强迫妇女一类的事,我这么做相当于拯救了大家。”
杀人犯法,这是傻子都明白的事情,星前不久还是一个正正常常的学生,突然间就遇到了这种事,一时间根本转换不过来,毕竟被警察通到缉走投无路什么的,那种事情对一个学生来说太可怕了,即便身负力量,星也没想过对抗机枪炮弹,和政府作对。
脑海中的忐忑逐渐散去,星攥着刚到手的钱,刚打算找家小餐馆垫垫肚子,突地一张报纸从远处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