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龙琢磨和无面再度展开激战。
但即便是以外行人的眼光来看，也能明显发现九头龙琢磨和无面之间的差距。
说直白点，九头龙琢磨这样下去会输，林素百分百确定这一点。
因为他看了三分钟，从头到尾九头龙琢磨都没能摸到无面哪怕一片衣角。
相反，无面的长枪已经有数次挑破了他的皮肤和衣服，留下几道血痕。
两人之间最明显的差距不是力量，不是速度，不是以太量。
而是战斗经验，对战斗的理解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九头龙琢磨这个人，怎么说呢，他更想许多人印象中的‘科班出身’的以太能力者。
规规矩矩的使用着以太，规规矩矩的使用技能，死板但不僵硬，能理性的分配自己的力量是他的优点。
但无面不一样，他的战斗方式要更灵活许多。
当林素在旁观察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竟然是猫的形象。
没错，无面给他的感觉跟猫有点像。
柔软的身体，灵动的步法，极快的反应速度和攻击速度。
那柄跟九头龙琢磨如出一辙的十字长枪总能在最刁钻的角度捅到后者面前，令九头龙琢磨手忙脚乱的应对。
无法预测，飘忽不定，这是林素对无面的评价。
这种看似柔软的战斗方式，却因为有着庞大的甚至超过九头龙琢磨的以太的支撑，而变得极度危险起来。
就算这是只猫，也是猫中霸王，猫科动物中的食物链顶端。
但就算如此，九头龙琢磨的表现也不能说不堪。
他们两个给林素的感觉很奇怪。
就像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一样。
双方都知道对方会出什么招式，能使用什么招式，甚至在某些时候的战术决定会惊人的一致。
再联系起他们两个手里一模一样的十字枪，还有九头龙琢磨之前说的‘私事’，林素再不知道九头龙琢磨和无面有关系就太蠢了。
但九头龙琢磨这样的人，怎么会跟一个衔尾蛇的人产生关联。
林素对此一头雾水。
他前世毕竟不是东京地区的玩家，对这种强者之间的秘闻知道得太少。
在林素默默思考的这会儿，战局又发生了变化。
九头龙琢磨一个不经意间的破绽被无面敏锐的抓住，漂亮的三枪将九头龙琢磨拍飞出去，连他手中的十字长枪都脱手而出，旋转的插到地面。
九头龙琢磨也摔落在地，吐出一口血。
眼见九头龙琢磨受伤，无面毫不留情的痛打落水狗，如离弦之箭般掠过来，长枪对着他的胸口刺下。
但就在枪头即将刺穿九头龙琢磨时，林素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二人之间，一拳将无面的十字枪打偏，同时又是一个闪身到他身前挥拳。
然而这一拳又是挥空，无面身姿矫捷的弯腰闪躲，长枪收回，对着林素横扫。
林素轻轻跳起，脚尖点在十字枪的枪刃上，用力下压，试图将无面的武器扣下。
然而无面比他想的还要厉害，就像是预料到林素会这么做一样，左手抓着枪柄一个翻身跳起，右脚猛踹在林素的胸口。
巨大的力量轰击在胸口，甚至掀起气浪，发出巨大的闷响。
林素的身体倒飞出去，在地上摩擦滑行了十米远才堪堪停下，在地上留下两道摩擦痕迹。
林素捂着胸口，气短的咳嗽两声。
跟无面交手的这短短一回合，他立即就认识到对方不是能靠技巧击败的对象。
这个人，简直就是武术宗师，而且反应神经快得离谱，如果不是占了先手，林素大概连他的出招都看不清。
而且就算是占了先手，居然还吃亏了。
这让林素不禁产生了一点挫败感。
本以为能够正面袭杀一头A级妖魔的自己已经强大到可以不惧大部分强者了，但遇上顶尖水平的以太能力者，却是肉眼可见的捉襟见肘。
他小心的来到已经拿回武器的九头龙琢磨身边，低声道：“跟这种邪魔外道不要讲什么江湖道义，我们一起上。”
九头龙琢磨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张嘴刚想拒绝，却想起自己刚刚在林素面前被揍飞，不禁沉默了，艰难的点点头。
“好吧......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不要杀了他，我要活的！”
“哈？”
林素眼睛惊诧的瞪大了一点，“兄弟，你开玩笑吧。”
要活捉无面那种等级的对手，不亚于摁着白石羽流在他脸上画乌龟。
难度可想而知。
“所以我说了，尽量。”
九头龙琢磨咬着牙，“我还有事要问他。”
“你们果然认识，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面对林素的质问，九头龙琢磨回以一副‘别逼我，我有权保持沉默’的拒绝表情。
看他这样，林素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但是之后得给我个过得去的解释，别用什么私事来糊弄我。
这个叫‘无面’的衔尾蛇成员，可是袭击过阴阳寮的东京本部的，不管你有什么打算，至少有一点你要清楚——这个人，是恶贯满盈的坏蛋，明里暗里杀的人不知多少。
就算我们活捉了他，他也逃不过死刑，这是公理。”
“.......我知道。”
九头龙琢磨脸色难看的说道。
看来，他并非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
那为什么还要说‘活捉’这种话？
难不成是为了衔尾蛇的情报？
虽然这也说得过去，但林素总觉得不是这样。
林素和九头龙琢磨同时掠出，对着无面攻去。
两个可以跟A级妖魔正面抗衡的战斗力，合起来的时候爆发出来的力量足以令白石羽流也感到难办。
他们的合击虽然谈不上默契，但光是合作就令战局变得明朗起来。
面对林素和九头龙琢磨的攻击，无面果断爆发全力来应对。
他的出枪速度甚至再度提升了一个级别，连续跟左右夹击的林素二人正面交战而不落下风，一点破绽都不露，强得一塌糊涂。
被战斗余波生生刮出来的黄土空地上火星四溅，震荡空气的闷响不时可见。
激烈的交手几乎撕碎了方圆五十米内的所有东西。
但随着林素和九头龙琢磨的配合逐渐默契，二对一的优势体现出来。
在坚持了许久之后，无面终于开始露出疲态。
林素拼着命硬是给队友创造了一个机会，九头龙琢磨敏锐的抓住，一枪捅出。
血液飞溅。
十字枪刃贯穿了无面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