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爽朗开怀的笑声,在自己屋子里的小珍向畏子馨打趣道:“馨儿,你的未来夫君正和那个懒虫聊的开心呢!”
馨儿一脸甜蜜,又好笑道:“人家毕竟是国王,叫懒虫不合适吧。”
小珍随即反问:“怎么不合适?”她十分嫌弃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说的就是这样的人”想了想,又不满道:“还有,若不是给完颜光英让房间,我们也不用挤在一间屋子。” 这间宅院共有六间厢房,除去做医堂的两间,还有四间,原本是可以给福叔、阿煜、馨儿和小珍每人安排一间作为寝居的。
奈何完颜光英一直赖着不走,馨儿便和小珍同住了一间屋子,好让出一间来给完颜光英住。
因此这间屋子里,两边各摆了一张床。窗户边的书桌上,馨儿正和小珍执笔写着家书,一边闲聊。
听到小珍的一连串话语,馨儿沉思了一会,感慨道:“可能他还不能理解阿煜,不能理解我们吧。”
馨儿并不相信,堂堂一国之主,连一点清淡素菜都无法忍受,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之所以那样的唱反调,定有其他的原因,或许……是他心内的意难平吧。 “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就算,不理解,也不能这样啊。”小珍发表总结性观点:“总之一句话,还是没有家教。”
研好了磨,正准备执笔的馨儿道:“小珍,你也知道,完颜光英小时候,老国王对他并不好……”
似是陷入了回忆里,馨儿有些微的失神,不过片刻后,她又笑嘻嘻的看向小珍,疑惑道:“我发现小珍你对完颜光英的意见特别大……抱怨起来,就像个唠里唠叨的老太太,全不似以往,惜字如金。”
看到馨儿取笑自己,一时察觉到自己对此事确实有些异常的言行,小珍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见她不再多说,馨儿收回目光,执起笔,口中念道:“其实,这样也很好啊,我们可以一起说悄悄话,一起写家书。” 于是屋内一时寂静,两人均认真的写起了家书。
稍后不久,小珍便罢了笔,将笔搁置在笔架上,拿起薄薄的一张纸,轻轻的吹了吹。
刚写完一页的馨儿看到,惊讶问:“小珍,你都已经写完了吗?”
小珍简短回:“唔。”
“马叔叔,王婶婶,他们一定很想念你呀。”馨儿的言下之意是小珍的家书是否太草率了些。 “没什么好说的。”小珍察觉到这话不妥,又道:“该说的都说了。”她想,这次写家书已经算是用时久的了,若是以往,她可能只会写几个字:甚好,勿念之类的便结束了。这次,她还尝试着写了常思双亲这样的字句。
馨儿暂且停下,语重心长的问:“小珍,你还怪他们吗?怪他们在你幼时便离家行走江湖,忙于事业,对你疏于照顾?”
小珍听馨儿提起自己一直以来的心结,面色有瞬时的凝滞,随即摇头道:“现在不了。”
这些年,小珍行走马帮,江湖凶险和生计唯艰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身不由己,为什么会有家难顾……
“但是真的写不出那么长。”说完,小珍便起身,“我收拾一下,你继续写吧。” “好。”馨儿遂继续写起来。
写到自己现在的生活,她不禁陷入回忆。
还记得,第一次在这个宅院里生火做饭,打扫屋子布置家具忙了一整天的大家都累极了,而从未做过家务的阿煜并不懂如何帮忙,也一时拉不下架子,虽然如此,她看的出,阿煜对这一间普通的宅院还是很满意的,一直兴高采烈。
待饭饱茶足,谁也没有力气和心思再去收拾洗碗了。
其余几人均回各自屋子,只剩阿煜和馨儿留在堂屋。
望着布置妥当的屋子,馨儿笑问:“阿煜哥哥,不当皇帝后悔吗?”眼里藏着古灵精怪。
刘煜将她拉过来,搂过她,语气透着些霸道道:“我说过,皇帝可以换人当,馨儿的幸福只能由我来给!”
馨儿轻推开他,嫣然软语道:“唔,那请阿煜哥哥先把碗洗了吧~”
听到这话,“咳……”表情略显尴尬,轻咳了一声,道:“好。”
……
从初时的笨拙,总是犯错到后来的娴熟,最后能够完美的胜任一些家务,阿煜并没有抱怨和不耐烦。以至现在每次吃完饭,他都会主动揽下洗碗的家务……
想到这一切,馨儿的心中再次泛起波澜,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为她放下皇位,为她努力改变……
这时,屋外又传来阿煜爽朗愉悦的笑声。
“馨儿,你这么好,皇帝为你放弃皇位,他也没有亏。”小珍瞄了馨儿一眼,看到她眼底隐隐的泪光,没来由的说了这一句。
临睡前,熄了烛火,馨儿轻声问:“小珍,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是什么样的?”
“我没有想过那么多……”只是肯定不能太懒,小珍在心底补上。
月光皎洁,静静照着这座或喧闹或安静的城市,人们都安逸的睡去了……