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陶璐娜躺到床上，习惯性地抓过手机。
临睡前，她都会看一下李哲宇的B站主页。
有一条刚刚更新的视频。
陶璐娜不觉就是双眸一澈，连忙点开看了起来。
一看到视频里出现的唐以沫，陶璐娜不觉就是一愣。
奇怪……
哲宇的视频里，怎么会有唐以沫？！
连忙凝神屏气地继续往下看，才知道这原来是一条由网络小说改编的短视频。
陶璐娜不由得双眉紧蹙：一向高冷的哲宇，怎么放下身段，拍起这种东西来了？
待看到唐以沫将李哲宇直接壁咚到墙壁上的这一段时，陶璐娜的嘴角都微微抽搐了起来。
真是可恶！
抓起床头的毛绒公仔，就……直接猛掼到了地上。
陶璐娜咬牙切齿地对着空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唐以沫，你幸福的样子，真的好碍眼！”
凝神沉思了一会儿，陶露娜点开手机通讯簿，检索起“公关”这两个字。
很快，【公关人张一凡】这个名字就跳了出来。
这人是陶璐娜在最近的一个聚会上认识的。
对方当时跟陶璐娜吹嘘，网络舆论的事情没有他搞不定的，不管是要捧红一个人，还是要黑死一个人，他都可以做得滴水不漏。
当时出于礼貌，就跟他互换了一下联系方式。
本想着以后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没想到，这么快现在自己竟要找他去帮忙黑一个人。
这一点，还真是连陶璐娜自己都没有想到！
电话响了不到三声，对方就接了起来。
“璐娜小姐，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啊？”
张一凡语气谦和，吐字清晰而明亮，很显然，他此刻并没有睡下。
陶璐娜用食指绕着一绺头发：“你有生意上门了！”
张一凡立刻便来了兴致：“什么生意？”
“帮忙去黑一个人！”
“这个嘛……最近警方打击网络谣言、诽谤的力度有点大啊！”
陶璐娜眸中闪过一丝不屑：“钱不是问题。”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璐娜小姐果然爽快，请把那人信息发给我，另外，要黑到什么程度？”
“黑到……能被广大网友的唾沫星子淹死的程度。”
…………
第二天，一间逼仄的会议室内。
张一凡带着他仅有的两名员工，开启了“如何黑倒唐以沫”的讨论会。
员工小芳：“这只是名高中生，又不是什么网红，真搞不懂，为什么要去黑她？”
张一凡白了小芳一眼：“你吃猪肉的时候，怎么不问问为什么要去杀它？！现在公司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跟道德比起来，生存下去才是第一要义！”
员工小刘：“我去打听了一下，这个唐以沫最近正在写一部小说，叫《女主是个情书精》，李哲宇在B站上发的那个短视频，就是为她的小说做推广的。”
张一凡点点头，将关键词写到了白板上。
员工小刘继续说道：“她平时吧，似乎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哦，对了，听说她在上个学期收到过不少男生的情书。”
张一凡揉着下巴，问道：“那她有没有明确拒绝过这些男生的追求？”
小刘挠了挠脖子：“这个好像没有听说。”
张一凡眸色一闪：“很好，跟很多男生保持说不清楚的暧昧关系，我们可以将她塑造成一个滥情的女海王形象。”
小芳蹙眉道：“可是现在跟她走得最近的男生，也只有李哲宇一个人啊？这不正说明了她很专情吗？”
张一凡轻哧了一声：“专情吗？我倒觉得她是故意接近李哲宇，好让他帮忙推广自己的小说！”
小刘立刻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张总果然高明。可……我们要从哪里着手开黑呢？”
张一凡的嘴角慢慢浮起一个狡黠的微笑：“当然要从李哲宇在B站发的那个视频开始了！把你们养的那50多个号，都用起来！”
…………
晚上。
情书精日常催更群。
【夏艳玲：不好了，你们快去看下B站的那个视频！】
【李哲宇（眸色一紧）：视频怎么了？】
【夏艳玲：忽然冒出一堆弹幕，全是黑以沫的！】
唐以沫拿手机的手不觉就是猛地一颤，连忙打开B站，点开视频看了起来。
【这女生我认识，就特么是个女海王，没事就跟男生索要情书！】
【她就是个绿茶婊，表面清纯高冷，实际上就是个公共汽车，谁都可以上！】
【天啦，哲宇怎么会跟这种女生在一起？】
【还不是在利用哲宇的超高人气，来帮忙推广她的小说？！真是个心机婊！】
【求人肉~~我一定会亲自去她家门上漆个婊子！】
……
“咣当”一声，唐以沫的手机重重跌在了地板上。
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眼前已是一片模糊。
微信群里。
【李哲宇：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以沫你别在意，我这就去删弹幕。】
放下手机，李哲宇立刻打开电脑的B站后台，开始删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李哲宇：全都删干净了！】
【靳晓东：这不会是凌萱干的吧？】
【李哲宇（揉着下巴）：我去问一下。】
李哲宇点开陆岚语的微信。
【李哲宇：在吗？】
【陆岚语（身体猛地一颤）：在。】
【李哲宇：问你个事，凌萱她……有没有在我的B站视频里发弹幕攻击唐以沫？】
【陆岚语：应该没有，反正她们在群里没有讨论过这件事。】
【李哲宇：知道了，谢谢你啊。】
李哲宇又回到“情书精日常催更群”。
【李哲宇：问过了，不是她。】
【严俊熙：那会是谁干的呢？而且很显然，对方是做了功课的，似乎对以沫的情况非常的了解。】
【靳晓东：不会是哪个暗恋李哲宇的女生干的吧？】
【夏艳玲：还真有这个可能，大概是嫉妒你们俩一起搭档拍视频，就妒火中烧。】
【靳晓东：可……李哲宇跟陶璐娜不是也一起拍了MV，怎么没人攻击陶璐娜呢？】
【夏艳玲：陶璐娜毕竟是个人气网红，谁要是敢黑她，那不是找人肉吗？】
【严俊熙：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事儿就是陶璐娜干的呢？我听说陶璐娜好像很喜欢李哲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