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杀了恩特?”
解除了定身术的公主,在活动同手脚的同时,也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打量着已经脱胎换骨的少年。
在确定少年没有堕落,思维依旧是人之后,希里定了定神,开始给少年出谋划策,毕竟刚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孰是孰非她心里有数。 “你绝对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他的父亲可是西部荒野赫赫有名的大领主。别说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猎魔人,就连我的父亲都忌惮那个残暴的大领主。
你不该杀掉他的,而且你刚才下手了应该更狠一点,将他的同伴也全部杀掉,虽然无法隐瞒,但是可以有更多的准备时间。”
“哦。”
对于公主那带着善意的提醒,迪亚波罗笑了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然后在工作表面惊慌,但实则期待的目光中,一把扯掉了身上的皮甲。
“喂,杰洛特你想干什么?虽然我不是很介意,但是现在的时间地点,你还有心思想这种事情?” 公主后退了一小步,打量着迪亚波罗似乎比先前变高了半个头的身躯,神情有些小小地兴奋。
“你不觉得对自己的容貌有点自负了吗?虽然你长得不错,但是可没有让我随时随地对你发情的资格。”
脱下了感觉有些勒人皮甲的杰洛特不解风情,让公主气得直跺脚。
“你这个家伙,要不是打不过你,真想啃你一口。”
“来,我站在这里让你啃,不过你牙要崩掉了,我可不管。” “……”
希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吐出,压制将拳头挥向面前这个可恶家伙脸庞上的冲动,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凯恩的父亲,那位荒原大领主的追兵,今天晚上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浪迹天涯啊!”
迪亚波罗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而他这种轻松自在,没有将即将到来的追杀放在眼里的姿态,也让公主眼中的担忧之色愈发浓郁, “杰洛特,你不要以为成为了真正的猎魔人,就可以无视大领主了。猎魔人被培养出来是对怪物的。”
“我知道。”迪亚波罗大踏步向前,走向因为双足飞龙的存在而不敢靠近的坐骑。
“你要干什么?”
看着已经翻身上马的迪亚波罗,希里拦住了他。
“你不是说马上就有追兵要出现在我面前吗?我还能干嘛?肯定是逃命啊。” “那你知道往哪里逃吗?”希里有些恼怒,“你乱跑的话,小心跑到大领主家里。”
“那就更好了。”
“你先等等,等我回学校一趟,我给你一些东西。”
“给我什么?如果是定情信物的话,那就免了。”迪亚波罗眉毛一挑,因为这位公主的屁股直接歪到他这边来,所以他对这位公主的态度也非常不错。
“呸,你这种家伙活该被追杀。”希里白了迪亚波罗一眼,然后在战马的嘶鸣中,头也不回地冲向学校所在的位置……
枯藤老树昏鸦,断桥流水没有人家,夕阳西下,悍匪走在天涯,
“啧。”
脸颊两侧带着尤为明显的鳞片,双眼已经化作黑黄竖瞳的杰洛特带着满身的血腥气,清点身上的东西。
“一帮子穷鬼,连个小女孩都比不上。”
那名小公主返回学校给他带来的东西不是别的,是一张在这个时代尤为珍惜的地图,而且还将一柄手弩赠送给他,顺带还送了一些货币。
虽然迪亚波罗觉得自己不需要这些东西,但是这一份人情他还是受的。而至于他身上的血腥气,则来自于一群想要拦路抢劫她的强盗团伙。
强盗的下场不言自明,而让迪亚波罗忍不住吐槽的是,这群强盗身上加起来的钱还没有那名小公主送给他的零花钱多。
哞~哞~
在迪亚波罗清理完了战利品之后,一声声熟悉的叫声传来,然后空气中,一股青草与粪便混杂在一起的气味传递而来。
“牧场?”
看着木铲栏杆后,那一头头正在悠闲的低头啃食青草的奶牛,迪亚波罗的眸光闪烁,看了一眼口袋,暂时搁置了心中的想法。
作为与怪物对抗而诞生的职业,猎魔人从来都跟好人这两个字不挨边。
正常的猎魔人不说打家劫舍,饥肠辘辘之下,强闯进居民的家中,翻箱倒柜找东西填肚子的事是常有发生的。
正所谓手握利刃杀心自起,拥有凌驾于凡人之上的力量,猎魔人不可能平等的对待那些愚昧的民众。
要知道,猎魔人的装备,还有战斗前需要准备的魔药剑油,都是几个无底深坑,砸多少钱都不见底的那种。
如果只是单纯的依靠接任务来维持需求的话,猎魔人不是被怪物给弄死,就是给饿死了。所以,在现实的逼迫下,猎魔人就没几个好东西。
不过迪亚波罗暂时不缺钱,所以现在不打算效仿猎魔人前辈,他只是骑着马从这间将奶牛们养得膘肥体壮的牧场旁路过。
但即便如此,也让牧场中照顾奶牛的农户们如临大敌。因为从迪亚波罗的着装,还有他身上的异常组织,都能够看出迪亚波罗的身份——一名资深猎魔人,眼角的鳞片便是最好的象征。
但是,似乎是因为恐惧迪亚波罗冲进牧场屠杀奶牛,猎场的农户们都不自觉地聚集在一起,手中握着奇奇怪怪的农具。
但是当迪亚波罗快要远离牧场的时候,一名农户突然从背后摸出一把手弩,对准迪亚波罗的背影扣下了扳机。
咻!
铭刻静音符文的弩箭划破长空,在黄昏的掩盖下,弩箭几乎无痕无迹,但即便如此,弩箭在接近猎魔人三米之距时,便寸步不能进。
“你们就这样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吗?躲在一群农民里面放暗箭?那位荒野大领主手下都是你们这种货色?”
迪亚波罗横剑立马,眉眼间充满了讥讽之色。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夜色的笼罩下,他的四面八方都出现了着装各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