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后,又一次经历监考老师心理摧残的同学们身心俱疲,纷纷表示:不会写,不敢抄,不能睡。
笑死,根本不敢回家,怕被爸妈打死。
正值冬季,出了门就像是走进了天然大冰箱,冷的厉害。 陈芸白色高领毛衣搭配毛茸茸外套,外戴正红色围巾,衬的她脸很小,眼角黑色泪痣在白皙的脸上格外明显,也格外勾人。
她出门找肖白,他们今天得去领寒假作业和成绩单。
肖白身穿一件黑色的薄羽绒服,灰色长裤,比起陈芸,他确实显得有些单薄。
陈芸“啧啧啧”的揪着他衣服,“真是不要命啊。”
肖白把陈芸作乱的手拍下去:“我不冷。” 陈芸悄悄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白眼,小声bb:“要风度不要温度,冻不死你~”
“我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说出来干嘛!炫耀你是顺风耳吗?
“哦……”
学校离家里很远,坐公交要很长时间。 陈芸大概是穿的太多,又或者是昨晚看小说太晚,一上车就昏昏沉沉,小脑袋一点一点,结果不小心一下撞玻璃上,咣的好大一声。
“哈哈。”肖白笑的很大声。
……陈芸幽怨的盯着他,他们旁边的大叔和大婶看着肖白无语至极,这孩子也就是长了张好看的脸,不然还真不可能找着女朋友。
然而,车上那些偷看肖白的小姑娘们看见肖白的笑容,花痴到流口水,纷纷三观跟着五官跑,长成这样,直怕什么?弯的都行!
其中几个还悄悄讨论。 “我觉得他好好看,比我们校草还好看。”
“是呀是呀,比我爱豆还好看,啊啊啊,我死了。”
竖起耳朵偷听的陈芸顿时警铃响起,呕吼~这货还挺能招蜂引蝶!
“哎,他哪个学校的,会不会也是去学校取通知书吧。”
“应该不是一中的,一中要是有这等绝色,我做梦都能笑醒!” “他旁边的女生也好好看,该不会是他女朋友吧。”
陈芸默默点头,有眼光!
“不会吧……他那么直,要不你去问问他,要个联系方式。”
“是呀是呀,这样的绝色百年不遇啊!”旁边的女生使劲教唆。
“好吧,我试试。”
陈芸看见她还真走过来了,再看看专注看风景的肖白。
他应该不能答应吧……
万一呢?
万一他们成了男女朋友,肖白再也不和她说话,然后他们结婚生孩子,然后自己还在桥洞底下吃窝窝头,她跑去求助他,然后他和他老婆一起把他踢出去……
短短两秒钟,陈芸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关于爱恨情仇的大型连续剧。
她脑袋一热,双手挽住肖白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上。
肖白身体一瞬间变得僵硬,余光偷偷瞥靠在他肩膀的女孩,结果下唇不小心碰到她额头。
心跳飞快,快要蹦出胸腔,在陈芸抬头之前,目光赶紧瞥开,看天看地看风景,就是不敢再看她。
陈芸高度注视着那几个女生,眯着眼睛瞥见她们不再往这边看才放心,直到……肖白亲了她的额头。
她的脸一瞬间爆红,心脏跟得了心脏病似的,欢快的跳动,恨不得蹦出来。
他,应该是不小心的吧,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起来,会不会显得很刻意?不起来会不会很尴尬……
不管了,装死。
其实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亲密的事不是没有做过,比如拥抱,拉手,搂腰,勾肩。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们互相喜欢着彼此,这份喜欢埋在心底,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连朋友都做不了。
毕竟他们有十年的感情。
陈芸穿的厚,肖白体温又高,陈芸还真给迷迷糊糊睡着了,无意识的蹭了蹭肖白脖颈,碎发刺的脖子痒痒的,他不敢乱动,满脑子是那个不小心的吻,在心脏快要蹦出来的前一刻,学校到了。
肖白轻轻的戳戳陈芸可爱的脸,声音温柔:“到了。”
“哦。”陈芸伸个懒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实则偷偷瞅肖白的肩膀,看见没有口水才放心。
他们下车后,车上的女孩们才讨论起来。
“原来她们是二中的。”
“慕了慕了,我也想要这么好看的同学。”
“嫉妒它是我质壁分离!”
“我好像魂穿到那个女生身上,她好幸福,我好酸呜呜呜。”
“同意。”
“同酸。”
“……”
校园里,陈芸毫无形象的趴在全校成绩公告栏上看成绩。
“肖白第一,真厉害。”
“陈芸二十,退步了。”
他们声音同时响起,对视一眼,又赶快分开。
陈芸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肖白以为她因为没考好而伤心了,柔声说:“没关系的,我会教你。”
陈芸抬起头:“我在想去哪吃庆功宴。”
???
“退步了还吃庆功宴?”
“不重要,这不你还第一嘛!”
肖白知道陈芸肯定又是馋火锅了,无奈的笑笑:“走吧,我请客。”
“就等你这句话了!”
肖白发现陈芸不喜欢学习,也不在乎成绩,那他们高二还能分到一个班里吗?
……
半个月后,他们又一次一起过了年,天空的烟花烂漫,正如他们初识那样。
只是肖白的眉眼不再那么冷漠,眼睛里也有了光亮,现在的他嘴角微翘,看着天边绚烂的烟花,期待着下一个和她在一起的明年。
在他们的这一个十年,期待着下一个,下下一个十年。
当初送给陈芸的那个手链已经褪色了,变得丑不拉几。她嘴里嫌弃着,却精心找了个盒子收藏起来,只说这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
她送给他的小熊还在他的房间,他舍不得蹂躏它,生怕一不小心就坏了,他把它放在高处,却嘴硬说太丑了,眼不见心不烦。
他们在十二点的漫天烟花下对视。
心里不约而同的说出那句嘴里不敢说到表白。
我喜欢你,是真的真的好喜欢。
那天晚上,陈芸脖子上多了一个银制的项链,很漂亮,那是肖白花了几个晚上亲手做的。他对陈芸说那是他买的,不值钱。
肖白多了一个石头贝壳串成的手链,同样是陈芸熬了几个晚上做的。她对肖白说,那是地摊货,没多少钱。
他们把划伤的手背在身后,把喜欢藏在心里,用傲娇嘴硬裹起来,仿佛这样暗搓搓暗恋才不会被对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